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玉琦看著不遠處的許肆源,一臉茫然的神色定了定,抓著書包肩帶的手微微收緊,一臉極不情願的樣子一步兩步慢慢地挪到了許肆源的車前。
雖然內心萬般不願,但也是十分好奇許肆源怎麼會來自己學校。就在此之前經曆的周末的事情之後,除非有什麼萬不得已的事情,竇玉琦都恨不得儘量地離許肆源遠一些,最好不要再有任何交集。
許肆源看著竇玉琦剛才走在路上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裡劃過一絲道不清說不明的情緒。但那絲情緒隻是一閃而過,許肆源還沒來得及捕捉到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竇玉琦走到許肆源的跟前站定,盯著許肆源那帥氣的臉龐。忽然想起周末發生的事情,許肆源的種種刁難以及那冷硬的戒尺。都讓竇玉琦對麵前的這位所謂的哥哥在感官上絕不是說不上很好。
甚至還覺得他極其的惡劣,腦海裡一邊想著,那巴掌大的小臉也微微地皺在一起,極不情願的扁了扁嘴。
“許肆源哥哥,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竇玉琦一麵看著許肆源,一麵又非常警惕的往旁邊默默地挪了挪身體。總覺得自己這個所謂的哥哥周遭的氣息讓自己不是很舒服。
許肆源看著從遠處走過來的竇玉琦,隻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麼,隻是盯著竇玉琦的動作,隨即便看著他往後撤了一步。仿佛麵前的自己宛如洪水猛獸一般。
他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整個人氣場一變。仿佛剛才那整個人身上都泛著生人勿近的氣息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嘴角掛起了一絲戲謔的笑容,雙手交替在胸前,整個人懶懶地靠在車上。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張揚了起來,一派宛如紈絝子弟一般。看著那滿臉乖巧一副好學生做派的妹妹:“還能有什麼事情比接妹妹的事情更加重要呢。你說是不是呢?我親愛的妹妹……”
就在許肆源說出那親愛的妹妹幾個字時那無限拖延的尾音讓竇玉琦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迅速地冒了出來,她隱晦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總覺得今天的許肆源好像不太對勁,彆的不說經過這一陣子的相處,竇玉琦對麵前這個看起來,宛若好好哥哥的許肆源可以說是非常了解了。
許肆源的這幅好哥哥的做派隻有在許父和母親麵前才能看到吧,平時隻有他們兩個人在的時候,哪一次許肆源不是原形畢露。不是對自己冷嘲熱諷,就是捉弄自己。
想著這些都竇玉琦整個人都警惕到看向許肆源。冷嘲一般的說著:“哥哥還是直接說有什麼事情吧,畢竟父親和母親都不在這裡,也就不必裝成這個樣子。”
許肆源戲謔的笑容還未收起來,便僵在臉上。扯了扯嘴角,隨即便冷哼一聲:“你以為我願意過來接你嗎?不要太自作多情了,要不是父親讓我順道過來接你回家一起吃飯,我才不會閒著沒事過來接你。”
說著他那一副懶散的身體便也直立起來,將後座的車門打開,瞥了一眼地看著竇玉琦:“走吧,上車吧大小姐。”
竇玉琦默默地看著許肆源將車門打開,腳下的動作卻是一頓。總感覺今天的許肆源好像有哪裡不大一樣,隨即疑惑地看了一眼他,今天的他有這麼好心嗎?規規矩矩地聽著許父的吩咐,過來學校接自己回家吃飯。
這並不是由於竇玉琦她多想,而是原先就發生過一次。那次就是因為為了在許父體現和許肆源兩個人之間友好的兄妹關係。
許父讓許肆源帶著她出去玩,而她看著許肆源那一臉笑意盈盈的臉,還未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已經坐上了車出去了。接著許肆源冷著一張臉一言不合地就將她丟出車外。
竇玉琦一些還記得那條大馬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路上都難見幾輛車。即使有那麼一兩輛,也隻是飛馳而過完全不會停留。
無奈之下鬥氣隻好一個人沿著路邊默默地往前走。直到現在想起來竇玉琦還是憤憤不平,那隱隱作痛的腳後跟都還在提醒著她當時發生的種種事情。
想著以前發生的那件事情,又看了看車旁的許肆源,尤其也覺得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許肆源會有那麼好心?反正她是不信。
竇玉琦深深的覺得自己很有先見之明,想著臉上掛起了一個假笑看著許肆源說道:“啊,真的是很不巧,我今天臨時有點事情,要不哥哥你還是先回去吧,我晚點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
