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蘭詞更是難過,說道:“我想,姐姐看到我們今天攜手同行,心裡也是高興的吧!”城風絮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我們三個人不會讓燕荷姐擔心的!”接著,城風絮還想說什麼,去忽然打了個冷顫,燕蘭詞回頭望見空劍山彌漫出更加濃厚的寒冷氣息,陸雲禪便說道:“真的冷了,你們回屋歇息吧!這兩天咱們都好好歇一歇養足精深!”
蘭詞和絮兒都回屋去睡覺,陸雲禪走出院落想要仔細看看那些冷霧,卻見彌漫過來的雲霧和尋常雲霧沒任何分彆,陸雲禪看不出個究竟,也就回房睡覺歇息了。
過後一天,陸雲禪三人在老者的幫助下,準備了很多東西,有用堅韌藤條編織的繩索,有足夠幾天幾夜吃的乾糧和水,準備了各種靈藥和一些火石等物,之後城風絮給老者留下不少銀錢,還將他們暫時用不上的幾身衣衫存放在老者家裡,等她們回來再取走,免得去山裡累贅之物太多。
正好虎翎鷹也尋來一次,燕蘭詞便把他們就要進入空劍山的消息告訴給淩軒,老者也一一詳儘告訴他們山裡什麼樣的草木可食用,什麼樣的有毒不可靠近,陸雲禪三人都牢牢記在心裡,於是第三天清早,三人拜彆老者,啟程向空劍山走去。
老者所居的村落本就距離空劍山不遠,陸雲禪在荒野上走了不到一天時間就來到空劍山腳下,此地其實已經屬於空劍山的山穀了,天色慢慢暗下來,陸雲禪他們不敢貿然進入山裡,便決定現在山腳下呆一晚。
陸雲禪和燕蘭詞用草木簡單搭了一個窩棚,原本是打算給城風絮睡覺用的,可是空劍山裡的蚊蟲太過厲害,燕蘭詞被叮咬的直發脾氣,把淩軒禦君送來的藥敷在被細小毒蟲叮咬的肌膚上,隻能緩解腫痛,卻無法阻擋毒蟲接連襲來。
本來他三人是想生個火堆取取暖,也能嚇走一些野獸之類,但是想到空劍山裡到處都詭秘莫測,為不打草驚蛇,三人決定不生火堆,就胡亂睡一晚。
空劍山裡暗夜的寒氣比老者居住的村落裡更加凜冽,雖然沒有寒冬那般寒冷,也足能讓人手腳冰涼發顫,城風絮被空劍山裡的寒氣凍得睡不著,索性坐起來讓燕蘭詞進窩棚裡睡覺,然後城風絮就守在窩棚前,果然就沒有毒蟲在靠近燕蘭詞了。
城風絮見陸雲禪也被叮咬的不輕,就讓陸雲禪坐在自己身邊,然後城風絮倚靠在陸雲禪臂彎上,果然立竿見影,陸雲禪身邊也沒有毒蟲蚊蠅等物了。
這一夜,陸雲禪和城風絮彼此倚靠坐在窩棚前,燕蘭詞勞累一天也能稍事歇息一下,在寒氣籠罩暗樾幽寂的空劍山下,他們就這樣度過第一個夜晚。
隨著天光逐漸明亮之後,山裡冰冷寒氣也逐漸消退,毒蟲等物也都在天光下隱退不見了,陸雲禪三人重整包袱,開始走入空劍山中。
剛開始走入山裡,並不覺得和青峰門或是青嶽門所在的深山壑嶺有何不同,都是古樹參天、枝騰橫傳交錯,陸雲禪在老者家裡買了一把利斧,一路上披荊斬棘在前麵開路,燕蘭詞手提斷劍在後麵斷後,城風絮不想他二人擔待太多,於是搶著把幾個包袱都背在自己身上,好儘量堅強他二人的負擔。
