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狗呢你。”陸凡不滿走進房間，又對苗欣，“有點東西啊，能困住我這麼長時間。”
苗欣忌憚看著他，縮在角落裡。
“趕緊解決。”
沈謙催促，他又不傻，菜刀對付怨靈或許有用，對苗欣就是自找死路。
專業的事當然要專業的人來。
陸凡擺開陣勢，從懷裡拿出一遝紙人，扔到房間的四角，天花板上也有。
苗欣見勢不妙，立即要逃，沈謙下意識擋住門口。
“讓開！”陸凡低吼，可為時已晚。
沈謙隻覺心臟劇痛，喘不過氣，頭疼耳鳴。
他單手撐在地上，另隻手捂住心口。
他什麼都聽不到，眼前白光閃爍，一幕幕畫麵像走馬燈。
沈謙看到那對夫妻把苗欣帶到天台，然後劇烈爭吵。
苗欣哭喊著上前勸阻，被二人雙手用力一推，直接掉了下去，
一切似乎被放慢了，沈謙清楚聽到他們的對話。
“這下方便了，死了就少了個累贅。”
“哼，彆忘了保險款分我一半。”
苗欣眼睜睜看著父母漸行漸遠，而沈謙似乎也感受到她的絕望。
漸漸，他不受控製朝天台邊緣走去，企圖跳下去。
耳邊傳來一道冷哼，是個女人。
“小雜碎，敢動他。”
五感瞬間回來，巨大的衝擊力導致沈謙悶哼一聲。
他意識清晰，可還沒掌握身體的控製權。
不知過了多久，嘴巴被扒開，一碗苦澀的水被灌入才好多了。
“快醒醒，我可不想被人當猴子看！他們還沒給錢呢。”
陸凡用力拍打沈謙的臉，頭一次覺得自己社恐。
沈謙用力睜眼，還沒看清眼前，陸凡已經把他扛到身上。
“多謝大家，我朋友已經沒事了。”
沈謙被強製性拖到角落裡，緩了半天才清醒。
“出來了？”他愣愣問。
陸凡翻了個白眼：“當然，怎麼？還要我在裡麵給你做個三菜一湯，睡飽喝足再出來？”
“我說你天賦異稟沒讓你當傻子，敢跟苗欣正麵剛？信不信那一撞能把你撞死。”
“幸虧你天生靈感，不然真死在裡麵了。”
陸凡嘴上叭叭不停，還是認認真真把他檢查了一遍。
沈謙徹底清醒，揉了揉脖子和胸膛，隻覺得渾身酸疼。
“這麼輕鬆？”
“苗欣能力不夠，我之前不出手隻是想考驗你罷了。”陸凡解釋。
毫無疑問，沈謙太聰明了，幾乎是自己破窗。
“那天生靈感又是什麼？”
“是指你跟鬼的感應程度，隻要你們接觸，你就能得到她前身所有記憶。”
“可沒有受過訓練的人，很容易重蹈死亡過程，真正死在裡麵。”
沈謙回想起他差點跟苗欣一同跳下樓，還有那個女人的聲音。
他望向陸凡，說不定他能有解決的法子。
陸凡被他看的發毛，轉移話題：“那你看到了什麼？”
沈謙麵露不虞，將苗欣的事大致告訴他。
陸凡罵了聲畜生，嘴上怒罵不停。
沈謙打開手機，搜索了下苗欣所在的小區名字。
跳出來第一個新聞便是五樓的夫妻因瑣事拿刀互砍，然後煤氣爆炸，屍骨無存。
奇怪的是，當時火勢隻在五樓，其他樓層半點煙熏都沒有。
正因如此，被當做奇談討論了好久。
沈謙看到那對夫妻的下場，心情好點。
他轉頭對陸凡說：“我兌現承諾，我願意加入驅魔師，不過……”
陸凡喜出望外，摟住他的脖子：“你眼光真好，要求隨你提。”
“我身上的東西。”
沈謙直言不諱，如今能夠確定，他身上有東西，就是從張權家裡帶出來的。
陸凡尷尬摸了摸鼻子：“那個，我也沒把握，我看不出來啊，不過我家老祖宗可以。”
他深怕這條大魚跑了，再三保證。
沈謙並不在意，至少對方救了他一命，還沒危及生命。
二人交換微信，沈謙起身要走。
他在怪則裡呆了大半天，外麵才過了十幾分鐘。
沒走幾步，陸凡又追了過來。
“對了，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沈謙抽了抽嘴角，過了命的交情，連兄弟名字都不知道。
“沈謙。”他淡淡說。
然後走向公交站台，腳步停下，他毫不猶豫選擇打車。
陸凡厚著臉皮叫住他：“謙哥，收留我唄，沒地方住了。”
沈謙有點後悔了，作為驅魔人，連住酒店的錢都沒有，他以後能養活自己嗎？
他想拒絕也難，陸凡已經坐到後麵，隻好把人帶回去。
到了出租屋，陳士城從房間裡出來，疑惑看向他身後。
“新交的朋友，陸凡，最近住在這裡。”
陳士城沒有意見，熱情招待，陸凡又是個人來瘋，二人一見如故，天南海北吹牛逼。
沈謙懶得搭理他們，先進屋洗個澡，胸口還在疼，扯下衣服，青紫的痕跡太顯眼。
大概有成年男人拳頭大小，戳了戳不疼，更像是內部傳來的。
沈謙剛洗完，那兩人已經點了麻辣小龍蝦，坐在沙發上招呼他過來。
他沒有食欲，隨便吃了兩口就停下。
陸凡望了他一眼，用油手指了指口袋。
沈謙伸手掏出來，是張符。
“在水裡燒掉，然後用水洗。”
陸凡現在說再離譜的話他也能信，麵不改色拿符紙進浴室。
陳士城目瞪口呆，含著小龍蝦支支吾吾。
“兄弟沒事，快吃快吃。”陸凡打著哈哈。
沈謙按照陸凡說的，燒掉符紙，味道和他喝的水很像。
用毛巾擦了擦，像是掉顏色一般，青紫的痕跡逐漸被洗掉，疼痛也在緩解。
沈謙用力搓了搓，然後臉色一變。
“陸凡！快過來看！”
陸凡笑嘻嘻走進浴室，還想油嘴滑舌，看到沈謙身上的圖案後，立刻繃著臉。
“洗乾淨了還有？”他正色問。
“嗯。”
沈謙胸口印著繁複花紋，不像是苗欣，那麼隻有他身上的那位搞出來的。
陳士城湊熱鬨跑過來，埋怨說：“你偷偷去紋身了？”
沈謙沒空搭理他，直勾勾看著陸凡。
陸凡頭疼，歎口氣說：“這個我真沒見過，收拾東西，我帶你去見老祖宗，他肯定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