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年的網友奔現,竟是十年不見的他。
見到王子初的那一刻,我怔住了。
他也愣了。
「你是熊婷婷?」
「你是王子初?」
我倆異口同聲,都認出了對方。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你變化好大.....」
十年沒見,能不大嗎?
他不再是當初故作成熟的儒雅扮相。
削尖了腦袋,清清爽爽,一副社會有毒青年的痞帥穿搭。
這很要我命!
「你也是啊?」
他看向我,偏了偏頭。
我看向自己左臂花蝴蝶,右臂英文字的大紋身,心想胸口還有一朵紅豔的牡丹呢。
不由笑著吐了吐舌「壞女孩都這樣!」
我倆聊的很投緣。
當然,也有老友久彆重逢的欣喜。
他雖然變了模樣,但還是如曾經那般處處卡在我的軟肋上。
臉上有些上火的感覺,心躁動而熾烈。
手腳不時顯得僵硬。
我長的不醜,拿得起放得下且事後不纏人。
男人大多都喜歡我這樣的。
這些年,很多男人在我的世界裡進進出出。
我狠狠愛過人,也被人狠狠愛過算是戀愛經曆豐富了吧。
但這麼緊張的一次也隻是在麵對王子初時才有。
十年間,我們不曾見過。
我對他的喜歡反而更深了。
他像是我曾經戒掉的毒癮,一直潛伏在心裡,慢慢發作。
「王子初,你現在單身嗎?」我看著他問。
「嗯,單身?想做我女朋友啊?」他問。
我撥了撥劉海「可以嗎?」
言語聽不出任何的遲疑、卡頓和退縮。
以前我膽小,害羞從不敢在喜歡的人麵前表現。
如今在他麵前,我依然膽小,依然害羞,但我知道,我要說,不說,或許就是下一個十年。
這人間啊,是名為“有期徒刑一生”的監獄,到處都是窮凶極惡的獄友。
如果一定要挑一個作伴,我希望是他。
並且餘生都希望是他......
「我沒房.....」
「可以租房」
「沒車.....」
「我挺宅的,不愛旅行」
「花唄、信用卡都透支了.....」
「我幫你還!一起努力,總會變好的」
「如果我有病呢?治不好的病呢?」他問。
「那我就照顧你到最後,然後跟你一起死.....」
他看著我。
我看著她。
不可思議吧......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
沒遇到王子初之前,我有想過嫁人,後來遇到一些人,經過一些事,就覺得養條狗也挺好,要男人乾什麼?
遇到王子初之後,我突然就想結婚了,想跟他在一起,哪裡都行。
不會羨慕任何人,不懼任何事。
哪怕,物是人非,哪怕人間地獄。
我都義無反顧......
「既然你堅持,那.....好吧!」
他放下酒杯,吻過上來的那一刻,我的眼睛微微濕潤了。
苦難的儘頭,如果是他,我甘之如飴。
這一晚,我們一直在一起。
興奮、緊張、喘息。
他經驗豐富,在將至未至之間,反複撩撥著我。
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幽幽醒來。
他人已經走了。
隻留下一個精美的禮盒,放在我的枕邊。
我艱難的起床,洗漱完,便披了件浴袍,從衛生間裡出來。
這才拆開禮盒。
禮盒打開的一瞬間,裡麵竟是一件壽衣。
一張紙條上寫著一句話「歡迎加入艾滋病大家庭!」
時值酷暑,外間溫度超過40℃,我卻渾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