隨著他們越走越深,已經沒有獵戶村人行走的山路野徑了,陸雲禪隻好和燕蘭詞一邊辨彆方向,一邊劈砍荊棘緩慢前行,越往深山裡走,那些古木都更加茂密深幽,抬起頭來也很難看到藍色的天空。
燕蘭詞走在最後麵,她能看到很多被陸雲禪劈砍荊棘和樹枝驚飛起的各種飛蟲,那些飛蟲都圍在他們周圍上下前後的翻飛,可就是不敢靠近他們,燕蘭詞和陸雲禪都知道,這是因為城風絮在這裡的緣故。
原其實燕蘭詞和陸雲禪也背著城風絮說過這件事,他們說來說去也沒有答案,隻是猜測可能是城風絮身有異香,或是她身上帶了什麼奇異物件有奇特妙用,讓毒蟲都不敢靠近。
可是後來燕蘭詞發現不是這樣,她每天都和城風絮在一起,一開始吃飯換衣還有些避忌,後來時間長了,也就沒什麼避諱,所以燕蘭詞更加奇怪,她從來沒問道城風絮身上有什麼異香,更沒看到城風絮戴著什麼奇特東西。
燕蘭詞是個心裡藏不住話的人,她實在忍不住便問城風絮道:“絮兒,這些毒蟲究竟為何不敢靠近你呢?”城風絮見燕蘭詞又問起這個話題,也不禁覺得好笑,回頭對燕蘭詞笑道:“姐姐,我若是知道原因,早也幫你和雲禪哥弄一弄了,彆說你們疑惑,我自己都時常疑惑,可也猜不出原因來!”
陸雲禪走在最前頭也回過頭來笑道:“可能是天意吧,上天知道咱們時常得入山行走,特意給我們送來一個防蚊蟲的奇寶,我就是這樣想的!”城風絮嗤的一聲笑出來,燕蘭詞緩聲緩語的說道:“你會想!我還當你是上天送來的戰神呢!”
城風絮更加笑了起來,陸雲禪回頭瞪了燕蘭詞一眼,城風絮便對燕蘭詞說道:“那,姐姐是什麼呢?我就當姐姐是上天送來和雲禪哥拌嘴的好了!”燕蘭詞也忍不住笑說道:“誰喜歡和他拌嘴啊!是他自己說話找人生氣!”
城風絮又回頭看著城風絮說道:“姐姐我和你說,你沒來之前,雲禪哥一整天一整天都不愛說話,你來之後,他的話真的多了好多呢!”城風絮隻顧著回頭說話,不妨腳下被一根細騰拌了一下,身子一錯勁便哎呦一聲,差點摔倒。
燕蘭詞看城風絮要摔倒,急忙上前扶她一把,陸雲禪也忙回頭來瞧,陸雲禪回過頭來的時候,正好燕蘭詞已經俯下身去扶城風絮,陸雲禪便看到燕蘭詞身後飛快晃過一個五彩斑斕的影子,那影子一閃而過,緊接著,已經坐在地上的城風絮又哎呦了一聲,身體便不受控製的向燕蘭詞身後的方向滑去。
這一變故當時就嚇壞了他三人,三個人之前說說笑笑行路,心裡的戒備都鬆懈幾分,可也的確沒有料到,他們才剛剛入山就會發生這等詭異的事情。
當城風絮身體不由自主滑向燕蘭詞身後時,燕蘭詞和陸雲禪都來不及多想的,燕蘭詞一把就緊緊摟抱住已經滑到她身邊的城風絮,可是抓住城風絮莫名力量十分強悍,帶著城風絮和燕蘭詞兩個人還是十分快速的向深山另一處滑去。
陸雲禪這一驚非同小可,飛步跟隨在他二人身後。
燕蘭詞跪坐在地上,雙臂緊緊保住前麵的城風絮,城風絮被這奇怪力量嚇得連連驚叫,在如此茂密橫枝葉的密林內飛快前滑,許多長滿尖刺的荊棘和枝葉都刷啦啦地抽打到城風絮和燕蘭詞身上,燕蘭詞隻能看到眼前無數枝條抽過來,幾乎不敢睜開眼睛。
陸雲禪在後麵看這樣追趕是追趕不上她二人了,一個縱身猛撲也撲到燕蘭詞身後,雙臂也緊緊保住燕蘭詞,大聲對城風絮喊道:“絮兒!是什麼抓住了你?”
