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在電話裡將她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指責她今天沒有回醫院是擅離職守,明天要對她處罰。
爺爺永遠對她那麼嚴厲,對哥哥們那麼寬容,從來不會覺得她是個女孩子而特彆對待。
她知道,爺爺是在嫌棄她笨,沒有哥哥們聰明,學不好老葉家的祖傳醫術。
其實她很想和爺爺說,葉家有哥哥們繼承衣缽就好,她一個女孩子家乾點彆的就好,可爺爺總是罵她沒出息,還諷刺她,說什麼她若學不好醫,那彆的任何事情都彆想做好。
其實,她不喜歡學醫,更不想待在部隊,她隻想留在地方找個男人嫁了,過著安穩的生活。
她這個小小的夢想爺爺都不願滿足她,先是不經她同意把她調走,接著又為她定下歐家的婚事。
一開始她並不喜歡歐恒宇,可爺爺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她去相親,見了歐恒宇幾次,他對她寵愛有加,對她百依百順,她以為那就是愛情,就一股腦的陷了進去,結果……結果就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想到這些,醉酒的她嗬嗬傻笑了起來。
其實這個時候,她該哭的,可她怎麼也哭不出來。
有人說痛到心裡,眼淚也無法表達悲傷。
難道這就是她哭不出來的原因?
此事此刻,對麵公交站台上有兩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他們一直留意著廣告柱下爛醉如泥的葉晴,靜等著葉晴睡過去將她帶走,好好享受享受。
不知過了多久,葉晴衣袋裡的手機不再響起,大概是沒電了。
沒了手機鈴聲乾擾,醉醺醺的葉晴含著怨念的笑睡著了。
這個時候,月黑風高,路邊行人幾乎沒有,偶爾有幾輛車子在馬路上穿過,速度之快,根本注意不到路旁睡著的人。
那兩個覬覦葉晴很久的男人,他們已經按捺不住,避過馬路上來往的車輛,順利的來到廣告柱下,抱起醉酒熟睡的葉晴就往一處黑暗的巷口跑去。
巷口很黑,伸手不見五指,兩個男人在巷口裡選了一處較為寬敞的地,正要對葉晴用強之時,忽然,一聲響,嚇壞了兩個男人,他們可能做了什麼虧心事,聽到聲響拔腿就跑。
聲響驚醒了醉酒的葉晴,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杵在漆黑的地方,頓時酒醒了一大半,延著牆壁摸索而出。
葉晴好不容從黑暗的巷口出來,就看到一個男人沒命的逃竄,而他身後跟來了三名督查。
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的聲響是督查在抓壞人,害她虛驚一場。
在她暗拍心臟的時候,那個逃竄的男人跑到她麵前,撲通一聲,那個男人倒在了她的腳下。
葉晴嚇了一跳,這一驚嚇,醉意全無,在督查沒有跑來之前,她蹲下身摸了摸那個男人的鼻息,還好,他沒死,隻是累暈過去。
這個男人胳膊上有傷,正流著血。
身為醫者,葉晴管不了這個男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她扯下外衣的口袋,扯開綁在那人胳膊上。
她剛完成動作督查就來了。
督查說這個暈倒男人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他所接觸和接觸過他的人都要帶回警局做筆錄,還得有人保釋才能回家。尤其葉晴身上沒有任何證明她身份的證件,就憑這點,必須有人來保釋。
葉晴一聽急了,連忙解釋,可督查不聽,硬生生的將她拉去了督查局。
進了督查局,葉晴一遍遍的和督查解釋,也錄了口供,可人家就是要她聯係家人朋友來保釋。
她莫名其妙的進了督查局,爺爺要是知道非扒了她的皮,所以,她說什麼也不能給家裡人和親戚打電話。
如果不給家裡人或者親戚打電話,那誰來保釋她呢?
當然,她肯定不能指望歐恒宇和唐洋了,他們兩個要是知道她進了局子,指不定抱在一起笑掉大牙,才不會過來救她。
想了一圈,葉晴也想不到可以來保釋她的人,氣憤的她趴在桌上裝起了死人。
誰料,酒精作怪,倦意接踵襲來,她分分鐘就睡著了。
她這一覺睡到大天亮,一看警局牆上的鐘,八點多了,完了完了。
想到爺爺嚴厲犀利的眼神,葉晴渾身一顫,連忙跳起身來,跑去開門。
這間辦公室門沒有鎖,她一拉就開了,隻是門口有兩個人不讓她離開,她一時情急和他們鬨了起來,恰恰這時候,門口走進兩個身材挺拔的男人,一個身著五官端正,留著一捋小胡須,一個身著迷彩外套黑色長褲,修身的黑色長褲更顯得他的雙腿修長精壯,典型的歐巴型型男,他的五官俊美,膚色古銅,深邃的眸光從進門開始就投向葉晴辦公室門口。
“怎麼是她?”權紹添微訝,低喃出聲,他身旁耳尖的小胡子劉宇聞聲隨著他的視線看去,有意說道,“昨晚抓捕黑子的時候,被這姑娘碰上,揚子他們害怕走路風聲就把她一起抓來,結果你猜怎麼著?”
“她是無辜的!”權紹添一口肯定正在鬨事的葉晴是被連累的。
劉宇有些訝然,對好友權紹添咧嘴嘿嘿一笑,“你認識她?”劉宇臉上寫著八卦兩個字。
權紹添點點頭,而後問劉宇,“她是不是沒人保釋?”
劉宇點頭笑道,“恭喜你,答對了。”
這時,葉晴鬨不過,又耍起賴來,“我手機沒電了聯係不到家人。”
一個人隨手指著辦公室座機,“拿那個打。”
“我一般都把電話記號碼在手機裡,一時半會,我根本記不起來。”葉晴繼續耍賴。
另一個警衛拿來各種手機充電器擺在她麵前,“充電吧!”
葉晴白了他一眼,無奈的掏出手機插上,剛要去充電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我來保釋她!”
葉晴隨聲看去,來人竟然是權紹添,再一次看到他,葉晴不得不在心裡歎一聲,這易水城真是小啊!怎麼在哪裡都能遇到他!而且還是她被抓來督查局這麼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