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的夜市向來熱鬨的很,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我按照往常的慣例買了一串支架上最漂亮的冰糖葫蘆遞至衛梓軒手中。
他肉眼可見的很高興,拿在自己手中舍不得吃,像一件珍貴至極的禮物。
我們也很久沒來夜市了,我興奮地四處跑,這個攤前看看,那個攤前看看。
衛梓軒緊緊跟著我,高大的身軀在我周圍護著,生怕我走丟或者磕著碰著,“阿妧,慢些。”
隻有在我們出宮玩的時候,他才會叫我阿妧,平常在宮裡都叫我公主殿下,仿佛一個虔誠的信徒。
“阿軒,那兒有一個麵具攤哎,我要去看看!”我興奮地提著裙擺跑過去。
我拿起一個醜陋的怪物麵具戴在臉上,想扭過頭嚇阿軒一跳,可轉過頭卻沒看見人。
我開始慌了,想去掉麵具找他,這時我的右手突然被人牽住了,衛梓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既然阿妧不聽話,那隻能這樣了。”說著還捏了捏我的手心。
我扭頭向他看去,他的臉上不知何時帶了一個狐狸麵具,手上還在攤前扒拉出了一個同款換在了我的臉上。
不知為何,我就突然感覺心裡美滋滋的,像吃了蜜一樣甜。
“阿軒,我想吃城南那家的糖炒栗子。”我撒嬌道。
“你不是覺得剝起來太麻煩了嗎?不過還好,有我在,你想吃什麼都可以,走吧。”他笑著看向我,語氣充滿了寵溺。
我高興道:“阿軒最好了!”
我們走著去城南的烤紅薯店,中途經過護城河,看見有人在放花燈。
於是我停下來,拉拉衛梓軒的衣袖,他便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呀你……站在此處等我,不要亂跑,我去去就回。”他說著去一家賣花燈的攤販前,挑起花燈來。
我便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身影。
阿軒今年也不過是十七歲的少年郎,可我總感覺他很沉穩,很可靠。
他總是事事都替我考慮好,給我安全感。
我們一起在花燈上寫下了祈願,把花燈放入水中。
我問:“阿軒在花燈上寫的什麼啊?”
他說:“希望阿妧一生平安喜樂,無憂無慮。”
我不知到底是該高興還是該失落。
高興的是他的願望和我有關,失落的是,好像和我期待的內容不太一樣。
我們買了糖炒栗子,準備早點回去,畢竟皇宮有門禁。
前麵是一座造型獨特的橋,人們稱它為鵲橋,聽說從上麵一起走過去的有情人都會終成眷屬,夫妻都會白頭偕老。
我突然停下了。
衛梓軒看著我,關心地問:“怎麼了?”
“我有點累了,不想走了。”我故意道。
衛梓軒無奈地看著我,微微背對著我微微俯下了身子,“上來吧,我背你。”
我一下子撲到了他的背上,雙手摟在他的脖頸上。
衛梓軒把我往上顛了顛,背著我走上了鵲橋。
我們兩個誰都沒有說話,好像在某件事情上隔著層窗戶紙心照不宣,但我卻不想這樣了。
我要打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