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鄒昌旭便將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在他的辦公室裡,我見到了一身職業裝的許金銘。
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她其實,沒有必要刻意來我公司一趟的,畢竟訂單既然簽訂了,剩下的就等這交付,結款就行了。
她來,就是為我站台提升我在公司地位的。
一番介紹之後,我被確定成公司與花嘍的直接對接人。
鄒昌旭幾乎是當著小金的麵,給我升到了總監的位置,工資按提成走。
一個月,至少3w。
我忽然覺得,這個朋友交的好。
昨晚的那頓,三文魚吃的太值了。
花嘍與卓維簽訂合約的消息,不脛而走,當天下午,陳海電話就打到我這兒了。
「你在卓維?」陳海問,語氣相對之前和善了許多。
「是啊,小金你應該知道吧,她就是許金銘啊!我跟她本來就認識,這單子也是她幫我促成的!」我說的很坦白。
畢竟,這對陳海來說也不是什麼秘密。
「張婉,你知道這筆訂單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陳海歇斯底裡「你就算不為我考慮,你也應該為小小想想啊,如果我完了,她怎麼辦?」
我笑了笑「跟我啊,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你.....」陳海氣急,連忙壓住怒,轉而聲音溫和的說「張婉,我知道你是想報複我,可這畢竟關係到小小的未來,你能不能跟小金說說,讓她將訂單讓給我們共贏來做,我們可以讓出三成的利益!」
我冷笑了一聲「陳海,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這不是讓不讓利的問題!」
「是你們共贏自己的問題。就算沒有我,小金也會選擇跟卓維簽!」
我咬了咬牙,一字一頓道「你們共贏是怎麼起家的,在行業裡不是秘密。你欺騙老婆為你頂罪,還得我父母傾家蕩產,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你那點小伎倆誰看不出?隻有我這個傻瓜,被你騙的團團轉。如今,你也是自食惡果!」
我沒跟他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個人,我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了。
此刻的我坐在窗明幾淨的辦公室,身後是城市的美景,高樓起伏,江湖流遠。腳下,是馨香柔軟的羊絨地攤,有那麼一刻,我像是回到了曾經的那個家。
父母孩子,女兒剛剛出生.....
哎,可這一切終究是回不去了啊。
一周之後,果然封城了。
由於事先打好了招呼,卓維的生產並沒有受到影響。
工人雖不能全部上工,但還是能夠保證每條生產線照常運轉的。訂單如期交付之後,花嘍結清了尾款。
卓維通過這筆資金的注入,喘了一口氣。
撐到解封後,資金回流的這一天,然後確立了共享單車生產的項目。
不久,花嘍、黴團、青橙等等品牌也找上了我們,訂單也從本市,做到了鄰省。
效益越來越好。
而我由於緊抱小金的大腿,在公司的地位也越來越穩。
相比之下,共贏就急轉直下。
為了吃下先前的訂單,他們已經向外融資了4000多萬,訂單沒接到,生意被截胡,之後又遭遇封城、停產、停工的窘境。
等解封之後,曾經的市內唯二的企業,已沒有了往日的規模。
員工裁了近九成,剩下的一成隻是為了將零星的幾個訂單做完,然後清空。
兩個月後,共贏資不抵債,卓維順勢以2億超低價抄底。
說實話,2億,僅僅隻是共贏的地皮錢。
可陳海彆無選擇,隻能妥協。
交付的那天,我與老板鄒昌旭一起到場。
陳海早沒了當日的風光,整個人瘦了一圈,眼神裡全是頹廢。
我不去看他。
並非我不忍心,隻是不屑。
當初我為他身陷囹圄,他大概也是我現在這副表情吧。
隨後不久,陳海宣布破產。
那晚,他帶著小小來找我。
我到樓下迎他。
「小小,到媽媽這兒來!」
我蹲在地上,忍著眼淚喊著女兒的名字。
小小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小心的看著陳海,似乎在詢問該不該過來。
見女兒這樣,我一陣陣心絞。
「到你媽媽那去吧,她真的是你媽媽!」陳海終究沒有阻攔。
小小隨後向我走來,眼睛裡充盈著淚,嘴巴癟著卻始終沒有喊那一聲“媽媽”。
我也不管不顧,衝我去一把將她抱住。
嗚咽著哭了起來。
這時,小小才低聲的喊了我一聲媽媽。
那一刻,我的心幾乎要融化了。
「我把女兒還給了你,你能給我點錢嗎?」陳海站在不遠處,輕聲問。
我心裡有氣,女兒怎麼可以用錢來衡量?
可我也知道,陳海現在的處境,相對於家人、孩子,他更需要的是錢。
他已經快活不下去了,隻能出這樣混賬的話來。
「拿錢滾!以後小小跟你沒有關係了,我會照顧她!」我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他。
裡麵有十萬,是他當初給我的。
我最窘迫的時候,也多虧了它才挨了過來,情況好轉之後,我便將花掉的錢又存了進去,想著就是等哪天再還給陳海。
陳海拿著卡,沒有停留,轉身走近了黑暗裡。
至此,我再也沒見過陳海,也不知道他後來怎麼樣。
現在,我跟女兒小小在一起,每天都很開心。
鄒總也很喜歡小小,時常會過來逗她玩。
由於之前跟他發生過一段糊塗事,我始終沒辦法對他太過抗拒。
當然,還有現實原因。
他畢竟是我老板啊,現在我的翅膀還沒硬,萬一得罪了他,他再把我辭了,現在外麵的工作可不好找。
夜深了,等小小睡下。
我送鄒昌旭到樓下。
剛要跟他告彆,他忽然欺身上來,將我壁咚在牆上。
「你.....」
我剛要說話,他便吻了上來。
那極具侵略性的吻,讓我幾乎窒息,我不明白,一個已經40多歲的男人了,哪有這麼旺盛的精力。
好不容止住他在我腰間作怪的手,將他推開。
哪知他賊賊的看著我笑「怎麼,還怕害羞啊?」
「不是,這裡不方便......」我壓低聲音道,臉已經羞紅了。
他笑得更放肆,湊到我耳邊「要不.....去車上?」
我一愣。
不等我反應,他直接將我拽走了.....
「哎,你彆這樣.....嗚!」
半年後,鄒昌旭當著全公司的麵,向我求婚。
我在全公司的祝福下,戴上了戒指。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