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亦城看著最新熱搜,耳邊回蕩的卻是那清淺的聲音,【我不想上熱門,不想紅,不想被人剖析,更不想成為公眾人物】。
“能力不夠,趁早退位。”
一路超速帶飆車,好不容易才趕到,但眼前的一幕,讓她恨不得手撕了那個男人!
“大家不要急!想要拿一手資源的,請這邊繳費,繳完費,我一條一條的給大家說。”
蘇金旺躺在搖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蒲扇,“我是蘇秋陌的大伯,她也算是我一手帶大的丫頭,我知道她所有的黑料,想知道的,就排隊繳錢。”
“蘇先生,我想問……”繳了錢的記者剛拿出來記錄本,問題還沒問完就被打斷了。
“閉嘴,我這裡的資源不是說你想問啥就可以問啥,是我想讓你知道什麼才會告訴你什麼!”
蘇金旺坐起身子,用蒲扇指著對方的麵門,怒斥,“不懂規矩,錢退了,滾回去!”
那記者明顯不甘心,但為了一手新聞,咬牙道歉,“很抱歉蘇先生,我隻是不了解這裡的規矩,請在給我一次機會。”
“我想抽煙,要最好的雪茄!”蘇金旺一臉不屑的看著那人。
那人躊躇著,步子邁不開。
雪茄等級不同價格也不同,上好的雪茄可以達到上萬。拿最好的他給不起,可拿不好又怕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買不起就讓開,彆打擾彆人收谘詢呐。”身後來了人,一臉凶狠的擠開那人,轉頭對著蘇金旺,臉上的褶子都笑成菊花了。
“蘇先生啊,我給了這個數,”那人比了個五,一臉諂媚,“您看您能告訴我什麼呢?”
“她爹是殺人犯,人家一家三口,全給滅了,關鍵那孩子還是他的學生。這個值不值你花的那個數?”
“胡說八道!”
蘇秋陌赤紅著眼,猶如一頭凶猛的小獅子,直直的朝蘇金旺衝去。
她父親,不是殺人犯!
不是!!
突然被人一把抱住,身子一輕,一陣天旋地轉,等看清的時候,卻是回到了房車內。
“放開我,我不許他汙蔑我的父親!我要活撕了他!”一雙眼通紅,氣的身子抖的像是篩糠。
眼神冷冷的掃過不遠處的記者們,嘴唇微抿。
感受著他身上的氣息,一旁的郝鐸不由得往後縮了幾分,不禁祈禱這件事情的主謀死的不要太慘。
“對不起,是我沒處理好。”祁亦城把她緊緊箍在懷裡,“但你現在出去,隻會被攻擊,那群人不會相信你說的,他們隻會相信自己願意看到的,你懂嗎?”
“那就任由他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嗎?!”蘇秋陌攥緊他的衣物,恨不得那就是吳金旺的性命。
一直以來,她覺得吳金旺隻是貪財好勢罷了,現在看來他是豬油蒙了心,貪婪成性!
“黑白不是他一人說了算,越衝動就越是容易著道。深呼吸,冷靜!”
見懷裡的小丫頭的身子不抖了,他才緩緩鬆開她。
“對,我不能衝動,”我還要給我父親伸冤,赤紅緩緩褪去,一雙目子清晰起來,“抱歉,失態了。”
“彆怕,”他擁她入懷,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
糟了,他覺得自己病了。
一股異樣的,隻被她牽動的感情,動了。
房車停了,祁亦城抱著無精打采的小丫頭,步履穩重,走向他們的臥室,等下次有更好的時機,他要對她說,“你是這裡的女主人。”
“好好休息,”把她平穩的放到床上,祁亦城剛起身,袖子就被人拉住了,“彆走,有些事,我想說給你聽。”
祁亦城沒打算走,他本就騰了一天的時間來陪她,現在隻是去拉個椅子。
但對上對麵乾淨的眼眸,解釋的話變成了,“好,我就坐這,哪也不走。”
澄清的眼眸直直的看著祁亦城,深吸了口氣,稍微組織了下,才緩緩開口。
“我初中的時候,我媽染上賭癮被賭長老大囚壓,叫我們拿錢去贖人。他們欺負我爸是讀書人,拿了錢還非要高額利息,不放人。”
那時她還年紀尚小,回到家的時候,家裡鍋碗瓢盆能砸都被砸的,稍微值點錢的,也都沒了。
她自個掂著砍刀,摸到賭場,把母親救了出來。母親出來的時候,還在祈求她能不能讓她再賭一局,她覺得自己要贏了。
然後呢,她把大砍刀砍在賭桌上,逼母親在賭博和他們父女之間做選擇。
說到這,蘇秋陌的眼睛黯淡了很多,有些哀傷,“她眼也不眨選擇繼續賭,她總是覺得自己能贏,總是自以為是。”
祁亦城看著她,內心五味雜陳,把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心,溫柔的給她力量。
“彆擔心,都過去了,我一點都不難過。”感到他的動作,蘇秋陌笑了笑,“在她做了選擇後,我就走了,我把她留在賭場,然後報了警。聽說過陣子就要出來了。”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無情?我不僅把我媽送進去了,我還把整個賭場都送進去了,想弄死我的人太多了,所以我爸才帶著我搬到桑川。”
全程蘇秋陌都在笑,她越是笑的輕鬆,祁亦城的心底就越是密密麻麻的疼。
“我父親他教書育人,又治病救人,一生功德無數、正直仁義,可是他也進牢子了。”
“因為,殺人?”想到蘇金旺的那番說辭,祁亦城蹙眉。
“是,他殺了他學生全家,是公認的殺人犯!”清淡的眸子染上憤怒,帶了幾分咬牙切齒,“我不相信他會那麼做,那是他最寵愛的學生。除非,是有人想誣陷他!”
她忽的轉向他,一雙眼睛赤紅,感情複雜晦澀,又彆有深意,“我父親是蘇秦,那個學生是薑冉。”
“蘇秦、薑冉?”祁亦城輕聲念著這個名字,突然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