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川趕到蕭南身邊,手中符紙無火自燃,符紙繞著蕭南頭頂轉了一圈,很快便將死氣驅逐殆儘。
蕭南也因此得到喘息,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因為恐懼,渾身都在不受控製的顫抖。
“老頭,你行嗎?”
蕭南原本是對單川很有信心的,可偏生之前為了對付馮澤宇已經是傷痕累累,衣服上的血跡觸目驚心,傷口混合著泥土黏在身上。
“再不行你也沒資格說。”
大鬼在看到單川的時候便已經意識到計劃失敗,猶豫著要不要繼續進攻還是回撤以養精蓄銳。
可看著單川似乎重傷,說不定還有機會。
單川一直都緊盯大鬼的動向,所以才能夠在大鬼撲來的時候迅速反應。
隻見單川單手化為龍爪形狀,甚至都沒有蓄力便朝著大鬼的腦袋抓過去。
蕭南也拿著趁手的桃木劍對大鬼圍追截堵,不過片刻,二人便將大鬼逼入之前設好的陷阱當中。
狂風驟起,大鬼在陣法中拚命掙紮,被塗抹在樹上的朱砂也被消磨掉了大半。
不過陣法還是有作用的,幾經折騰下來,大鬼似乎已經精疲力儘,身上的黑霧斷斷續續的溢出以維持它現在的行動。
若說之前的蕭南還在恐懼,那此時的蕭南可以說是狂妄自大。
“讓你看不起老子,小道士的陷阱也把你折磨的夠嗆吧?”蕭南朝著大鬼拍拍屁股,表情誇張又欠揍。
“嘶——”
大鬼瑟縮在陣法中央不敢動作,原本醜陋的麵容也漸漸變換成一個女人的模樣。
女人身姿曼妙,赤著腳,身上的衣服半遮半掩的癱坐在地上,若不是那雙漆黑無比沒有焦距的瞳孔,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血脈噴張。
奈何美人計對單川來說毫無作用。
正當單川指尖微動,想要給大鬼送一個往生咒,卻忽然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原來是用作陣法的一棵樹木被什麼東西給炸成了兩半,而被困大鬼也借此逃脫。
“她跑了!”蕭南眼紅道,那可是他第一次成功捉鬼。
“莫追。”
單川扯住蕭南的手腕,表情凝重,“看樣子,那個鬼身後的人也不簡單,在這種年代還能弄到炸藥.....”
“那我們就任由大鬼去胡作非為?”
單川似乎早就猜到了蕭南心中所想,冷哼一聲,毫不留麵的諷刺道:“人鬼殊途,見識短淺!”
“......”蕭南無話可說,這種被猜中心思的感覺著實有點丟人。
話雖然應下了,但一閉眼就能想到大鬼那一雙勾人心魄的美腿,忍不住想入非非。
單川雙手背後,氣定神閒的開始往回走。
而也實在這個時候,蕭南發現了單川鼻子下麵淌出來的血。
“老頭,你流鼻血了。”蕭南哈哈大笑,全然忘記了方才的死裡逃生。
“胡說八道!”
單川抬手抹了一把臉,果然看到滿手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老子這是打架被打傷了!”
蕭南憋笑。
二人並行回去的時候,便看到馮澤宇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應該是那個鬼做了手腳,想要解決,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去馮家了。”
不知道為什麼,蕭南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在他們趕往市中心的時候應驗。
原本正常行駛的客車忽然發生側翻,旁邊就是懸崖峭壁,一車人全部遇難。
蕭南被馮澤宇壓在身下免逃一死,其餘人都已經......
蕭南忍著五臟六腑的絞痛,爬起來查看單川的情況,原本乾瘦的身體直接被壓成肉泥,隻有被甩出車窗的腦袋逃過一劫。
死成這樣,救不回來了。
蕭南的手也被鐵片削掉了一截小指。
隻有馮澤宇,身體安然無恙到詭異的程度。
悲痛之中的蕭南心情沉重,給單川簡單的立了一個衣冠塚,這才拖著馮澤宇繼續上路。
既然沒有辦法給單川養老,那就讓他承擔起單川的責任。
拖著馮澤宇好不容易找到一輛開往市裡的順風車。
路上,緩過點勁來的蕭南覺得納悶,之前在梵天觀的時候,單川便一直吹噓他多厲害,可剛下山就遭遇大鬼,更是在路上的被這種明顯不是人為的事件害死,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可能。
可他是親眼看到單川的屍體的,難道之前單川所言全部都是假的?
帶著這些疑惑,終於到了馮家大門,馮澤宇這才恢複了清明。
隻是蕭南看著眼前的大門,隻覺得無比詭異,這根本就不像是人住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