城風絮聲音裡夾著哭腔說道:“不我知道啊!有東西纏在我的腳踝上!”陸雲禪也儘力躲避無數甩過臉龐的藤條,大聲說道:“能扯斷嗎?”城風絮說道:“我!我抓不到它!”這時,燕蘭詞騰出一隻手來翻轉出手裡的霜刃短劍說道:“絮兒,你彆動,我來!”
說著,燕蘭詞握緊短劍用力向城風絮腳踝外側砍去,果然好像一條細絲樣的東西被霜刃短劍砍斷,城風絮就看到一縷銀灰色的細絲從她腳踝便倏然收卷起來,哧溜溜幾聲縮回密林深處,不見了。
城風絮和燕蘭詞還有陸雲禪也終於在一個斜坡上停下了,城風絮一頭冷汗,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燕蘭詞和陸雲禪,隻見他二人臉上還有身上都被荊棘利刺劃出無數血痕,燕蘭詞和陸雲禪也都坐在地上喘息不已。
城風絮急忙跪在地上轉過身來雙手捧起燕蘭詞的臉,含淚說道:“姐姐!”城風絮看到燕蘭詞臉上無數道深深淺淺的血痕心裡一陣難過,便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但燕蘭詞卻不在意,她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龐,對城風絮說道:“哭什麼嘛!我又不要當花魁美女,醜一些也沒關係的!”嫣榕宸說完後,卻有些微微發怔的看著城風絮,城風絮被她看的有些害怕,便問道:“姐姐,我怎麼了?”
還沒等燕蘭詞回答,最後麵的陸雲禪搶著說道:“絮兒,你是在最前麵的,那些利刺藤條都是劃過你身上後,才劃到我和蘭詞身上的,可是你身上竟然一絲劃痕都沒有,絮兒,你......”
陸雲禪原本覺得沒有毒蟲叮咬城風絮已經很離奇了,可是他和燕蘭詞沒有料到,那些草木枝葉也不傷害城風絮,這就太過詭異了,城風絮究竟是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呢?
城風絮開始自顧著替燕蘭詞難過,她還沒想到自己身上也該有這些劃痕的,所以當陸雲禪驚疑說出這番話之後,城風絮才試探著摸了摸自己的臉和脖頸,也才發現自己身上真的沒有半點劃痕,就和當年陸雲禪帶她去青峰門取槐枝玉玦那夜一樣,身上半點在深山裡走過的痕跡都沒有。
城風絮被自己的怪異也嚇住了,她都忘了要說什麼話,呆呆看著燕蘭詞和陸雲禪,眼睛裡滿是驚恐,燕蘭詞看城風絮害怕了,急忙摟住城風絮說道:“沒事的,沒事的,你沒有受傷比什麼都好,這不是壞事啊!就像淩軒禦君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機緣法,絮兒,可能你真的不是普通人也說不定!”
陸雲禪也說道:“對呀絮兒,你想一想,我和蘭詞有你在身邊,簡直被有什麼奇石珍寶都管用!”
城風絮雙眸中淚水卻涔涔而下,說道:“姐姐,雲禪哥,我,我不是什麼怪物吧!”陸雲禪和燕蘭詞被她這句話都逗笑了,陸雲禪說道:“怎麼會呢?天下哪有你這樣貌美善良的怪物,即便真的是怪物,也是個善良的好怪物!”
燕蘭詞聽陸雲禪不會安慰人,回頭看了陸雲禪一眼,然後對城風絮說道:“絮兒,你聽我說,這時間萬物皆有靈息,無論你多不同,多不凡,每個生靈都有自己的命運,絮兒,我們隻要走好自己的命運,不必管自己究竟是什麼,人和萬物都有好壞善惡之分,姐姐相信你,一定是個溫和善良的姑娘!”
