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苡噔噔瞪得走開後,兩個大男人也自討沒趣,兩個人客套的說了幾句後便走開了。
這時靳穆揚走上了酒店中央的舞台,拿起麥克風就開始說了起來:“各位晚上好,在下靳某十分感謝大家的捧場,如有招待不周,請多多海涵。今天的宴會其實就想和各位商業界的大佬們聯絡聯絡感情,並與各位商討我公司與創悅公司即將舉辦的服裝設計大賽的明細。至此,由衷的希望大家今晚玩的開心。”
說完,靳穆揚深深的鞠了一躬,舞台下掌聲不熄。
隨著緩慢的華爾茲音樂的響起,燈光也慢慢的柔和起來。到了晚宴舞會的時候,男士們都紳士的執起自己舞伴的手,翩翩起舞。今晚來賓都是經常穿梭於各種宴會的交際人,跳起舞來嫻熟自如,跟著音樂的節奏十分優美。
靳承一直不太喜歡這樣的環境,每次跟隨父親出席的宴會都是敷衍了事,更不喜歡跳舞。每次到了音樂響起的時候,他總是撇下自己的舞伴趁著昏暗轉動的燈光逃到室外呼吸點新鮮空氣。
這下可好了,文素苡被突如其來暗下的燈光下了一跳。她本身就有點夜盲症加上最近用眼過度,適應突然昏暗的燈光還需要一段時間。
眼前近乎一片模糊,她手足無措,隻覺得周圍跳舞的人一對一對的從她身邊擦過去,單薄的身子在舞池中搖搖晃晃。她極力的想知道文岑在哪裡,卻看不清前麵。
靳承一看到變暗的燈光就立馬扔下了彭冰準備溜之大吉了,他快速地穿過人群,想掩人耳目的跑去大廳的陽台。可是他剛走到一半,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獨自一個人在人群中慌忙的張望。“真多事!”靳承小聲的說著,然後轉了個方向朝著文素苡走去。
文素苡慢慢的適應了燈光,腰部卻突然被人一把攬住。她一驚,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來著誰人就被那人用有力的手臂拽著往前走。靳承煩亂地扯著她,敏捷的穿過人群跑到陽台上。
文素苡用手覆在自己的胸口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穿著高跟鞋的腳腕也痛的厲害。靳承毫不在乎的整理好自己的西裝,文素苡望了一眼粗魯拽她出來的人。
“我天,怎麼又是他”文素苡在心裡緋怨道。
“部長大人,您拽我出來乾嘛?”
“不錯嘛,還知道我是你部長,剛剛怎麼就裝做不認識我?”靳承扯著自己的領帶。
文素苡臉上一窘:“剛...剛剛是逢場作戲罷了。”
靳承無所謂的聳聳肩開口道:“你舞伴呢?”
“沒舞伴啊,我爸讓我做他的女伴,燈光一暗就找不到他了。”
靳承沒接她的話了,一個人站著向下望。
文素苡仔細地打量他,靳承依舊一身黑色的西裝,整個人十分精神。但是係上了深紅色的領帶,將他骨子裡的野性和張揚展露無遺。立體的五官,濃厚的劍眉,單薄的嘴唇,在清涼的月光下格外突出。
“靳部長,您的舞伴呢?”無聲了半會兒,文素苡率先打破沉寂。
“在裡麵。”靳承冷冷的說。
文素苡一臉不可思議:“那...那您留她一個人在裡麵?”
“怎麼?有什麼不可嗎?”靳承轉過頭望著文素苡,一臉的理所當然。
文素苡嘴一臉生無可戀:“沒什麼……。”
雖然是夏日,但是夜晚的霜露還是很重的,清冷的月光照下來透著絲絲涼意。
文素苡摸了摸裸露的臂和肩,雞皮疙瘩都被涼風挑起來了。
靳承斜著眼瞟了一下文素苡,這時候應該是體現他紳士的時候。所以他談談的說了句:“冷嗎?”
文素苡剛準備客套的說“沒有,我不是很冷”話還沒說出口。
靳承就搶著說:“穿這麼少,冷就對了。”
啊嘞?文素苡嘴角抽了抽,心想怎麼和言情劇裡的套路不同?
“冷就進去吧。”
她才不想進去,又不會跳華爾茲這種柔優雅的舞蹈,肯定會丟臉。
剛想說點什麼,陽台的門突然被推開,靳承和文素苡雙雙回頭。
靳穆揚笑著推門而入:“我就知道你這小子又逃了。”
文素苡畢恭畢敬喊了聲:“靳叔叔好。”
靳穆揚對她一笑:“小苡今天真漂亮,不喜歡跳舞嗎?怎麼跑到外麵來了?”
