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哄笑聲，不少人都笑的前仰後合，直拍大腿。
所謂的狗.屎地，就是品相極差的原石，即便能出綠，也是一粒一粒的。
基本上來說，這種原石的價格，幾千塊就能拿下。
“哈哈，說了半天，我以為有真本事，沒想到居然是塊狗.屎地！”
孫宏揚肆無忌憚地嘲笑起來。
何夢雪也羞紅了臉，憤聲說道：“林海，這塊原石不是起拍區的。”
“嗯？”
林海愣了愣，他確實不懂這些：“這塊石頭不賣嗎？”
“這是送的！”何夢雪咬著一口銀牙，“拍賣上有個規矩，但凡千萬以上原石，都會送一塊添頭，你剛才挑的這塊就是！”
她深吸一口氣，忍住想要暴打林海一頓的衝動。
“那，這原石到底賣不賣？”
“賣，當然賣！”
主辦方的工作人員趕來，把石頭稱重，隨後要了一萬塊錢。
林海嫌多，討價還價一番，最終以八千塊的價格，將這塊原石收入手中。
不少人都樂了，一萬塊錢還要還價，這也算是奇葩了，傳出去的話，林海也算是東海有名了！
何夢雪已經懶得搭理林海了，離他要多遠有多遠。
“小白臉，不得不說，你眼光是這個！”孫宏揚伸出大拇指來，眼裡卻滿是戲弄，“這可是八千塊錢啊，這麼一大筆巨款，跟你比起來，我們就算小打小鬨了！”
林海不以為意地笑笑：“知道就行。”
“哈哈，他還順杆爬。”孫宏揚搓了搓手，“既然這樣，不如咱們一塊切石，你剛才不是說給我們上課嗎？”
“好。”
林海自然是滿口答應。
這孫宏揚主動把臉湊過來讓他打，怎麼也得打個稀巴爛。
更何況，上午剛打了孫正豪，下午再打他的兒子，也不算厚此薄彼了。
林海覺得自己還是很公正的。
很快，工作人員趕來，推了一台大型解石機機。
“我先來！”
何夢雪指揮著人把001號原石，搬到解石機上固定好。
隨後就一臉期待的等了起來。
眾人也都圍了上去，興致勃勃，顯然料定這塊料子必定出好綠。
“何小姐，你畫條線吧！”
價值這麼高的原石，拍賣場的人也不能擅自做主。
“你們畫，我不懂。”
何夢雪擺了擺手。
見她這態度，眾人又不禁看向林海。
人和人不能比啊！
瞧瞧人家何小姐，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落落大方。
再看林海，非要裝，非要作，現在好了，沒法收場了吧！
等會兒那塊狗.屎地，要是真切出一坨屎來，可就成了個大笑話了。
林海直接無視他們的目光，看著工作人員畫好線，開始切割。
“嗤嗤嗤！”
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石屑四散而飛，眾人趕緊退後兩步。
隨著時間流逝，切痕也越來越深，何夢雪整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終於，哢嚓一聲！
原石從畫線處被切開，橫截麵是一片灰白。
“壞了！”
“什麼都沒有，虧大發了。”
人群中爆發一陣驚呼，有人苦思冥想，有人冷嘲熱諷。
“怎麼會這樣？！”
何夢雪咬著牙，不甘心地說道：“接著畫線，接著切！”
很快，工作人員把兩塊切成了四塊。
一點出綠的跡象都沒有！
“害，怎麼會這樣呢？”
“價值快上億的原石啊，不應該啊！”
“除了皮殼外，倒是有一層薄綠，其他地方一丁點都沒有……”
“也就價值十幾萬了。”
人群不禁小聲議論起來。
“哈哈哈哈！”
一陣放肆的笑聲傳來。
孫宏揚神著長脖子，朝著何夢雪擠眉弄眼，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何夢雪啊何夢雪，你可真是個人才，這次虧到姥姥家了吧！”
“幸虧啊，幸虧我沒往下跟，要是一下賠個八九千萬，我爸非得抽死我不行。”
“你！”何夢雪臉色冰寒，“你少在這兒落井下石！”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拍賣行在拍賣原石之前，肯定會做初步鑒定，劃分三六九等。
而這001號原石，起拍價就是千萬級彆，到頭來，卻……
她本想挑一塊好料子，給爺爺加工成壽禮，最終換來這個結果，根本不能接受。
“我就落井下石怎麼了？”
孫宏揚一副我不要臉，天下無敵的架勢。
“何夢雪，你何家再有錢，也禁不住你這麼霍霍啊！”
何夢雪氣得要撅過去，卻又無可奈何。
“你那塊和他這塊半斤八兩。”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戲虐的聲音。
孫宏揚臉色一繃，直直地看著林海：“小子，你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信不信由你。”
林海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
“哼！”孫宏揚大刺刺地伸出手來，“小子，咱們不妨打個賭，如何？”
“你說。”
林海絲毫不懼。
“我這塊原石，要是比你那塊價值高，你跪下給我賠個不是。”孫宏揚眯起眼睛說道。
“要是不如呢？”
林海反問一句。
“不如？”孫宏揚冷笑一聲，“不如的話，我給你叫祖宗！”
“好。”林海一拍手，“上午剛喜得貴子，下午就多了個叫祖宗的，我這也算是子孫滿堂了。”
“你彆狂！越狂打臉越疼！”
孫宏揚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林海。
他這原石可是價值好幾千萬，林海那塊呢，八千……
怎麼比？
朝林海遞過一個挑釁的眼神，孫宏揚安排工作人員，把002號原石放在了切割機上。
隨後，他湊過去，仔細觀察半晌，拿起記號筆畫出幾條線來。
“動作小心點兒，我這可能要出大貨！”孫宏揚鄭重其事地囑咐道。
“孫少放心！”
“嗤~嗤~嗤~”
解石機開始運作，一陣白霧冒起。
沒半分鐘，忽然灰白的切麵上，出現了一抹綠意。
“出綠了！這麼快就出綠了！”
人群中爆發一陣驚呼，所有嘉賓都梗著脖子，推推搡搡，使出渾身解數往裡擠。
這拍賣廳，頓時間變得跟菜市場似的。
“哈哈哈！”孫宏揚不禁得意地笑了起來，猖狂至極，“小子，等著給我下跪吧！”
然而，這句話剛說完……
隻聽得嗤嗤的聲音戛然而止，原石被切割成兩塊。
一分為二。
這塊原石體積不算大，僅僅有足球大小。
橫截麵上，大部分都是灰白之色，僅僅在最頂端，有一小塊翡翠。
翡翠透明度不算高，成色不算頂級，隻能算是中檔。
正如林海所說，頂多值個六位數，幾千萬根本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