燕蘭詞這番話還是有作用的,城風絮心裡不再那麼害怕了,好在大部分的包袱都在城風絮身上,並沒有丟失什麼東西,城風絮便拿出靈藥來給燕蘭詞和陸雲禪的臉上,手臂上都敷上藥粉。
陸雲禪敷好藥粉站起來打量四周環境,剛才被那條細思拽出去一頓亂竄,也不知道他們此刻身在哪裡,燕蘭詞試探著呼喚兩聲虎翎鷹,卻也全無動靜。
燕蘭詞說道:“走哪算哪!反正空劍山綿延千裡,咱們就是知道時近月說的暗格在哪裡,也不一定找得到,慢慢找,我想,那樣奇特的東西,應該會有蹤跡可循的!”
陸雲禪把城風絮的手抓在自己手掌裡,說道:“蘭詞說得對,咱們儘力而為!”
城風絮絮才擦乾淚痕和跟雲禪和蘭詞繼續尋找暗格,他們走出去幾步後,就發現這片密林十分幽暗,樹木都遮天蔽日,除了剛才他們被那條灰白色細絲拽來滑過藤蔓草叢上的痕跡之外,沒有任何路徑可以行走。
陸雲禪想到剛才他看見燕蘭詞身後一閃而過的影子,心裡還是有些發毛,可他沒有說出來,不想讓燕蘭詞和城風絮無謂的驚恐。
陸雲禪望向四周,腳下幾乎寸步難行,燕蘭詞也有些發懵,城風絮抬頭看了看在茂密枝葉頂上星星點點的天空,心裡歎口氣,轉頭對陸雲禪說道:“昀宸閣,要不咱們順著原路回去吧!”
城風絮的話剛說完,就看到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隻小鳥,這隻渾身湛藍色羽毛的小鳥就落在城風絮身邊的樹枝上,衝著他三人喳喳叫著。
城風絮看著這隻小鳥,小鳥也麵向城風絮啾啾鳴叫,城風絮心裡由來的湧起一陣說不明白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這隻小鳥在看著她,小鳥衝城風絮叫著,還一邊在樹枝上朝著一個方向輕輕跳躍。
城風絮驚呆不已,她有種感覺,這隻小鳥好像在給她帶路,可是她不敢相信,這個念頭還沒有真正浮出心底的時候,城風絮自己就否定了,這時,燕蘭詞也發現了這隻小鳥,不由分說一劍刺來,口中厲聲喝道:“何處邪祟禍亂人心!”
一劍刺去,那小鳥十分伶俐的躲開短劍,輕飄飄飛走了。
燕蘭詞對陸雲禪和城風絮說道:“這空劍山甚是邪門,你們萬不能相信任何東西,否則會著了幻道!”陸雲禪和城風絮都點頭答應了。燕蘭詞便說道:“此時無法辨彆路向,那條莫名其妙的絲繩不知從何而來,好像就是想要帶我們來這裡似的,恐有什麼能患惑人心的東西在,你們都要額外當心。”
陸雲禪看燕蘭詞也有幾分懼怕,便說道:“沒關係,我來,你倆稍稍站遠一些!”
於是燕蘭詞和城風絮都後退在陸雲禪身後,陸雲禪站在一片空地上,屏氣凝神祭蘊起內力,然後一招疏星淡月淩空先麵前的密林中攻去,隻見一陣狂嘯疾風自陸雲禪雙掌推出,成扇麵形打入密林內。
陡然間一片沙石隨同狂風卷入密林中,那些纏縛在古木之上的藤蔓枯枝儘皆碎斷落地,無數躲在密林內的鳥獸也匆匆奔逃疾飛而去。
陸雲禪一招出去後,緩緩放下雙手,看到麵前密林外塵囂逐漸沉落下後,密林清朗不少,至少可以邁步行走了,還能隱約看到密林後就是一片空地,於是陸雲禪轉頭對蘭詞和絮兒說道:“前麵有一片空地,不知道是個什麼所在,我們先越過這片密林再說!”