不知道為什麼,徐源一看見竇玉琦那副對著自己假意連連的笑容,便氣不打一出來。隨即語氣便也更加的冷硬:“讓你上車回去就上車,哪來那麼多廢話。”
竇玉琦看著許肆源,那宛如一百八十度度急轉的態度,內心也更加的堅定了,自己不論怎麼樣也不要坐許肆源的車回去。
他還來不及說什麼,身體便已經比大腦做出了更快的反應,腳步在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許肆源看著竇玉琦的動作也是略感煩躁。
在他看來,他已經放低了態度去和她說話,漸漸的他的耐心也被耗得差不多了。接著隻見許願他毫不溫柔的兩手一抓直接將竇玉琦整個人提溜起來,隨即便往車上拖。
而這些動作在竇玉琦眼中看來便更加堅定了他內心的想法,整個人也奮力地掙紮了起來。看著麵前那黑黝黝的高檔汽車,也宛如一個會吃人的怪物一般。
就在兩個人爭執間,許肆源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麼。隻見他戲謔的勾了勾嘴角接著便竇玉琦耳旁低低的說道:“隻要你乖乖聽話上車我便不會對你做什麼多餘的事情”。
竇玉琦忽然感覺耳邊癢癢的還未反應過來許肆源說了什麼便已經被他直接拖上了車。
就在兩個人拉扯間,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是這一切都落入了付廈邢的眼中。雖然付廈邢從遠處看到這兩人時並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從這略顯曖昧的動作來看,這兩人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付廈邢抬起的腳一頓,隨即便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慢悠悠的走過去。在經過這兩人的車前時,漫不經心的隨意地往裡麵撇了一眼,恰好對上了許肆源的眼睛。
許肆源戲謔的神色還未來得及收斂,便對上了付廈邢那平淡深邃的眼眸。隨即兩人變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迅速的撤離。
與此同時,許肆源的手上動作也一頓。竇玉琦眼前一亮抓住了這個空檔的機會,迅速的從許肆源手中掙脫開來。
竇玉琦好不容易掙脫許肆源緊固的雙手,趕忙理了理自己剛才在掙脫中淩亂的衣服以及縷了縷那散落下來的碎發。
不曾想抬頭一看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竇玉琦眨巴著渾圓的雙眼,那雙眼剛才還因和許肆源的爭執而微微泛紅仿佛蒙了一層霧氣,嘴唇微微地張開略微急促地喘著氣。等她定睛一看這個人不正是自己剛剛還在路上還在想著的付廈邢嗎?
隻見窗外的付廈邢高大帥氣,一對天然的劍眉不用做過多的修飾也有著恰到其處的好看。付廈邢微微的垂了垂眸,眼神低低地從竇玉琦身上掠過。墨色的眼眸寒光一閃而過,他嘴唇一瑉,眼神異味不明的撇了撇竇玉琦一眼。
掠過竇玉琦欲言又止的目光時,僅僅隻是稍微的一頓便迅速地挪開。仿佛這一切他什麼也沒看到,便加快了腳上的步伐,快速地從許肆源的車旁走過。
竇玉琦看著付廈邢的眼神從自己和許肆源兩個人上一掃而過,腦子忽然的一熱,她覺得付廈邢肯定是誤會了什麼。
隻見她臉色微變,嘴巴微微的張了張,像是想喊住付廈邢。隨即她便不知想到了什麼,他也不知該怎麼將付廈邢叫住,她更不知道叫住他之後要跟他解釋什麼。總覺得有些事情好像越解釋越亂。
竇玉琦懊惱的想著,今天做實驗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好好的跟付廈邢解釋,現在又發生了這樣一件事情,這該怎麼辦呀。付廈邢不會覺得我和許肆源之間有什麼吧。
想著這些竇玉琦默默地看了一眼許願,又看了看已經走遠了的付廈邢,整個人更加的擔憂了起來。
已經坐上了駕駛座上的許肆源也已經注意到了剛才還活力十足的和他在一起鬥智鬥勇的竇玉琦,整個人變沉寂了起來。甚至那眼中看著遠處的付廈邢,還有那麼一絲不明的情緒在裡麵,這一轉變都被許肆源看在了眼裡。
許肆源看著已經走遠的付廈邢,又看了看轉變如此之大的竇玉琦,隨即便立刻聯想到了之前關於竇玉琦的一些事情。而且竇玉琦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越看越覺得像是少女懷春一般。許肆源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海裡展開。
“竇玉琦他不會是喜歡這個付廈邢吧,可是這個付廈邢……她也還真敢想,也不看自己到底配不配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想著許肆源嘲諷地勾了勾嘴角說道:“有些人還是多看看自己自身是怎麼樣的,不要總是妄想著一些與自己不可能的東西。不然的話隻會是癡心妄想,徒增煩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