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去信服蛋撻說的這些話。
這一路都沒有住宿的地方,蛋撻看了導航,還得再開將近兩個小時我們才能找到住的地方。
我靠著座位迷迷糊糊的,半夢半醒,感覺自己好像重感冒了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了。
我微眯著眼睛問道,“到住的地方了嗎?”
“不是,路邊有個旱廁,我下去撒泡尿,你要不要去?”
“我不去,你小心點。”
“沒事,你彆大驚小怪的。”說完蛋撻就下車,關上車門離開了。
要是換做平時的話我一定會跟他去,可現在我渾身使不上勁,隻想趕緊躺平睡覺。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分鐘,蛋撻還不見來。
不是說撒泡尿嗎,就算站在外麵抽煙也不用這麼久。
我睜開眼睛正準備下車去看,突然“咣——咣——”兩聲悶響,嚇得我渾身一個激靈。
“是誰?”我喊了一聲,抓著車門的手在發抖。
“是我。”駕駛室的窗戶上出現了蛋撻的臉,他用力拍拍車窗。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他拉開車門,拎著修車的扳手上來了,二話沒說,踩下油門便疾馳而去。
“怎麼回事,剛才你用扳手砸車身乾什麼?”
蛋撻沉默了一陣,在我的反複追問下,他才沉聲說道,“剛才我上完廁所,準備抽支煙上來,結果我看到……副駕駛座坐了一個穿著翠綠衣服的女人。”
“我原本以為我看錯了,我揉了揉眼睛發現我沒看錯,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股巨寒從腳底襲遍了我的全身。
“突然想到你還在車上呢,我趕緊摸到後備箱拿了修車的扳手,用力砸了兩下車身,因為老被人說那玩意怕金屬撞擊的聲音。,還好她不見了。”
我如同掉進了冰窖當中。
“大靈子你彆怕啊,早知道我剛才就撒個謊騙你了。”
我無力的搖頭,“沒事,該來的總會來。”
“彆說這種會氣的話,咱們已經道過歉了,她如果還纏上咱們的話,那就是她不地道。”
我耳朵仿佛失聰了一樣,隻有“轟隆隆”引擎的聲音,除此之外什麼都聽不見。
後來我都忘了我是怎麼下車,跟著他去一家賓館開了房間躺下的。
這件事情對我的打擊特彆大,回去之後的第3天,我依舊心有餘悸,還總是恍神。
這天晚上我們在工作室裡剪片子,全程幾乎都是蛋撻在弄,我不敢看視頻的內容。
一想起那個穿著翠綠衣服的女人,我就渾身冰涼。
蛋撻剪完片子,他朋友找他有事,他便先離開工作室了。
我還要整理一些文案,說實話我心裡有點毛毛的,一個人在工作室裡感覺怪怪的。
以前我一個人深夜待在工作室也不會害怕,但最近我感覺心神不寧很嚴重。
我把音響藍牙音響打開,很大聲的播放音樂,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
“我在空曠的墓地,老去後還愛你……”
這句原本淒美浪漫的歌詞,在此刻聽起來讓我毛骨悚然。
我正準備切換一首歡快的歌,突然“啪——”的一聲,工作室陷入了黑暗,音樂聲戛然而止。
我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停電了還是線路出問題了?
我忍不住自嘲的笑笑,我一個大男人,而且還是做探險節目的up主,就這點膽量還不如早點改行。
我咳嗽一聲給自己壯膽,拿起手機打開手電筒照著,準備出去檢查一下線路。
我剛站起身來,手機電筒光無意中晃到了靠著陽台的那扇窗戶。
我血液瞬間凝固住了。
陽台上站著一個穿著翠綠衣服的女人,她披散著頭發,嘴唇塗得鮮紅,臉白得就像一張紙一樣。
不,這根本就是一張畫在紙上的臉!
“啊——”一聲沒出息的慘叫,我抓著手機朝工作室的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