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唯有一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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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離一時得意,心急口快,直到自己把話說出來才發現自己竟然揭了自己的底牌。

現在說這話不就是證明這是自己刻意安排的嗎?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君禦深的臉色,見君禦深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心中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蘇予宛淡然一笑,人總是會在自己將要成功的時候得意忘形,“本公主還尋思呢,本公主的話都沒有說完,貴妃娘娘就這麼急著開口,如此迫不及待的樣子,好像要嫁的不是本公主,而是貴妃娘娘一樣。”

南宮離皮笑肉不笑,“嗬嗬嗬,本宮想著這也是一樁好事。北晉兩國秦晉之好,盟約定下,實乃佳話。”

“明麵上看是一樁好事,但真的是一樁好事嗎?佳話?哼,若是小王爺能解釋得通這個女子是怎麼回事?本公主就同意了這段佳話!”

蘇予宛話落,七月就帶了一名女子上來。

隻見那女子已身懷六甲,行走已然極其笨重。披頭散發,極其狼狽,一身衣衫破爛不堪。

張義轉身,看清那女子頓時大驚失色,麵如白紙,連語氣都在發顫,“公主這是說的什麼話?本王並不認識這女子,和你我親事又有何乾係……”

話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完全沒了底氣。

南宮離眉頭緊觸,瞥向身旁的小紅,壓著滿腔怒火小聲開口,“這是怎麼回事?”

“娘娘,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小紅驚慌失措,早已下的渾身上下一身冷汗。

“讓你辦個這麼小的事情都辦不好,千選萬選給本宮選了一個這麼人出來。賤蹄子,回去本宮再好好收拾你!”大庭廣眾之下,君禦深也還在,南宮離有氣也不得撒。

此時看張義這個樣子,定時和這女子肚子裡麵的孩子脫不了乾係。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能促成這樁婚事就最好促成。她本以為這個張義不過好色,看來還真的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但這樣豈不是更好?晉國公主婚後生活豈不是更能如她的意,不用她親自動手,就夠這晉國公主喝一壺的了。

南宮離轉頭,討好似的看著君禦深,“皇上,這公主不知道哪裡找來的女子。廉勤王曾經救過先皇的命,為人勤懇,節儉,忠孝,德行甚佳,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臣妾看著怎麼女子定是和小王爺沒有什麼關係。”

說完南宮離又對著蘇予宛萬般溫柔,打著一心為蘇予宛著想的幌子,說的感人肺腑,句句都是心交心的話,“公主,你初來乍到北國,對小王也有可能不了解。但本宮是自小在這北國長大的,本宮對於小王爺的了解還是比你稍多一些的。也許這女子是敵國派來破壞我北國和晉國兩國盟約的奸細。公主可萬萬不能上了他人的當呀。”

最後給這女子一番恐嚇施壓,“還有你,給本宮從實招來!你到底是何人,敢汙蔑小王爺,到底居心何在?若說了實話,本宮還可饒你一條性命。這裡都是各宮嬪妃,王宮貴胄,無論是那一個你都得罪不起?不要為了他國一點好處,就棄自己的家人於不顧,株連九族!”

蘇予宛抬眸細細打量著南宮離,不急不躁。南宮離真的是好手段,三年不見了,比起三年前那個隻會拿自己的孩子,拿自己的家人來逼迫自己的南宮離真是有進步。

對君禦深一個討好,對她一個拉攏,對這女子一個恐嚇。好一張巧嘴!

南宮離說完,也助長了張義的火焰,張義轉身直逼跪著的女子,一臉的凶神惡煞,麵目猙獰,“說,你是誰?竟敢帶著你肚子裡麵的孩子來汙蔑本王。本王從來都不認識你,也沒有對你做過什麼!本王告訴你,當著皇上的麵,你最好想清楚了再開口,否則你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掉。”

張義剛剛說完,蘇予宛便拍手叫好,“小王爺說的真好!隻是本公主話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完,這女子此時還什麼也都沒有交代。這麼小王爺就一口咬定這女子是你拿肚子裡麵的孩子來汙蔑你的呢。不能是這女子的丈夫被你殺了嗎?”

