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麼努力才爬上了這個位置,白瓔這個奴婢算是什麼東西?
她眸中神色極為憤恨,看了看剛剛白瓔進去裕時卿宮殿時經過的門檻。
貼身伺候太子,這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這般的一個說法,白瓔倒是可以坐坐狐媚子這個稱號。
哼,狐媚子。掌事宮女往地上唾了一口,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白瓔那邊正在幫裕時卿磨墨,她做事倒是極為認真。
裕時卿偶然瞥了一下她的側顏,心裡麵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在湧動,他按捺住了。
白瓔心裡麵則是在想著,一連幾天,裕時卿除開歇息時候,也算是讓她不離身的伺候了。
想了想剛剛來的時候偶然聽到那些侍女的碎言碎語,白瓔皺了下眉,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
“怎麼了?”
“嗯?”
白瓔忽然聽到裕時卿發問,她有些疑心自己聽錯。
這麼幾天的功夫,白瓔心裡麵才勉強想通裕時卿為何答應得如此爽利——自己應該是予裕時卿的印象不錯,才讓裕時卿給了梅芷公主一個臉麵。
裕時卿看著白瓔剛剛臉上好像閃過什麼愁苦神色,心裡麵還沒有想什麼,才發覺自己竟是問出了口。
“為何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白瓔看著裕時卿黑耀石一般的眸子,她突兀地笑了,而後才想起行了一禮。
“奴婢隻是昨夜歇息時幾分失眠,故此現下有些頭疼,做事態度不端,是奴婢錯了。”
裕時卿揮了揮手,叫白瓔下去歇息,他並不是一個喜歡苛待下人的人。
白瓔自然是出去了,卻是在外麵碰上了裕時卿的掌事宮女。
“為何出來?”
白瓔心裡麵有了不快,這麼幾天功夫,算起來也不到半個月,這掌事宮女就喜歡給她使絆子。
不過,這使的絆子就隻是乾重活之類的。
白瓔想了想王珞語,再看看眼前的掌事宮女,有些心裡麵滋味雜陳。
如果自己不做裕時卿貼身伺候的,重活什麼的還挺正常的。
又是一次勉強應對完掌事宮女,白瓔遠遠地走遠了後在心裡麵想,又一次過去了,真好。
王珞語一連好些日子沒見到白瓔,心裡自然是有些奇怪的。那日,她找了兩個掌事的宮女,打聽白瓔的下落。
“兩位姑姑,我有個姐妹叫白瓔,我和她一起入宮,現在好些日子沒見到了,您二位知道……”
“白瓔啊,她可是好福氣。被太子選中了做貼身宮女哦。”
“也不知道她哪裡好,就被太子看上了。”
“貼身宮女!?”王珞語先是吃驚,之後便是憤怒,她壓住怒火,連聲道,“謝謝。謝謝姑姑。”
這可叫她在心中暗戳戳地嫉妒死了。自己的姿色並不差於她,憑什麼這種好差事輪得到她,而自己就要做這些苦活。
王珞語心裡這麼想著,但她知道自己還需要利用白瓔,現在還不是和她翻臉的時候。
那天,白瓔剛服侍太子休息,獨自往外走時,聽到有人在叫她。
“白瓔,白瓔!”
白瓔循聲看去,來的人正是王珞語。
“你怎麼來這裡了?”白瓔雖是麵上轉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但心裡其實見怪不怪。
你來找我能有什麼好事?還不是見我去侍奉太子自己嫉妒了?白瓔心裡這麼想著,臉上卻是不露聲色,她裝出一副迷糊的樣子,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白瓔,你可真是好福氣,現在就已經成了太子的貼身侍女。恭喜你啊。你看我就沒有你這份好運氣,我可真是羨慕你啊。”王珞語嘴上是這麼說的,但心裡卻嫉妒極了。
“我哪裡有什麼好運氣,也是太子殿下厚愛。”白瓔謙遜地搖了搖頭,淺笑道。
“白瓔,我不想留在那個地方了,你幫幫我好不好。”王珞語貼上去,握住了白瓔的手,滿臉委屈地看著她,懇求道。
“幫你?”
“是啊,你拉著太子殿下到後花園去,然後和我偶遇一下,讓太子殿下對我有點印象,指不定我很快也能服侍太子了。”王珞語動了動眼珠,裝作可憐道。
白瓔聽完這話,臉上露出猶豫的神情。
“我們是姐妹呀。你忍心看我還在那種地方呆著嗎”王珞語見到白瓔猶豫,心裡更急了幾分,“你幫幫我,你不會那麼狠心,自己享受榮華富貴,卻叫我受儘苦難吧。”
“這……”白瓔裝作搖擺不定的樣子,接著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你隻需要幫我製造機會,剩下的都交給我。白瓔,求求你了,幫幫我吧。”
“好。那我明日午後幫你把太子引到後花園,剩下的都靠你了。”
白瓔答應了王珞語的請求。
此刻,兩人的心裡都想的是:“對方中計了”
白瓔看著王珞語離去的身影,嘴角勾出一絲冷笑,她腹誹道:“上一世被你害慘了,難道這一世我還會重蹈覆轍嗎?”
第二日午後,裕時卿來到了花園裡。他本來正在書房,聽見窗外有動靜,便循聲而出。現在跟到了這花園裡,隻見近處有幾隻小貓在玩,想來大概是這幾隻小貓跑到了自己書房門口,吵到了自己。
正當他心裡清楚打算轉身回去時,他的目光掃到了正在喂貓的白瓔。
裕時卿停住了腳步,在遠處觀望,他有點想靠近,卻又害怕打擾到她。看見這一幕,他心裡不知為何跳個不停。他放輕腳步,一點點靠近。白瓔的側顏越來越清晰,裕時卿的心也越來越激動。
裕時卿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走到了白瓔背後。
“你這是在做什麼?”
“啊?”白瓔其實早就注意到了裕時卿,但她裝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趕忙站起身,往後退,恭敬道,“太子殿下,我......我在喂貓。”
這裡她本就知道一隻貓,但跟著那隻貓又看見了好幾隻流浪貓。
裕時卿觀察著白瓔,心裡不知為何,對眼前這個女子又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那它們?”裕時卿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