劉婆子心裡一咯噔,心中暗叫不妙。
肖管家趕忙回話道:“府中所有家仆的賣身契都在老奴手裡。”
肖管家在心中感歎,這個賽月其實和自家主子蠻配的,如果這女人嫁進府中不是彆有目的,那和主子絕對是天作之合。
就這一個多時辰的功夫,肖管家可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雷厲風行,什麼叫做快刀斬亂麻。
剛開始賽月下令處罰下人時,那些被處罰的奴仆沒一個樂意的。有仗著自己為王府勞心多年,當場倚老賣老不服管教的,也有當場敢怒不敢言,卻在心裡暗自不服的。
賽月可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隻要你敢鬨,處罰直接翻倍,如果不服管教,直接卷鋪蓋走人。
直到賽月當場把幾個滋事的人逐出王府時,眾人這才意識到,賽月剛剛的話,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肖管家不覺得賽月心狠,他反而很讚賞賽月的性子。
一個將軍,若是連自己手下的兵都管不好,那還打個屁戰啊。
賽月漠然垂眼,神色十分平淡的說:“還勞煩肖伯今夜回去把東西整理一下,今後奴仆們的賣身契就由我來掌管。”
賣身契在誰手裡,奴仆們就最忌憚誰。想要叫府中的下人們乖乖聽話,賽月就必須把賣身契給要過來。
但就是不知道,肖管家願不願意把到手的權力給分出來了……
“王妃放心,明天一早老奴就把東西交到王妃手中。”
肖伯倒沒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裡,就像賽月所說,叫他殺人都行,就是彆叫他摻攪進後院這些女人們的勾心鬥角裡,破大點兒的事,天天哭爹喊娘的,他看見就煩。
而且就如賽月所說,他大老粗一個,一些比較細膩的東西,他平常還真注意不到。
特彆在賽月指出府中這麼多問題後,肖伯再一次感歎,府上還真必須要有個女主人,否則凡事單靠他這個大老爺們,確實不行。
肖管家交權交的利索,一旁的劉婆子看的就不樂意了。
在劉婆子眼裡,賽月是個做事隻靠蠻力,為人粗俗野蠻的小娃娃,這麼多人交到一個小娃娃的手裡,她有能力管得了嗎?
最重要的是,劉婆子知道自己與賽月合不來,要是把人都交給賽月管了,那今後還能有自己的好日子過嗎。
劉婆子鐵青個臉,語氣十分堅決的說:“不行,賣身契不能交到她手裡。”
嘿,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賽月差點都要被氣笑了。
“東西不交到我這個做主子的手裡,哪還能交到誰手裡?交到你這個家奴手裡嗎?”
“不管我的身份是什麼,可至少我們都對王爺忠心耿耿。”
“……”
賽月鄙夷的看了一眼劉婆子,肖管家對霄王忠心耿耿,這一點賽月不反對。
這個死老婆子平日裡在府上拉幫結派不說,她還利用霄王對自己的情分,中飽私囊多年。這種人,有什麼臉麵談忠心兩字。
劉婆子接著氣呼呼的說:“一開始你就在婚宴上大吵大鬨,死活非要回邊塞,當著朝中所有大臣的麵,可真是丟光了我們王爺的臉。”
“……”關於這一點,賽月無法辯解。
劉婆子看到賽月心虛的不說話,自己的氣勢就更足了點兒,嚷嚷的聲音自然也就更大了一點兒。
“如今你又是整治我們這些老奴,又是奪權的,誰知道你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這話說的,我都已經嫁進霄王府了,如今已經是你們王爺的人了,一榮俱榮的道理,我還是懂的。都是綁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如今整日賣心賣力的伺候王爺,我還能打什麼鬼主意。”
聽到‘賣力’這兩個字,肖管家的老臉,又是一紅。
賽月總共就和主子單獨相處一天一夜而已,兩人剛醒就會由丫鬟動手伺候主子,賽月除了動動嘴,還能賣什麼力?
除了夫妻兩人,床笫之間的那點破事外,哪還有需要賽月賣力的地方?
賽月沒注意到肖管家的變化,她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劉婆子,臉上的不耐煩已經到了極致。
賽采這個時候,那叫一個識趣,她擋在劉婆子的身前,指著對方的鼻子,大聲嗬斥道:“你個倚老賣老的東西,三翻四次頂撞主子,學過規矩沒有。”
“你這個小賤蹄子再說一句!”
劉婆子氣得要死,被一個陪嫁丫鬟指著鼻子罵,還被這麼多人看著,若是不發威,以後她這張老臉往哪兒擺。
“自古男主外女主內,我家公主可是正妻,今後由公主管理霄王府內宅之事,本就理所應當。你一個奴才,有什麼資格質疑我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