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她的手裡接過衣服,尋思著大概是這些天疑神疑鬼,都忘了收回陽台上掛著的衣服。
“唉,這個是你的信嗎?怎麼掉在門口了呀。”
女鄰居離開之前回頭看了眼,指著地上卡其色的信封說道。
她說的隨意,但我卻麵色突變。
“是,是我的,謝謝。”
許是我現在的臉色太差,鄰居離開的時候三步一回頭。
手中的那封信沉甸甸的, 我遲遲不敢打開來看。
與之前幾次不同,這封信上麵沒有血跡。
要不是信封跟之前的一樣,我甚至都會以為這隻是一封普通的信。
從天亮坐到天黑,我揉了揉發麻的大腿,總算鼓起勇氣將那封信拆開。
熟悉的字體躍然眼前。
【隻剩下你了。】
隻剩下我了......
一股惡寒油然而生。
之前所有的猜測都被推翻。
這些恐嚇信不是露露,也不是桑桑寫的。
而是另有其人。
那個人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殺了方姚,之後又躲在暗中觀察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可是為什麼他過了四年才開始行動呢?
我不明白。
思緒突然被拉回到四年前的那天晚上。
當時,我們約了方姚出來,去學校的那棟老舊教學樓。
“我沒有搶你男朋友,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是他自己找上我,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不是你勾引他,他又怎麼會跟你曖昧不清呢?”我掐滅手中的香煙冷哼。
沒錯——
我在男友的手機裡麵發現了他跟方姚的曖昧聊天記錄,我篤定是方姚勾引了我的男朋友。
於是,露露給我出主意,讓我把方姚約出來,好好的教訓她一頓,讓她知道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究竟會是什麼下場。
我的本意,隻是想嚇唬一下方姚,最多揍她一頓,讓她吃點苦頭,以後不敢再對我的男朋友抱有非分的幻想。
可方姚卻毫不領情,甚至對我破口大罵。
我怎麼可能忍得了?
抓著她的頭發就往欄杆上麵撞,看著她不再反抗之後鬆開手。
方姚緩過神來之後還是不甘示弱。
“你就是一個自卑的可憐蟲,所以總是覺得彆人會搶走你的男朋友,真可憐!”
“給我揍她,狠狠的揍!”
我氣急,命令身邊的姐妹打人。
方姚步步後退,殊不知身後的欄杆年久失修,剛才被撞了幾下早就已經承受不住任何重量。
她墜樓了。
我眼睜睜看著她麵頰朝上,像是破敗的紙片一樣摔了下去。
就算我們想救也根本來不及。
那時候我們還沒有大學畢業,要是真因為殺人坐牢的話,未來就都毀掉了。
後來,我跟幾個姐妹統一口徑,不管警方問什麼,怎麼問,我們隻要咬定與這件事情無關就好。
再後來,我們的確因為證據不足被放了出來。
此刻此刻,我盯著桌子上麵擺出來的幾張信紙,不由得想:
難道是方姚來找我索命了嗎?
顧不得太多,我直接拿上那些信紙去了警察局。
不管這是有人故意惡作劇還是真的,我都沒辦法再坐以待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