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沒到睡覺的時辰,而且進入這裡,白兮就隱隱約約的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白兮吊了吊膽子,朝著那邊走去。
這荒郊野嶺,再也沒有旁人,白兮放慢了腳步,自己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給她帶來的也隻有緊張了。
她終於繞到了後麵,看到眼前一幕自己都差點驚叫出聲了。
眼前所見不是彆的,而是一具屍體。儘管白兮早就做好準備,在這種荒郊野外不會遇上什麼好東西,這是一個男子的屍體,一身錦繡看著倒像是非富即貴,隻不過麵部扭曲變形,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吸乾了精元一樣。這樣的事情對於白兮來說,未免太過嚇人了。
白兮退後一步,勉勉強強看到了心裡麵去了。
這是……被什麼東西殺了。
白兮可以確定不是人,亦不是劫殺之類的。要知道人與人之間,就算是再如何激烈,那一刀斃命也是夠了,斷然不會像是現在這樣,渾身上下沒有傷口,唯獨精元和血液,都被人吸乾了,不知道過了多少日,全身上下隻剩下一副皮囊,雖然還沒有腐敗。
這清源城,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起初白兮還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但是現在看起來倒是真的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若非如此的話,怎麼會有這樣一具屍體呢?
可是……
白兮又是沒有頭緒,沿著那屍體朝著院落的後麵走去,便聞到了一陣屍體腐敗的味道。這破舊的院落角落,還散著三兩具屍體,衣衫都有點淩亂,但是隨身的錢包還有玉佩都沒有丟失。
白兮看著,晚飯都吃不下去了。
在天黑之前回去到了清源城。
到底是什麼東西,害人性命,而且那般狠毒呢。
次日清晨,白兮便將這件事情放了出去。正好遇上城中姓李的大戶,在尋找家中獨子。
那些人一起去看了,都非常驚訝。白兮也在人群之中,試圖找出其中的關聯來了。
人群之中,還有人笑聲議論起來:“這會不會是仇殺啊,之前李家公子和裡麵找到的王家公子,不是因為花娘的事情打的火熱嗎?後來就相繼失蹤了,實在是可疑的很了。”
白兮聽見,突然轉過頭。
“你們說的,可是城中迎春樓的那個花娘!”
“正是正是。以前那花娘都是賣藝不賣身,都已經搞得城中動蕩了。前些日子聽迎春樓的人說,花娘私下同意,春宵一刻明碼標價的。城中最為富庶的就是他們兩個,對花娘覬覦已久,不僅僅出價大方,還差點大打出手!”
“隻有他們二人嗎?”
“城中許多男子都去了,隻不過後來聽說此事不了了之了。要我看啊,是仇殺沒錯了。”
另外一個男人,顯然是進去過:“仇殺?你去看看那屍體,便知道你說的根本不可能了。什麼仇怨能夠被吸乾了血,一點傷口都不留,倒像是被什麼野獸咬了,再或者被什麼神乎其神的東西害死了。問題是怎麼會在這裡,這廢棄的宅院如此偏僻,一般的人是不會過來的。”
再一次跟迎春樓的花娘扯上關係,白兮便決定要去看看。
上次自己在迎春樓,也是率先覺得有點不對勁兒的,隻不過是沒有證據,總是不能看著那花娘風情萬種魅惑萬千,便要說她是妖精吧。
隻是,去迎春樓打探,並不容易。
城中死人了,鬨得風風雨雨,官府也親自來看過了,都沒有所獲。
白兮在這現場走了走,等到人都散去了之後,不知道是她的鼻子靈敏還是什麼,竟然聞到了一絲奇異的香味。那香味,不就是蔓延在迎春樓的味道,不知道是什麼特彆的香料,那麼白兮更確定,迎春樓有什麼古怪了。
隻不過在這繁華之城,做出這種事情!
如何進入迎春樓,白兮這小丫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隻能換了一身衣服,臟兮兮楚楚可憐的站在迎春樓門口。
這樓裡麵的姑姑出來見到了她,見她也是有點可憐,便暫且將她收回去,做了迎春樓端茶遞水的小丫鬟。雖然白兮天資不錯,但是迎春樓嘛,一枝獨秀可以。
那姑姑本來也想要白兮一起出來,隻不過白兮很笨,不會樂器,也不會歌舞,所以隻能作為丫環,跟著幾個有名的姑娘學習。
到了後院,白兮就聞到了那一陣陣說不出的香味來。
如今華燈初上,城郊死人的事情沸沸揚揚,姑娘們卻還是依舊歌舞升平,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白兮被帶著在這個時候,進院子裡麵熟悉一下環境。
果然,到了花娘的門口,那香味很明顯了。
白兮轉身,問身邊的丫鬟:“這香味好特彆,到底是什麼味道?”
她那麼好奇,旁邊的丫鬟嗅了嗅:“這不是花娘的月黎香嗎?其實我也不知道如何名堂,聽說是特製的,這院子裡麵唯有她有的。隻不過她日日都在這裡,這香味現在大家也都習慣了,所以自然是覺得沒有那麼新鮮了。”
說罷,她想起手邊還有事情。
“這院子我都帶你走完了,姑娘們回來了,你就幫著端茶遞水伺候著就行了,我要走了。”
那丫鬟急匆匆的離開了。
這迎春樓裡麵,丫鬟都是在一起的,沒有專門伺候誰的,白兮留在哪裡都可以,趁著這邊沒有什麼人,直接進入了花娘的房間裡麵。
或許,在這迎春樓裡麵的人沒覺得怎麼樣,白兮進來便感覺,真的好香啊。
香味所在,就像是故意隱藏什麼一樣。
或許白兮來的時候就對這裡有所懷疑,所以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帶著這一份懷疑來的。
見到這樣的場景,白兮不禁有點猶豫了。
她還沒有查找出什麼端倪的時候,身後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了。
眼前一個女子,打扮的十分明豔,與一臉緊張的白兮,形成鮮明對比。
白兮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沒想到這個時候,花娘就回來了。
“你是何人,怎麼會在我房間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