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尋找幾遍後,我隻能認為,手機在出門扔煙灰缸時不小心丟了。
不得已,我躲進臥室的衣櫃中。
我也不明白自己要為何這麼做,起碼到現在為止,我沒再發現其他詭異的地方。
衣櫃一般分為幾個儲存區域,有掛放區、折疊區、儲存區。
儲存區空間最大,我打開衣櫃,蜷縮身子躲進衣櫃後,又將其餘衣服蓋在身上,好隱蔽自己。
過了一會,我隱約聽見房門被打開。
我將眼睛的光澤都屏蔽,聲音儘可能沙啞,以降低它的穿透力。
我感覺到外麵藏著某種足以令我窒息的力量,而我在積蓄勇氣,好抵擋它。
這種本能反應叫做自我保護行為。
我注意到自己長時間茫然凝視虛空,仿佛能夠看見什麼。
外界的狀況令我迷茫,古怪荒謬的恐懼,在我心中蔓延開來。
我拚命克服心中不安,竭力使自己相信外麵的聲音是心理作祟。
外麵暴雨狂風卷動樹葉,使它們肆意狂舞。
忽然,一個男人的手出現,他摸著牆壁,打開窗戶,那狂風瞬間灌入房間,差點吹開衣櫃的門。
我竭力壓下心中恐懼的努力無濟於事,壓抑不住的驚慌讓我的上下牙齒顫動,夢魘即將來臨。
我透過衣櫃中間的縫隙偷看外麵的情況,側耳傾聽周圍的聲音。
而除了風聲以外,還有一個微弱而模糊的聲音,他在訴說,他在低吟。
我不知那聲音來自何方,但他時不時停下,蘊含著一種不能言喻又難以忍耐的痛感。
我在衣櫃中來回搖頭,企圖定位聲音的來源,確認那男人的位置。
那男人來回晃了幾圈,牆壁懸掛著的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先是敲了敲相框,然後向前鞠躬。
我無法看到他的表情,隻能注意到他的耳朵不停抖動。
從耳朵方向儘力往他的臉龐看去,我猜測他的臉色應該慘白,他的身體在顫抖。
他的樣子令人害怕,像是一隻竭力控製自己卻又控製不住的野獸。
突兀的,一陣嗚咽聲傳來,像惡魔駕駛著陰風在臥室環繞。
他對照片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你看見了嗎,我現在就站在這裡。”
他一邊說話,一邊起身關上窗戶,屋內狂風終於停止。
這的確是一個糟糕的夜晚,外麵風雷雨動,屋內一個怪異男人,發出野貓發情般的聲音,這怎能不叫人害怕。
我正注視窗沿映著雷光,男人卻突然暴起,他揮起拳頭向照片一陣猛擊,很快就將照片錘得粉碎。
那碎裂聲令人心驚膽戰,在房子中久久回響。
毫無疑問,即使雨水劈劈啪啪撞擊著窗戶,窗外的狂風劇烈呼嘯,我也無法將注意力從男人身上轉移。
或許是注意的時間過長,我捕捉到一個細節,他的眼睛似乎有問題。
就在雷光映照在男人的身上時,他的眼睛終於被我看清,眼睛裡麵黑黝黝的。
再從他雙手不斷觸摸牆壁的情況分析,我大為驚訝,這次我不會懷疑自己,因為我真的看到了。
由於這個細節的發現,我決定主動出擊。
我緩緩推開衣櫃的門,站在男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