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依舊是八點不到,朱虞就到了刑警隊。
蕭一寒來的時候,朱虞已經坐在一隊辦公室裡麵仔細分析著案件的前前後後,看著蕭一寒一到,立即上前,“蕭隊,我想再到前麵兩個現場去看看。”
“哦,”蕭一寒實在有些驚訝,這樣的工作態度,著實讓人汗顏,“現在?”
“嗯。”朱虞點頭。
蕭一寒看了看時間,“時間有點早,夜班的同事剛剛下班,白班的還沒有來,額……走吧,我和你去。”
“多謝蕭隊。”朱虞二話不說,提著工具箱,就跟著蕭一寒上了警車。
蕭一寒是隊長,他的車是一輛警用吉普,在警隊裡麵也算是好車了,一路上蕭一寒親自開車,看著朱虞一臉疑惑,“我說朱虞同誌,你的工作態度是好,但是……”
“我想儘快找到些什麼,因為若是按照嫌疑人的作案手法熟練程度來說,他下次犯案的間隔時間,應該會越來越短。”朱虞冷靜的說著,卻聽得讓蕭一寒毛骨悚然。
“得勒,”蕭一寒這個司機也是當得心服口服,“我也知道這個凶手不會善罷甘休,但是之前的兩個現場已經被清理得非常乾淨了,凶手彆說什麼證據了,連同指紋和毛發都沒有找到,而且,現在連同他的殺人動機都找不到。”’
“動機?”朱虞點頭,用手托著自己冷峻的臉,“若是真的遇到反社會人格,有時候動機卻是不需要的,完全是隨機。”
“成了我的朱大美女,彆再說了,”蕭一寒連忙打著方向盤,半個小時之後,他在一個小巷子裡麵停了車,“前麵就是第一個凶案現場,走吧,進去看看。”
朱虞跟著蕭一寒下了車,這個小區門口的門衛一見蕭一寒來了,立即上前來,“蕭警官,你來了。那兩個民警同誌回去休息了,讓我幫忙照看著,這幾天小區周圍的監控也裝起來了,沒有什麼陌生人出入。”
蕭一寒點點頭,也知道轄區民警警力不夠,又不可能將刑警隊的人派來24小時守著現場,一般在前兩次勘查之後,大部分的有價值的線索都被挖掘走了,而剩下的,幾乎沒有什麼用。
再者說了,這樣大的案子,所有人都看著,除了凶手,沒有人會在去。
彆說靠近了,就是從前麵經過,都要繞道。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現場,朱虞依舊是全副武裝之後,才打開了現場的門,走了進去,蕭一寒自然也是跟著全副武裝,又來到了現場。
一進去,一股腐爛的氣味撲麵而來,重點的偵查場所,自然是浴室,毫無疑問,三個案發現場的浴室,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到底,凶手是用了什麼方法,讓幾個受害人,都不敢反抗呢?
朱虞打開了浴室的燈,看著牆上的血跡,都是噴射狀的,全部都噴射在了牆壁之上,雖然都是瓷磚的牆體,但是這樣恐怖的血痕,隻怕會滲入牆體,讓人一想到,就毛骨悚然。
血跡已經乾了,凝結在牆麵上,看得出砍下去的時候,每個傷口都是鮮血噴湧,但是,法醫鑒定報告之上,寫的是,死亡原因:失血過多而死。
也就是說,這個凶手不僅僅一刀能夠將人的聲帶隔斷,而且,刀刀下去,卻不致命,讓人受儘痛楚卻不至於死,而是在他看著的情況下,一點點,流血而死。
到底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才能讓他這樣報複。
浴室清理得很乾淨,所有的環境物證都被帶回去了,不過朱虞看了現場勘查報告,浴室裡麵的毛巾和洗浴用品上麵,除了死者的DNA之外,並沒有其他任何發現。
蕭一寒站在浴室門口,看著一臉茫然站起身來的朱虞,“怎麼?有什麼發現?”
朱虞搖頭,提著工具箱到了客廳。
倒是個兩室一廳的房子,朱虞當即開口問,“劉子欣是和人合租的?”
“嗯,之前是,”蕭一寒說著,“打開了一間房門,這個是劉子欣住的房間,另外一間的女孩子,據說才搬出去一個多星期,劉子欣還在網上招租合租的人,卻沒有想到……”
朱虞走進了劉子欣住的房間,一股潮濕發黴的氣息鋪麵而來。
她皺了皺眉,打開了房間的燈,燈光居然是玫紅色的。
借著燈光,她看到一排衣架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衣服,鞋子和包包散落一地,連同化妝台上麵的化妝品,也是散亂不堪,床上也是扔著些雜物,勉強留了個睡覺的地方,看得朱虞眉頭越鄒越深。
“嗬,”蕭一寒一臉帶笑,“怎麼,也覺得亂,昨天看了你們拍的現場照片,這三個受害人,都是一樣的秉性,出去的時候都是光鮮亮麗,租住的房子,偏偏亂得像個狗窩,還是說,你現在的年輕女孩子都是這樣的?”
朱虞並沒有理會蕭一寒的話,而是一個轉身,看著床頭櫃上麵的一束插在花瓶裡麵的鮮花,是滿天星,此時依舊有些乾枯,花瓶裡麵的水,依舊乾掉了一半多。
又是花瓶?
朱虞上前,先是多角度的拍下了花瓶的照片,然後取出工具箱裡麵的磁粉和刷子,在床頭櫃上麵仔仔細細的刷起來,倒是有兩個指紋,回去比對之後才知道是誰的。
隨後,她將那個花瓶小心的取下來,將裡麵的滿天星,水,以及花瓶分彆裝進了物證袋,在這之前,也對花瓶進行了指紋尋找,果然,也是一點痕跡也沒有。
“這個花瓶,有什麼奇特的地方麼?”蕭一寒看朱虞這樣的仔細,也實在有些好奇?
朱虞將花瓶收集好之後,放在了物證箱子裡,來到了房間的水龍頭上,小心的尋找指紋,果然,卻也一個也沒有。
這個凶手,實在是太縝密了。
不過,越是做得多,越是錯得多。
“這個花瓶,應該是凶手留下的。”朱虞大膽的推測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在第二個案發現場,也應該有一個花瓶,插著鮮花。”
蕭一寒聽著朱虞的判斷,頓時有些驚愕,似乎陡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你怎麼知道?”
“這個,是凶手給我們留下的信號,或者說是,挑釁。”朱虞笑了笑,“在朱小雅家裡的花瓶之中的玫瑰,按照時間推測,也就是插上去一兩天的樣子。而這個滿天星,看樣子也有半個月時間。在朱小雅家的花瓶上沒有任何指紋,有可能是偶然,是朱小雅用抹布擦過或者突然來了興致清洗過。但是,這裡的花瓶也沒有,就絕對不是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