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銅鏡中美麗的容顏,夙卿歌不由地輕笑出聲,手指輕柔地撫摸著細膩的臉頰。人人都說紅顏禍水,這張臉日後也定會為她招惹不少麻煩。
夙卿歌起身披上衣物,憑腦海中的記憶走到床邊打開櫃子的最底層,取出一個絨盒打開,一塊假皮便呈現在眼前。
望著眼前的假皮,夙卿歌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坐到銅鏡前,將那塊醜陋卻異常輕薄的假皮貼在臉頰上。仔細貼好後,望著臉上憑空出現的醜陋疤痕,她滿意地笑了笑。
既然她是相府的長女,那就不該忍氣吞聲,原本夙卿歌應該有的東西她都會為之掙回,而以前的卑微、懦弱她都會統統粉碎!
望著銅鏡中那已經殘缺的臉,夙卿歌冷笑一聲,這張臉才是真正完美的臉。夙卿怡,我會讓你知道現在的夙卿歌已經不是原本的夙卿歌了!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夙卿歌透著詭異的眼眸隨即看向窗外,果然就聽見不遠處的院子傳來一陣驚呼聲。
“不好了!二小姐破相了!”
聽到下人的喊話,夙卿歌緩緩扭過頭,打量著銅鏡中那殘缺的麵容,她手指輕輕撫弄著臉頰,冷哼一聲隨即轉身走向內室。
她生起氣來可不是鬨著玩的,當然甩人巴掌也不是隨便甩著玩的!
話說,她是不是該去看看那個侍衛了?若是看到如今的她,他會是何種反應?
夜幕高掛,一輪明月高高地掛在夜空之中,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翻出左相府的牆頭,縱身躍上屋頂,無聲無息地狂奔而去,最後落腳在一戶人家的屋頂上。
無聲無息地遊走在屋頂上,不一會她便將整個院子都看了一遍,可卻毫無收獲。
黑影躍上樹枝,黑瞳緊盯著腳下院子裡的動靜。此人不是夙卿歌又會是誰?她一頭烏黑秀發藏於黑巾之中,一如往常淩厲乾練。
當日是宮宴,身份尊貴的人夙卿怡絕對掌控不了,畢竟這件事現在鬨得滿城風雨,誰也不敢貿然出現,而這侍衛好使喚,斷然沒有後來讓人冒名頂替。
可是,光憑感覺,就知曉今日那侍衛並不是那夜的人,那夜占她身子的肯定另有其人!
正思索著,不遠處的竹林卻發出了一絲的響動,夙卿歌厲眸望去,心下疑惑著,難不成是那人回來了?
身軀悄無聲息地落地,她將自己的氣息掩藏的極好。她過牆而去,還未靠近竹林她便警覺了起來。
血腥的味道她再熟悉不過,這竹林之中人還不少呢!
從地上的血跡來看,殺戮剛剛結束,空氣中還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可夙卿歌卻聞慣了這種味道,她向來認為血液的味道才是人類最原始的味道。
那殺手身影欣長挺拔,負手而立,一手執劍未收,猩紅的血液正順著劍刃滴下。背對月光,夙卿歌隻能看清他的身形輪廓,卻看不見他的麵容。
其餘的人都已經被趕儘殺絕,隻留那個侍衛膽戰心驚地立在殺手身前。
“守口如瓶,做不到便得死。”那人一開口就殺氣傾瀉,聲音冷如寒冰,在幽幽黑夜中讓人不禁感到膽戰心驚。
黑衣人的話讓夙卿歌不禁蹙眉,守口如瓶?什麼意思?
望著背對月光的修長身影,夙卿歌埋伏在側,看向黑衣人的眼神越發的冷冽,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隱隱浮上心頭。
是他!
麵對殺氣濃重的黑衣人,那名侍衛竟然嚇得尿了褲子,結結巴巴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是……是宮裡來人審問的……但是,屬下並未……並未說出您……”
話音未落,劍已收,速度極快。鮮血飛濺在空中,給幽幽月光下的竹林蒙上了一層駭然的血紅。
“果然是你!”夙卿歌握緊雙拳,黑瞳之中迸發著憤恨的神色。
微微響動都逃不過黑衣人的耳朵,他冷冷看向夙卿歌的方向,手中長劍輕輕揮動,頓時又變得嶄亮如新。
“誰在那裡!”
夙卿歌冷笑一聲,緩緩直起身子,冷冽雙眸居高臨下地睥睨著黑衣人:“左相府大小姐夙卿歌!”
“你竟會來此。”
“我來又如何?”縱身躍下牆頭,夙卿歌步步緊逼:“那夜皇宮中的人,是你?”現在她後悔出門沒帶武器,而隻能近身肉搏了。
“是。”麵對逼近的夙卿歌,男子倒是坦誠的很。
“你是誰?”夙卿歌又問,能出入宮中而且讓宮中侍衛如此恐懼的人,身份一定是非富即貴。
“我為何要告訴你?”
黑衣人話音一落,犀利眼眸瞬間閃過一抹戒備,感受到殺氣後他挪步後退,黑瞳緊盯著向前踏出步子的夙卿歌。
這個女人的殺氣可真夠重的,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在麵對敵人的時候後退,這個左相府的大小姐——有點意思。
一退一進,夙卿歌瞬間下蹲,長腿橫掃,直接攻其下盤,長腿重重撞向他的膝蓋,可傳來的隻有疼,刺骨的疼,對方卻一動不動,幾乎是同時,他手中的長劍直刺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