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已經是夜晚，我下意識伸伸懶腰，無意間觸碰到不明物體。

憑借經驗，我判斷它們是食物與水。

我猜測它們是買我的人送來的。

不知道他們為何到現在也沒有對我動手動腳，唯一能肯定的是，我的時間不多。

狼吞虎咽吃掉麵包，手中拿著清水，我猶豫是用尿液還是它來浸濕泥土牆壁。

最後，我下了決心，清水可以喝，但尿液不行。

脫掉褲子，我用一種極其羞恥的姿勢朝牆上尿。

一天堆積的尿液足夠多，直到我保持不了姿勢才堪堪尿儘。

我揉了揉剛剛用力的肌肉，查看被浸牆壁的情況。

牆壁表層已被浸濕，想再深一點，必須再尿一次。

我喝完清水，在尿下一次之前，竭儘全力往外挖。

手擱在牆壁表麵，一股尿騷味直往我鼻孔裡鑽。

沿著牆壁摸索，找到一最軟處，開始摳挖。

摳挖了多長時間我沒法確定，隻是牆壁掉落下一小塊碎片。

這令我精神振奮，白天製定的計劃的確行之有效。

我仿佛看見自己挖出一個足夠自己鑽出去的洞口，蜷縮著爬出去後，順利逃回家，並且報警抓獲這些買女人的人。

興奮之際，泥土被踩踏的聲音傳來。

一道微弱的光倏地劃破黑暗，接著又驟然消失。

“你在做什麼？”

聲音輕飄飄傳到我的耳中，卻使我的心漏了一拍，險些停跳。

聽聲音來人很年輕，我回頭睜大眼睛想看清，可隻有一個模模糊糊人影。

猝不及防，我支支吾吾的說：“我在尿尿。”

我不敢說什麼色狼快滾之類的話，這會讓我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可我看到你在扒牆。”

我雙手不斷在稻草上擦拭，試圖消除證據。

“你彆驚慌，我是幫助你的。”

他走過來，手伸在我眼前。

我這才看清他的麵貌，是白天那個跟在老人後麵的年輕人。

“今晚你逃不掉的話，就隻能一輩子在這。”

我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隨後他跟我介紹了這裡的情況。

他叫李思，今年來山窩窩支教，做了小學老師。

李思來了之後，發現這裡有很多被拐賣來的女性。

李思試圖救她們走，但她們都拒絕，原因是有了孩子就有了牽絆，舍不得走。

今天老人向他聊起我，說家裡新買了一個媳婦，明天結婚讓他來捧個場。

李思晚上來，就是想看看我願不願意走。

我見李思是個老師，又不是這山窩窩裡的人，就問他：“你打算怎麼幫我逃跑。”

李思拍拍胸脯，道：“我帶你先去學校躲藏，等放了假，我借口去市裡買點學習教材，找他們要輛車。”

我寧死也不願意被人拐賣當媳婦，於是我答應了他。

不知李思如何操作，在一看不見的位置，伸手一推，月光照耀進來。

他告訴我，為了防止我逃跑，老人在門後堆了很多石頭。

但事實上，我連門都沒找到。

石頭與土砌成的屋子很奇怪，門似乎與牆壁連為一體，昏暗環境下看不清楚。

我站起身，正想出去，外麵傳來聲音：“她不老實，她說她想出去。”

外麵的空氣猛地灌進來，一個人影手持棍棒站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