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三年,凜冬。
我領著大軍快馬加鞭跋涉了七天七夜,終於趕在除夕之前歸朝。
令我如此心急火燎的原由隻一個——虞烈朔,我放在心尖上全心全意愛著的夫君,也是大夏朝的王。
“阿鸞,這半載辛苦你了。”
我領著大軍進城時天色已晚,夜幕暗沉,月朗星疏。
虞烈朔端端立在城門,抬手輕擁我入懷,眼眸似水般溫柔。
“為了你,哪般的苦我都吃得。”
我趴在虞烈朔的肩頭,雙手環抱著他健碩緊實的腰身,渾身的凜冽和堅韌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隻餘溫柔乖巧。
“你這丫頭,可真是傻得無藥可救。”
虞烈朔輕輕刮了刮我的鼻尖,眉眼間儘是寵溺。
我抬頭盯著他那一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美眸,沉溺在他的溫柔裡,眼角倏地漾起笑意。
心尖兒卻像是忽然被蠍子尾巴蟄了一下似的,緊得發慌。
虞烈朔滿眼溫柔,可這溫柔似乎有儘頭,而那儘頭藏著的是我看不懂的深邃。
“阿鸞,咱們回去吧,除夕晚宴早已準備妥當,闔宮上下都等著呢。”
虞烈朔溫柔的聲音將我從怔愣中喚回。
“好。”
我默默點頭,將手中佩劍扔給一旁靜靜候著的副將,同他坐著攆車回宮,一路上十指相扣,惹來無數人豔羨。
“阿鸞,這是裴元,禁軍教頭,出身武將世家身手了得,頭腦也是一流,你不在的這半載裡,京城的安危全係在他一人身上。”
席間,一曲歌舞奏畢,忽然走上來個身穿甲胄劍眉星目的年輕人。
虞烈朔將我擁在懷裡,一舉一動皆是溫柔,眼神卻定的落在那武將身上,不曾分給我一絲一毫。
“嗯,身姿挺拔氣宇軒昂,一瞧便知身手不錯。”
我斜倚在虞烈朔的懷裡,挑眉打量了武將一番,順著他的心意誇了幾句。
虞烈朔見狀也沒多說,隻是笑笑揮手讓那武將退下。
絲竹繞耳,歌舞不絕,整整兩個時辰晚宴才終於結束。
連日跋涉,我本就已經疲累不堪,又苦苦撐了這幾個時辰,連最後一絲力氣也幾乎耗儘。
好在虞烈朔就在身旁,他見我歪斜著身子渾身癱軟,眉眼間霎時泛起一絲寵溺,隨即便俯身將我打橫抱起,一路將我抱回了鳳棲宮。
紅帳暖香,燭火昏黃。
軟榻上,虞烈朔一點點褪去我的貼身衣物,盯著我肩頭猩紅的疤痕,滿眼疼惜。
“阿鸞,這些年你四處征戰,渾身傷痕累累,又日夜操勞,受了不知多少苦,我這心呀,刀錐似的疼。”
虞烈朔好看的眉緊緊蹙著,眼裡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就連語調也忽然低沉起來。
“不打緊的,我……”
“阿鸞,日後莫再離開我了,如今天下大定,你也是時候好好歇歇了。”
“況且,你我成婚已有三載,也是時候生個一兒半女的了,我可巴巴等著你替我生個太子,好繼承這大好江山。”
見虞烈朔皺眉,我的心也跟著緊緊揪起,正想出言安慰,卻被他溫柔打斷。
他輕擁著我,在我的眉間落下溫柔一吻,恨不得立刻便與我生兒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