城風絮便和燕蘭詞攜手跟陸雲禪走向密林,城風絮回頭看了看剛才那隻小鳥停留的樹枝,不知是不是巧合,那隻小鳥跳躍的方向,和陸雲禪選擇的路向是一致的,可是他們除了麵前的路已經無路可走,城風絮定了定神,堅定邁步跟上陸雲禪。
很輕快的走過密林後,陸雲禪三人訝然發現他們來到一片十分靜謐且開滿各種鮮花的山坡,山坡上不知為何沒有生長任何樹木,隻是開滿了五顏六色各式各樣的花朵,經過方才那場驚心動魄的經曆,他們看到眼前的景色,當真覺得此地仿若仙境一般。
燕蘭詞走上山坡眼望周遭,山坡被一圈浩瀚莽林圍在當中,陸雲禪和城風絮也慢步走上山坡,陸雲禪說道:“咱們今天不能再走了,沒想到在這莽林深山裡竟然找到這個地方,我們就歇一歇,明天尋了方向再走!”
城風絮和燕蘭詞嘴上不說,心裡其實都很是驚慌不安,尤其是城風絮,她最小沒有經曆過這些事情,已經被接二連三無法接受的事情給嚇住了,聽到陸雲禪說就在這裡歇息一晚,城風絮心裡暗自鬆了口氣。
燕蘭詞也坐在草地上,試圖在呼喚幾次虎翎鷹,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虎翎鷹也找不到這個地方了。
當夜陸雲禪又折斷些許枝乾搭成一個窩棚,這次陸雲禪特意搭建一個大一些的窩棚,讓城風絮和燕蘭詞都能躺在裡麵,但城風絮怕陸雲禪坐在外麵會休息不好,堅持要陸雲禪也睡在窩棚裡。
陸雲禪一個大男人怎能和兩個女兒家擠在一處,說什麼也不肯,燕蘭詞也對陸雲禪說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顧忌這些,我和絮兒一樣,都相信你的,你休息不好,我們沒法尋找暗格的!”
陸雲禪實在拗不過這兩位姑娘,最後隻好吧窩棚在擴大一些,讓她二人都能睡在裡麵,然後陸雲禪睡在最外麵,但城風絮還是不肯,她怕夜裡毒蟲更多,讓雲禪和蘭詞舊傷未好再添新傷,於是城風絮說什麼也要睡在最外麵。
陸雲禪沒有辦法,就讓燕蘭詞睡在裡麵,他靠在窩棚邊上睡,也能保護到城風絮。
於是當夜他們簡單吃過乾糧後,燕蘭詞睡在最裡麵,陸雲禪和城風絮並排睡在窩棚的外麵。這一夜果真寒冷之氣又加重一些,毒蟲等物也更多,都在窩棚外盤旋嗡鳴,但有城風絮在,那些毒蟲說什麼也不敢靠近窩棚,他三人竟真的安穩睡了一覺。
天快亮的時候,城風絮半夢半醒中,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刺自己的手指,城風絮一下子驚醒過來,她抬頭看向自己的手指,竟然是昨天白天時衝著城風絮鳴叫的那隻藍色小鳥。
那小鳥此刻並沒有鳴叫,而是輕輕在城風絮手臂便跳躍著,似乎是讓城風絮走到窩棚外去,城風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忽然就坐起身來看著這隻小鳥,那小鳥還在輕輕跳躍,城風絮回頭看了看還在熟睡的雲禪和蘭詞,轉頭看著小鳥,忽然低聲問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藍色小鳥忽然變了一個跳躍的姿勢,但很明顯它是在回答城風絮的話,城風絮猛然覺得自己心跳都快要停止了,她不敢相信一隻鳥會聽懂自己說的話,於是城風絮又問道:“你,聽得我說的話嗎?”
藍色小鳥這次不再跳躍,而是忽閃翅膀飛出了窩棚,然後停在窩棚外跳躍著,城風絮心裡那種說不明白的感覺再次浮起,她也悄悄起身走出窩棚,小鳥又跳躍兩下,然後飛到窩棚外不遠處的草地上,看著城風絮。
城風絮此刻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怕了,她想弄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她在城闕中都和平常人無異,但是一到深山密林裡的時候,她身上就會發生那麼多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