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謝大人仗義執言,改日相見定當報答,隻是,家母既請家法,大人莫再參與了。”墨悠悠此時的表情也沒有什麼驚恐之色,倒像是在說著一件無比尋常的小事。
韓宴與父親同朝為官,韓相定是前途似錦,犯不著為了自己得罪大權在握的將軍大人。
韓宴心中歎息,墨悠悠,你究竟吃了多少苦?
他上前一步,從懷中取出一件金絲手套,道:“此物有妙用,尊母既心意已決。那便由我陪著你,護著你。”
寥寥數字,字字鏗鏘。
從前愛慕之意,多止於唇齒。後見傾心之人,驚覺,愛慕從未可止。韓宴未加任何掩飾,此刻,他就是想要站在她身邊。
墨悠悠領情了,她戴上了手套。
“動手!”將府的長鞭伴著急急撕裂的風聲落在二人的耳畔。
二人同時伸手,邁步向前的墨悠悠率先將長鞭握在了手中,本以為會傳來火辣辣的灼傷感,不料隔著金絲手套,卻並無什麼不適之感。
顧不得想太多,墨悠悠一把奪過來家丁手中的長鞭,隔空甩了個漂亮的鞭響,驚得原準備看好戲的白淺淺出了一身冷汗,趕忙退到一旁。
韓宴欣賞地看著墨悠悠,兩人四目相對,對視一笑。
“廢物!快去把鞭子拿回來。”墨夫人怒罵道,長鞭的重量她是知曉的,能甩出這一響,這墨悠悠果然藏有後手。
一旁的四個家丁聞言一齊撲上來搶鞭子,墨悠悠冷哼一聲,隻三兩下便打的他們叫苦不迭。原來這長鞭打人的滋味竟這麼過癮,怪不得前一世裡,自己時不時地就要被墨夫人打上幾鞭子。
家丁畢竟禁不住這長鞭,沒幾下就七倒八歪地往一邊躲去。
墨悠悠收著手上的力氣,長鞭直逼墨夫人的臉頰,縱是見慣了場麵,此一舉還是嚇得她驚跳著往後退了幾步。
“你這個無法無天的孽畜!”墨夫人定了定神,指著墨悠悠罵到,她今天真是受儘了屈辱。“你…你…你竟然敢打我!”
“失誤!失誤!”墨悠悠佯裝笑臉,將手裡的長鞭一收,順手扔向了早就昏在路邊的墨寧。
這一砸,正巧,人倒是醒了。
其實墨悠悠是故意的,她雖有心報複但不至於真蠢到當街溺死自己的妹妹,將自己逼近退無可退的局麵,那種做法是莽夫之為。
至於墨寧,她隻不過是驚嚇過度昏了過去而已。
說起墨寧,這倒是位典型的富家小姐。自小養尊處優,不曾受過委屈,相貌上更是遺傳了墨夫人的優點,說不得傾國傾國,倒也頗有得幾分姿色。隻不過,墨寧太無心計,堂堂一個將府的二小姐,卻整日被白淺淺一個外人支使得團團轉。若不是有著將府的血脈,恐怕暗地裡跟個丫鬟沒有多少區彆。
眼見墨寧醒來,墨夫人和白淺淺連忙上前,一人真情一人假意地心疼詢問著,卻見墨寧一把推開兩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二人絲毫未有防備,被墨寧推了一個趔趄,此時卻聽墨寧哭著喊道,“姐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