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幸去本市的八十八號街,將會有幸遇見一家店,上麵寫著玩偶醫院四個字。
並且你會發現醫院裡有一個忙碌身影,在一堆玩偶中間忙活不停。
“是的,我已經完成她。”
“我給她裝上一雙嶄新的雙腿,又給她打上一止痛針,她不會疼的。”
“唯一的瑕疵就是你送來的包裝盒不夠好。”
毫無疑問,那忙碌身影就是我,我正在發信息告知玩偶主人,玩偶已經完美修複。
玩偶醫生,顧名思義,就是為玩偶治病的醫生。
目前國內玩偶醫生不多,在本市隻有寥寥無幾的人從事此職業,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玩偶治療這項業務不僅深深受到孩子喜歡,其實更多的客戶是那些大人們。
此次的玩偶主人就是一名成年女性,她是來治療在她童年時期一具少了雙腿的玩偶。
我看了看手表,玩偶主人還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到店,閒暇之餘,我決定去查房,去看看病房裡的玩偶。
一進病房,就望見殘缺不全的玩偶躺在小巧玲瓏的病床。
角落擺放幾個獨腿獨臂,還有牆壁上的架子,一些頭顱陳列其上。
如果是人,那場麵多少會有些血腥,可這裡是玩偶,除了在夜晚會有些驚悚以外,白天還是令人覺得有趣。
不一會,那名玩偶主人的成年女性,在與我打了一聲招呼後,帶走了她的玩偶。
臨走前,她問道;“你傾注了自己的心血嗎?”
我答道:“當然,每一個玩偶都是我嘔心瀝血之作。”
她回答:“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類似這樣的話語我聽得很多,但我知道,來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是喜歡玩偶的。
外麵電話鈴聲響起,我如往常一樣走流程,在解答客人們的疑惑後,再幫他們治療自己的玩偶。
可這次我猜錯了,對麵的確是找我治療玩偶的,可他不是什麼對玩偶一無所知的小白,他與我一樣,都是玩偶醫生。
電話裡,他的態度很誠懇,向我表示自己沒有能力醫治客戶送來的一具玩偶,於是請求我幫幫他。
我不會上他的當,這當然是一種挑釁,他在試探我的技術,我的人品。
推理毫無依據,但我就是如此認為並堅定不移的相信。
我故作豪爽的接受他的請求,並言明他要在下午之前送過來。
是的,我必須在夜晚來臨之前醫治好,否則他就不能看到我的技術有多精湛,在本市玩偶醫生的領域內,我的地位有多高。
店外的行人皆是形色匆匆,他們連一點目光都舍不得分在我的店麵,哪怕是施舍也好。
我攪拌咖啡裡的冰糖,聽著湯匙在杯壁叮叮的聲響,漫無目的雙眼無神的等待那具玩偶的到來。
終於,在我因昏昏欲睡而懷疑咖啡的品牌時,玩偶被一名跑腿員送到店裡。
他很奇怪,輕盈的玩偶在他身上,卻宛如千斤重。
但我不在意這些,我的目光全在那具玩偶身上。
即使這名跑腿員已經進了店,可他依舊沒能多看我這家店一眼。
真是摳門的人,我碎碎念叨著拆開裹在玩偶外麵的包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