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就在前不久,她墜湖溺水,自己也是這般抱著她,她也是這般在自己的懷中,慢慢的沒有了氣息,變得冰冷。
沒有想到!
“啊!!!”炎藏風忍不住怒號,直將去而複返的流火嚇了一跳。
流火捏著砒霜和鶴頂紅落到了炎藏風的身邊,卻不敢言語。
“流火,”炎藏風令下,“將今夜經手過著沐浴之水的所有人,全部給我本王到前廳審問,本王就不信,找不出這個凶手!本王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是,王爺!”流火看著師沫白已經沒有了氣息的模樣,渾身上下白如紙張,沒有絲毫血色,“王爺,這,要不要一試?”
流火遞上兩個藥包,一個裝著砒霜,一個裝著鶴頂紅。
“人已經去了,”炎藏風黯然神傷,“何必再折騰?你權且去,本王陪陪她。”
“知道了,王爺。”流火應聲告退,自然不敢再耽擱功夫。
今夜,注定那是不眠夜。
炎藏風將師沫白摟在自己懷中,緊緊的抱住她,她身體冰涼,感覺不到任何氣息,隻有身上,還有些許淡淡的玫瑰花的香味。
“彆走,你彆走,”炎藏風再她耳邊喃喃的說道,“隻要你不離開我,本王發誓,今後什麼都聽你的。”
炎藏風抱著師沫白心神俱傷,卻突然感覺到了她的右手動了一下。
他連忙撩起她的衣袖,隻見那皮膚之下的四月白瓢被封住去路,正在她的肩頭死命的想往外竄。
它似乎要尋找出路,尋找新的宿主。
炎藏風連忙拿起流火放在地麵上的鶴頂紅和砒霜,若那瓢蟲出了她的身體,立即用著毒藥料理了便是。
可是,在那瓢蟲周圍,卻出現了些許細細的動靜,猶如暗湧一般,在她的手臂之上,將那瓢蟲做成合圍之勢,然後,一陣暗湧之後,一切消失平靜。
這,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卻似她自己體內有些什麼,將那白瓢吞噬殆儘一般。
“咳咳……”師沫白心血得以流通,咳嗽了兩聲,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王,王爺……”
炎藏風喜極而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沫白,你沒事,沒事便好。”
“唔。”師沫白呼吸都還沒有緩過來,便被炎藏風吻住雙唇。
但是炎藏風自然也是知道她此時身體還虛弱,隻是淺嘗輒止,隨即便鬆開了。
“那瓢蟲?”師沫白問道,在她昏迷之前,隻記得被那瓢蟲咬了一口,隨即頭痛欲裂,渾身上下僵硬無法動彈,失去意識,連這麼活過來的都不知道。
“似乎在你體內,消亡了。”炎藏風也不敢置信,但是這卻也是事實。
“啊?”師沫白摸著自己的臂膀,卻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衣物,而是他的外衫,當即一耳光狠狠的扇在了炎藏風的臉上,“無恥。”
無恥?
炎藏風愣在原地,看著師沫白卷著衣服逃進了房間,咧著嘴站在原地笑。
會扇自己耳光,說自己無恥的女子,從未有過。
“誰?”炎藏風本欲跟著師沫白進屋,卻聽得身後假山背後,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想跑?”
炎藏風飛身而且,他的輕功本來就在流火之上,不過平時隱藏得極好,故而除了流火知道他是養尊處優根本懶得費勁自己飛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的武學修為。
那黑影逃出不過兩個牆頭,便被炎藏風擊中後心窩,掉到了地麵。
院落之中的護衛剛剛好巡夜經過,見炎藏風親自動手擒住了賊人,便將那黑衣人團團圍住,兵刃抵住他的脖頸,更加是動彈不得。
炎藏風落地,取下那黑衣人的麵紗,卻是一個根本不認識的麵孔。
“你是何人?”炎藏風厲聲問道,“那瓢蟲,是你放的?”
那黑衣人卻看著炎藏風仰天大笑,並不回答一句話。
“捏住他的嘴!”師沫白突然出現在這院門口,驚叫之下,炎藏風立即握住那人的雙頰,取出了他藏在牙齒之下的那枚毒丸。
師沫白見及時製止了這人自儘,一臉笑意的走上前來,“想死,那還不簡單,毒藥什麼的,哪裡比得上你自己的四月白瓢啊,來,吃吃看。”
那人聽得師沫白的話語,已經是滿臉懼色。
師沫白手中正是一個未被泡開的玫瑰花骨朵,直接扔進了那人的嘴裡。
炎藏風配合得極其默契,對著那人心口一拍,那玫瑰便落入了那人口腹之中。
“你!你?”那黑衣人捂著自己的喉嚨痛苦的嚎叫著,卻並未叫出幾聲,便在地麵之上翻滾起來,看樣子痛苦萬分。
“我怎麼?”師沫白看著那人的模樣,心中總覺得似曾相識一般,可惜自己實在記不起來,“我如何能夠起死回生是吧?”
那人看著師沫白的樣子,嘴角似乎帶笑,卻隨即那一絲笑容卻被自己的痛苦吞噬。
炎藏風見那人哭笑不得之間,耳後隱隱有些凸起,伸手過去之間,果然,撕下來一張人皮麵具。
麵具之下的人,卻是一個女子。
生的也算是嬌媚可人,卻奈何下手如此陰毒,直教人心中發怵。
師沫白一見這個女子的麵貌,卻腦海之中一陣刺痛,幾個畫麵連連閃過,卻又煙消雲散,“你是誰?”
師沫白問完話之後,卻才想起她此時根本無法言語,她伸出自己的手指在那護衛的刀鋒之上輕輕劃過,殷紅的鮮血便滴落地麵。
那女子狠狠的看著師沫白,師沫白卻示意炎藏風將她死死的鉗製住。
炎藏風配合的將那女子的嘴掰開,師沫白滴了幾滴自己的鮮血到她的口中,然後兩人示意所有人退去。
果不其然,師沫白剛剛聽炎藏風說自己體內的那個四月白瓢居然被自己給生生消亡了,便猜想是不是自己的體內有什麼,可以對付著白瓢。
眼下,這黑衣女子在地麵之上痛苦不堪的翻滾之下,想來,果然是師沫白的血液起了作用。
不消半刻鐘,那女子便口吐白沫,將那玫瑰花帶著剛剛吞下去的那隻四月白瓢,一同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