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的前三名仍然被來自銀色王國的選手壟斷了,米燕由於短節目的分數過低,而遺憾的名列第四名,不過我們依然可以預見女單花滑史上將譜上新的樂章。
傑弗裡合上了跟前的文件夾,伸著大大的懶腰,朝著滿臉嚴肅神情的銀色王國單人自由滑的總教卡羅說:“比賽的成績不也在你我預料之內嗎?你去照鏡子,瞅瞅自己的表情,就像我乾了一些傷害你的事情一樣。”
卡羅無奈的聳了聳胳膊,滿臉的神情依舊是淡漠若水,對傑弗裡的媚態姿勢熟視無睹:“顯然,你早已明白我們為何會錯失這個寶貝。奧利維亞確實相當優秀,可是畢竟是11歲以後才接觸滑冰這項運動,三環連著三環跳就已經是她極致了,三環半跳一直未能成功。
奧利維亞長處在於超脫她這個年齡人的對於樂曲的領悟能力,並且我們明白這方麵一直都是亞洲人的弱勢;可是目前來看,米燕國際青年賽上麵的發揮完全不低於奧利維亞,等到我們進入了成年賽事以後,她倆兩人技術方麵以及基礎方麵的差異會愈加明顯,你如今還不懂得我為何一直注意著米燕的名次?”
傑弗裡緊皺眉頭,腦海中浮想起那個相貌文靜,而事實上彪悍得厲害的小丫頭,輕蔑地晃晃腦袋說:“憑借他倆的能力就想跟銀色王國的選手們對抗?還相差甚遠!我聽彆人講,中國花滑基礎比較弱,沒什麼人在意這個運動,許多選手們都在罵罵咧咧裡接受著訓練,並且我曾經看過米燕的培訓體校,破爛不堪,這種身世的姑娘能有怎樣的藝術上的感染力,我覺得你呀,真是想多了!”
卡羅歎了歎氣:“勇於承認錯誤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你老是這樣嘴硬,怪不得熙顏不理睬你了。”
“哼,我在女人這方麵一直都是無可奈何,但是,你也休想亂打著主意,熙顏依然是我妻子。”傑弗裡充滿著戒心,放言提醒眼前的這位帥哥。
“是呀,現在還是……可是等到她從中國回來以後那就說不準了。”卡羅自信滿滿的盯著麵前男子全身都緊繃了起來,說:“不好意思,我本認為你清楚這事情。”
“要是我清楚的話,我絕對不會叫她一個人去!”傑弗裡恨恨的說,並且接通助理的手機:“立馬訂飛往中國首都的航班!”
……
在前往中國的的航班上,潘啟軒側頭側腦的盯了許久的路線,對旁邊你來我往的異國空姐們拋了許多媚眼,可算是等到米燕去衛生間的時刻,他大步的走到了她的位置旁邊,使用了他頭等的艙位跟坐在米燕旁邊的客人進行交換。
米燕睡眼朦朧的踱回了座位,發現了外邊的位置上麵的陌生人,驚詫的向後退了一步,揉了揉眼睛,仔細瞅了瞅號碼,還感覺是她走錯位置了呢。潘啟軒趕緊微笑的打了招呼,說:“沒問題沒問題,我有些暈機,因此剛才換這兒來了。”
“哦。”米燕在他膝邊慢慢擠過,腦袋一歪,接著打著盹。
天啊!潘啟軒興奮得短發都快跳起了舞,這位置要是能再小點就更好了!
潘啟軒側過了頭,目不斜視的盯著米燕的睡姿,她微紅的臉頰就如同新鮮蘋果一樣,眼睫毛微微的翹起,她的眼睛下投射出淺淺的陰影。在冰場上的時候,她還化了淡淡的妝,有些清冷的感覺,而今天她臉頰上不施脂粉,這樣瞧起來有些稚氣甜美。
看著逐漸熟睡,那小腦瓜兒毫無知覺的靠上他的肩膀的米燕,潘啟軒的心宛若在雲層中穿梭翱翔,真渴望時間永遠停滯不前。
機艙微微顛簸,將米燕從夢境裡拉醒了,發現腦袋靠在了陌生的男人肩上打著盹兒,她趕緊坐直了身體,連忙向潘啟軒道著歉,說:“叔叔,不好意思。”
“呃……你老是都喊叔叔,我就這麼老嗎?我才二十幾歲呢。”潘啟軒沮喪的講。
米燕有些羞赧的笑著,這男子儘管看上去跟啟中哥哥的年齡相差無幾,可是她敏銳的發覺他有些老練精明,他的雙眼裡總閃爍著怪異的光亮,絲毫沒有啟中哥哥眼神純淨柔和,會使她感覺很親切安全。
“沒事兒,我姓潘,叫潘啟軒,你就叫我潘哥就可以了!”潘啟軒努力的露出那十分經典看似可人兒的微笑。
“啊,你十分熱愛花式滑冰這項運動嗎?最欣賞哪名選手呀?”米燕問道。
“你!”潘啟軒毫不猶豫的回道,看到米燕驚詫的神情,趕忙補充著:“當然呢,還有些國外的……嗯……”他飛速回想曾經翻過的材料:“例如那個意大利的托米安妮娜。”
“托米安妮娜?她是俄羅斯的。”米燕立馬給他糾正。
“對,俄羅斯的,我不小心說成了其他的國家呀?哈哈……”潘啟軒偷偷擦汗,趕緊打了個岔道:“,你上次比賽的時候跌的疼嗎?”