南宮離在台上早已經氣的臉都綠了,虧她還為張義說話,竟然自己揭了自己的老底,這般愚蠢!廢物!

“本……本王……不知道,隻是一時心急口快才……才這麼說的。”

張義剛更是額頭上一層一層冷冒出來,急忙擦了擦額頭的汗,支支吾吾,到最後再也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來。

跪著的女子人微言輕,一個平民,命如草芥,經過南宮離這麼一嚇。再加上張義如此猖狂。即便是真話也不敢說了。七月說昨天晚上找到這女子的時候,這女子就是怕極了,見一個生人都怕,想必是平日裡遭受了不少的虐待。才這般的惶恐。

蘇予宛走過去,蹲下身來,絲毫都不嫌棄女子滿是汙垢的雙手,緊緊的握著女子的手,“你來說,和王爺是什麼關係?不用怕,今日本公主會為你做主,絕不會讓你肚子裡麵的孩子沒了爹。更何況皇上還在這裡,隻要皇上一句話,這北國誰敢不從。若是你今日退縮了,那麼從今往後怕是再沒有人能給你做主了。”

“是,公主。回稟皇上,民女名叫白靈,隻是京城會賓樓裡麵一個唱曲的戲子,雖是賣藝卻從來都不賣身。奈何小王爺有權有勢,若是民女不從小王爺就要殺了民女的全家。民女隻得從了王爺,民女知道自己身份低位,從不求什麼名分,隻想著能夠顧全一家人的性命。可誰想到民女有了身孕,小王爺竟然怕東窗事發想要殺之而後快。這一年來,民女和全家人都東躲西藏的逃亡。父親和兄長都已經慘遭王爺的殺害。若不是是公主好心救了民女。恐怕民女和母親也早已經命喪皇泉了。還請皇上為民女做主!”

女子沒有想到蘇予宛竟會來握著她的手,這樣高高在上的一個晉國公主,於她來說就是天一般的存在。似乎蘇予宛溫暖的手給了女子勇氣。女子終於開了口。女子說完一遍一遍的重重磕著頭,不消片刻就已頭破血流。

“你……你誣蔑本王,本王沒有!本王殺了你!”

張義眸子一片猩紅,直逼那女子。蘇予宛一個移步過去,比張義還要快,擋住張義,“怎麼?小王爺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張義本還想反手還擊,蘇予宛一句話,張義再不敢輕舉妄動。

“夠了!朕還在這裡!都給朕退下去!白靈是吧,你口中所說小王爺種種罪行,都隻是你一人所說,可有其他人證和物證?”

君禦深終於發了話,事情到了這一步其實早就已經清清楚楚,隻是君禦深不能如此就定了張義的嘴。畢竟是父皇親封的廉勤王,世襲的王位,在朝中除了皇叔也就隻有廉勤王這麼一個。必須要人證物證俱全。

“回稟皇上,民女的父母兄長都是人證。民女知道這都是民女的親眷,朝堂之上作為人證力度不夠,但是臣妾還有物證,民女這裡有小王爺親贈給民女的玉佩。”

“張義,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君禦深雷霆大怒,吩咐一旁的太監將景軒帶了下去,就猛地一掌就拍向了桌子。

“回稟皇上,臣……冤枉,臣的玉佩那麼多,丟失一塊兒也不足為奇。這女子巧舌如簧,冤枉臣。公主若是你不想嫁給本王也就罷了,又何必鬨這麼一出呢?枉了本王對你一見傾心,如此真心待你。”

張義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仍然在做最後垂死的掙紮,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己一旦認了罪,不算強搶民女的罪,光這殺人的罪都足以判他死刑。

又將臟水潑到了蘇予宛的身上不說,還來了一番苦肉計,“皇上,臣的父親乃是先皇親封的廉勤王,臣作為一個世襲的王爺,多少個世家女子,大家閨秀想要嫁入王府,臣何必去找這麼一個不入流的鄉野女子,還是一個賣藝的。如今真的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臣唯有一死,以表臣的清白。”

說完張義起身就衝向侍衛,要拔侍衛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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