文素苡被誇臉一紅:“剛剛覺得有點燥熱就出來透透風。”
靳穆揚冷冷的看了靳承一眼:“愣著乾嘛,還不帶小苡進去跳舞。”說完就回大庭了。
靳承看了一眼愣著的文素苡的,紳士的伸出手:“我的女伴,能邀請你跳一支舞蹈嗎?”配上他冷冷的聲音,讓人覺得特彆奇怪。
文素苡縮了縮手,小聲的說道:“我...不會。”
靳承自信的邪笑一聲:“沒事,我帶教你。”
令文素苡出乎意料的是靳承的話好像是鎮定劑一樣,讓她覺得安心。便緩緩的將小手放在他溫和的大手上。
他牽著文素苡推開門,悅耳的音樂迎麵撲來,靳承帶著她走到人少一點的地方。
他兩一隻手輕輕放在文素苡的細腰上,文素苡也自然而然地搭在靳承肩上。
過了一會...他們還是這麼站著。文素苡不禁抬頭看靳承,隻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周圍跳舞的人。
已經有人用奇怪的眼睛盯著他們兩,文素苡戳了戳了靳承“部長...我們倒是跳啊,好多人看著呢。”
靳承將眼神收回,抬抬手臂,做了個有模有樣的樣子,然後...然後...開始跳了起來。
靳承模仿著周圍的人跳,跳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想低調都不行,停下跳舞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而且個個都瞪大了眼睛。
文素苡整個人被他抱著都快飛起來了,天旋地轉。驚慌的說:“靳...靳部長...你也不會嗎?”
靳承沒停下腳步繼續群魔亂舞,依舊一臉的自信和理所當然:“不會啊,第一次跳,學著彆人的不就好了?”
一臉懵逼的文素苡被靳承扯著全場跑,優雅的舒緩音樂,他們跳的像去酒吧蹦迪一樣。
“你沒發現看我們的人越來越學多了嗎?”文素苡插空說。
“可能我們跳的太好,驚豔到他們了?”靳承依舊邊盯著彆人邊拽著文素苡飛。
直到音樂停下,靳承才意猶未儘的鬆開她。文素苡頭暈目眩,站在角落原地打晃。綰著的仙女暨已經散落下來,她及腰的卷長發傾瀉下來,有一種特殊的淩亂美。
文素苡一臉怨恨的望著靳承:“我算是開了眼界了。”本來就痛的腳腕現在更腫了。
靳承一臉滿足,好心的伸出手攙著她。
“靳部長,你下次還是在音樂起之前跑路吧,彆禍害彆人了。”
靳承不以為然地扶著她去旁邊的椅子上坐著。
站在一旁的彭冰將一切都看見眼裡,“這是哪個賤蹄子”她狠狠地瞪著文素苡,雙手捏成拳頭,指甲陷進肉裡還不知道,鮮血順著手指流下來,完全沒了淑女的模樣。
靳穆揚可是親眼目睹著自己的兒子跳舞了,那一臉黑的啊。快步走到靳承麵前:“這是做的什麼事?!你看看小苡,都成什麼樣子了。”
靳承也毫不惱怒,雙手插在口袋裡:“不是你讓我帶她跳的?”
靳穆揚臉上的麵子掛不住了:“你...”話還沒說出口,文岑從後麵走過來霸氣的拍了拍了他的肩頭微醉的說:“走,今天咱們一醉方休,不醉不歸。”
文素苡看見了老爸連忙迎上去:“爸,不是讓你彆喝酒嗎?到時候又說胃不舒服。”
文岑紅彤彤的臉一笑:“沒沒沒,沒喝酒。”
靳穆揚卻連叫好:“好,今天就來個不醉不歸”
接著又說:“小苡啊,你爸難得喝一次今天就由著他吧,今晚就讓靳承那小子送你回去。”說著和文岑肩勾肩的喝酒去了。
“額...”文素苡一臉黑線。
“現在回去嗎?”靳承看了看文素苡。
“等會吧,累死我了,今天又要麻煩部長送我回去了,下個月我就去考駕照了...。”好吧,文素苡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冷不丁的說出了這句話。
靳承望了她一會,似乎對她的私事並不感興趣:“那你準備回家時再來找我,我去外麵透透氣。”然後大步流星地走開了。
文素苡看著自己紅腫的腳踝,白了他的一眼,不會跳舞就彆勉強嘛,非得逞強乾嘛!!
文素苡在公共場合很注重淑女形象,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去揉腳踝(雖然所剩無幾了哈哈),但是真的很疼,她將腳稍微換個舒服的位置,然後輕輕地轉動緩解疼痛感。
靳承剛走到門口就被盛怒的彭冰給攔住了。
“那女人是誰?”彭冰直截了當。
“和你有什麼關係嗎,守好你自己的本分就好了。”靳承冷淡的說。
彭冰氣的完全沒了大家閨秀的模樣,指著靳承說:“搶我的男人,怎麼和我沒關係?!”
嗤之以鼻的一聲“嗬”從靳承鼻子裡冒出來:“你的男人?上了床就是你的男人了?我可不這麼認為。”
“你...你...不要仗著我喜歡你,你就欺人太甚了。”彭冰臉都氣綠了。
晚宴也漸漸的進入了尾聲,周圍的喧鬨聲正逐漸褪去。文岑和靳穆揚早就不知道跑去哪裡喝酒去了。 文素苡起身準備回家,忍著疼痛去找靳承。
文素苡崴著腳推開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彭冰氣衝衝地蹬著高跟鞋轉身離開的背影。
她一臉尷尬地站在原地,靳承聽見身後有動靜,便回頭看見了一臉驚慌失措的文素苡:“在那傻愣著乾嘛,過來啊。”說著,撇下文素苡,快步地走向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