“不會呀,我都已經習慣啦,在冰層上麵摔相對而言比陸地好多了,能夠順著那個勁兒將身體滑過去,練習的時候偶爾也會跌上十分狠,有好幾次我跌得暈了過去了,把我師父給嚇得呀,那臉都慘白啦,哈哈!”米燕就像是在說其他人的事跡一樣平淡,卻把潘啟軒聽得小心臟扭了幾下,“那可真是太冒險啦!”
“不冒險呀。”米燕不認同了:“我們這項運動摔的也不過就是腿呀、屁股呀、肩膀呀這些個部位,經常摔著也習慣啦;但是滑雙人的就不一樣了,可能會摔頭,我師父就說可能會摔傻掉,因此一直不讓我去訓練雙人滑。”
潘啟軒愈聽愈覺得可怕:“那你就彆滑啦,我認為不管什麼滑都十分的危險。”
“但是我熱愛滑冰呀,你明白那種跳得老高老高在高空中轉體的滋味不?那就跟飛翔了一樣。”米燕眯起了眼睛,沉醉的說。
“不清楚……”兩腳從來沒有一起離開過大地母親的潘大少回答道。
“你下次可以去嘗試一下,真的挺好玩的。”米燕興致濃濃的說服。
潘啟軒徹底無語。
張誌明在航班的接機處站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發現關老師領著一群孩子們走了出來,於是,他趕緊迎上前去,目光從人海裡麵找到米燕潔淨的臉蛋。這丫頭瞧著精神挺好的,甩著大馬尾輕巧的奔了上來,大喊“師父!”,還是老樣子朝他懷裡撲來,跟熊似的跳了上來,兩個胳膊牢牢的摟住他的頸項。
“哇……師父……”米燕靠在了他胸口出唧唧歪歪的發賴皮,張誌明哭笑不得的,摟著她在人群中轉圈,將她擱下了,有意的板了臉:“嗯,還沒發胖。不要裝了,給我好好的說,那個節目到底是為什麼?”
“撞到板牆啦……”米燕抿著嘴巴不好意思的說。
“你呀你!”張誌明用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小傻瓜!”
潘啟軒默默的站於一邊,死盯著眼前兩人,自從發現張誌明的那一秒開始,米燕就絲毫沒留意過他了,他們兩人那世界根本不存在他。
“誌明!”熟識的溫柔的嗓音。
張誌明轉頭望過去,那身體好像穿過了許多年夢境,盈盈的站在了那裡,噙著淚水微笑。
察覺師父的軀體一刹那間就跟石頭那似的的僵硬,米燕新奇的沿著他眼神瞧了過去,是位好漂亮好漂亮的女人,很熱情的感覺,目光與師父交纏到了一起。她不自覺的靠著師父緊密多了。
“熙顏……”張誌明喟歎道,這一次,沒有做夢。
跟當年一樣,他們倆人每一次的目光相交都宛若電光火石般,那樣的突然,又是那樣的美好,再次重逢,已然忘卻了幾年前的擦肩而過,年少時的美好依舊跟電影似的不斷地在眼前放映著,熙顏,美麗依舊,風采如昨。
儘管在夜深人靜之時她的容顏時時刻刻都伴隨著她,但是,那都如夢境般的玄幻,而此時此刻,她就在他的眼前,咫尺之間,她的容顏,她的神采都是那麼的真實,伸手可觸的真實感,各種情緒湧上了張誌明的心頭,但是多年後相逢的喜悅感卻十分的清晰。
林熙顏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她這次回來的目的十分的明確——找回她曾經丟失的愛情,她一次次的收拾著行李,訂了機票,打算飛回故土,可是又一次次的由於其它的因素的緣故,延緩了,有時候甚至是走到了機場就轉了回去,這次算是真真正正的下定了決心。
這些年,她的足跡踏遍了全世界,她希望這些美麗的山山水水能夠使她忘記曾經她跟張誌明山盟海誓、地老天荒的愛情,可是,每當她到達一個地方,她總是感覺那個早已刻進她的身體裡,乃至心裡的男人跟她一同領略著那無限的風光。
甚至,後來她跟傑弗裡的婚姻,那名存實亡的夫妻關係,那殷實無比的家族,都沒能讓她忘懷少女時期的青澀愛情。這一次,她終於沒有了任何的顧慮,如同小女孩般的義無返顧的追尋著她的愛情。她特彆的希望能跟張誌明摒棄前嫌,重新開始。
在兩人四目交接的一瞬間,她看見了張誌明一如往昔的愛意,就在心中暗暗發誓,這一次,她會不計一切代價,隻要能跟張誌明重新在一起,能跟他繼續往日的誓言,能跟他在愛情的道路上永遠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