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半山坡的時候,我看到信號閃閃爍爍的,我激動的都快哭了,咬著牙想要一口氣爬到山坡頂上。
然而夜色漸漸濃鬱,夾帶著的陰森恐懼一同朝我包抄了過來,我總是感覺旁邊有腳步聲,窸窸窣窣的,等到我停下來再看,卻並沒有半個人影,倒是一棵棵樹在夜色的襯托之下,就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
我心都快跳出來了,汗水濕透了衣服。
我跌跌撞撞的爬到了山頂,站在一塊大石頭上麵高高舉著手機,哽咽著說道,“老天求求你救救我,讓我把信息發出去吧!”
然而剛才還忽閃忽閃的信號,此時卻完全沒了動靜,我換了好幾個方位都沒有。
莫大的失望和害怕一起湧上心來,我整個人遊走在崩潰的邊緣上。
“信號信號快來呀!”
突然,旁邊伸出一隻手一把奪過我的手機,我嚇得慘叫一聲,從石頭上跌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呲牙咧嘴的捂著膝蓋,過了好半天我才回過神來,睜開眼睛,頭頂上方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月光照著他的臉,此刻顯得無比的猙獰。
“東見你……你怎麼在這?”
李東見伸手像拎小雞一樣將我拎了起來,冷冰冰的問道,“原來你是在懷疑我們一家是殺人犯,所以你在找機會讓人幫你報警是嗎?”
說著,他舉起了我的手機,那條短信應該已經被他全都看完了。
“你說我褲子上的血跡就是人血,你有什麼證據?就因為你聽到半夜的一聲慘叫是嗎?”
他雙眼逼視著我,目光犀利如刀。
我說不出話來,隻是緊張的喘的粗氣。
“昨天夜裡我確實出去了,我跟我爸一起到村民家幫忙殺牛,我們這裡的風俗是殺牲口必須要在深夜進行,如果見到光,牲口的靈魂就會變成惡靈糾纏人們,我褲子上的是牛血,過幾天我帶你去鑒定機構做個鑒定可以嗎?”
我瞪大眼睛,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看見金花婆婆的鞋子掉在我們家旁邊的水溝裡,那就證明她被我們殺了是嗎?那你是不是過幾天見到彆人門口有她的衣物,你又會以為她被彆人殺了?”
“你,你什麼意思?”
“這老太婆精神有問題,經常會把自己的衣物鞋子到處亂扔,而且會在深夜裡發出怪叫,這些你都不懂,但是你並不聽我的解釋,卻去懷疑和認定我們一家是殺人犯,原來我跟你相愛這一年多,在你心目中我隻是一個殺人犯。”說著,他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
“我……對不起……”我難受又害怕,不知道他會怎麼做。
“如果你還想咱們好好的,就什麼都不要想,把手機給我,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明天一早我就提前送你回去,咱們到此為止,你做個決定吧,我不會勉強你的。”
我艱難的呼吸著,夜風吹在我的臉上,我漸漸鎮定了下來。
我很清楚就算我現在不把手機給他,明天一早他也不可能送我回去,剛才他對我做出的那一番解釋聽上去似乎合情合理,可理智讓我認定他隻是在編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