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在沈星耀的攙扶下,她走的也是小心翼翼,或許是一種本能地退卻,沈星耀早就看出她的心思,腳下的步伐和手腕上的一股力道仿佛在提醒著自己,隻能向前走。
剛剛過來叫沈星耀過去的那個人她認識,是江北業的助理,他剛剛明明已經看見自己了,如果現在不過去,也遲早要麵對的。
現場一片熱鬨,精心布置的鮮花,彩色熱氣球,香檳,一應俱全,場麵十分豪華,看到這些,她不覺間覺得這是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場景,跟在沈星耀身後,一個金童玉女,一個郎才女貌,一個西裝革履,一個亭亭玉立,兩個人緊緊跟隨這樣走著,在人群中難免引起了一陣騷動,江雨晴心裡免不了一陣緊張,這樣的萬眾矚目已經不是頭一次了,可每一次都會給她帶來心驚肉跳的感覺和前所未知的惶恐。
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她一眼就看到了今天的男女主角在拍照,便想稍稍後退幾步,再伺機逃跑,可沈星耀的手像是粘在她手上一樣,怎麼掰也掰不開,直到走至中央,這才鬆開她的手。
很快,江菲菲就看到了江雨晴,剛開始看見身形輪廓有些像,還以為隻是巧合,走近了以後,沒想到還真的是她,賤人!“你怎麼在這兒?你想乾什麼?”江菲菲端著一杯香檳,挎著淩遠的胳膊走過來,她倒要看看,這個江雨晴能夠掀起多大的浪?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樣躲下去根本不是辦法,況且,她現在隻要見到江菲菲這張臉就覺得怒火攻心,卻又不得不擺出一副笑臉,大方上前,“今天是妹妹的好日子,姐姐我當然要來了,就算妹妹一時忘了發請柬,我也不會怪妹妹的!”以前是她小看了江菲菲,還以為她們母女看中的隻是錢,原來隻要是彆人的東西,她們什麼都想搶!
江菲菲冷哼一聲,她就是故意沒給她發請柬,為的就是怕她來搗亂,居然還敢來!還真是死皮賴臉!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來人,把她給我攆出去!”說著,往淩遠的懷裡蹭了蹭,順便挑釁似的看了江雨晴幾眼。
江雨晴的注意力早就在他們身上,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她那張麵目憎惡的臉,更要緊的是,這個曾經在她麵前一直表現出不爭不搶的好妹妹居然死死的挎著淩遠的胳膊,有意無意的翹著中指,黃豆粒兒大小的鑽石在陽光的反射下有些刺眼,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她現在看了都覺得反胃。
“菲菲!”淩遠開口輕喚了一聲,看向江雨晴的表情有些複雜,心裡有些愧疚,之前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也不知道她這兩天過得好不好?
菲菲,叫的可真親熱!看出淩遠欲言又止,不過,江菲菲的一個眼神,又把他蹬了回去,這對夫妻倆在她麵前的表演有些好笑,“淩遠,沒想到才幾天不見,你就成我妹夫了!”她輕聲調侃著,似笑非笑的語氣中帶著幾抹諷刺,一雙清澈的桃花眼眸閃過一絲光芒,淩遠突然有些心痛。
他該怎麼說?難道要說自己起初接近她就是因為她是江氏集團董事長的千金嗎?“雨晴,我……”一時有些語塞,舊人見麵,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可惡!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居然還不死心,那就不妨告訴她!“江雨晴,實話告訴你,我和淩遠在你和他認識之前就認識了,我們相愛在先,是你橫刀奪愛,是你在我們之間倒插一腳!”江菲菲仰著脖子,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還故意提高音量,她就是要讓江雨晴知難而退。
雖然明知道她和淩遠已再無可能,可當這些真相事實被這樣攤開水麵說出來時,內心卻還是止不住的流血,滿腦子回蕩的都是江菲菲剛才的那一番話,他們很早就認識了,這怎麼可能?“淩遠,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此時的質問中多了幾分對自己的懷疑,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傻子,在過去的幾年裡一直被彆人欺騙,一直被蒙在鼓裡,“淩遠,你倒是說話呀?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情緒激動的來回拉扯淩遠的袖子,可淩遠卻默不作聲,臉上的表情已然說明了一切,她的手在下一秒被打掉。
“拿開你的臟手,江雨晴,你就是個小三!”
嗬嗬!我是小三兒,那你是什麼?你媽又是什麼?這麼多年了,凡事她能忍就忍,能退一步就退一步,可對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搶了她媽媽的位置,現在又來搶她的,母女倆還真是好手段!
從前的海誓山盟,說好的約定全都是放屁,要怪就隻能怪她自己當初瞎了狗眼,竟然從未發覺他們倆之間的貓膩,現在想想都覺得惡心,“淩遠,你就是個窩囊廢!”一記清脆的巴掌狠狠的用力甩過去,看到麵前的這一張臉,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轉過身乾嘔了幾下,眼角滑落的幾滴清淚,剛好映入某人眼中,泛起一絲漣漪。
她還沒緩過神,隻聽啪的一聲,右臉就是一陣疼痛感和灼燒,滾燙又刺痛。
“賤人,你還沒有資格說我的未婚夫!”她不是很能忍嗎,她都要看看,江雨晴能忍到什麼時候?
手再次蠢蠢欲動,可還沒抬起,就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似是要把她捏碎一般,痛得她怨恨的看了眼旁邊的人,一時間放出去的目光有些難以收回,深棕色的瞳孔中閃過幾分光芒,邪魅的眼神微微上揚的嘴角,泛著神秘的味道,周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和霸道,他是誰?
沈星耀瞪了江菲菲一眼,敢動他的人,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江小姐真是好教養,雨晴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姐姐,這樣對長姐說話真是太沒有規矩了!”
他原本隻是想在旁邊看一場好戲,沒想到這對狗男女越來越放肆,居然這麼不把他放在眼裡,那也就彆怪他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