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虞跟著蕭一寒到了花鳥市的街口,這裡從街頭到街尾有三十七家花店,分布很是集中,越是在這樣的地方買花,越是不會引人注目。
馬垚下了車,又想起將自己的電腦背著,以備不時之需,有和蕭一寒要了車鑰匙,折返了一趟。
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踩了一個行人的腳,說了好幾句不好意思,這才立即跟了上去。
他到蕭一寒麵前的時候,羅成也已經帶隊到了。
晚上七點過,卻也是人來人往的。
所有的花店都忙碌著,這個時候買花的不多,但是很多花店都在忙碌著給明天要開業的店家和商場紮開業禮花,還有一些個人正在下貨,將大批大批的鮮花從車上卸下來,送到每個店裡。
從批發市場到這裡,集中銷售,然後現場驗收結賬,倒是便宜。
“挨家挨戶問吧。”蕭一寒吩咐著。
“是的,蕭隊。”朱虞點頭,然後將手裡裡麵的現場玫瑰花的圖片,以及花瓶圖片發給了隊裡的每個人,隨後每個人都拿著手機去上前挨家挨戶的詢問。
原本是比較忙的時間,很多店家看著有人來都以為是要買花,尤其是馬垚一路跟著朱虞,更加是熱情,當朱虞取出警員證的時候,到底有些失望。
“請問店裡麵最近有沒有在紮玫瑰花的時候,不小心刺傷了手的?”朱虞聲音客氣溫柔,“還有就是,不知道店家有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個花瓶?”
“玫瑰刺傷手?”好幾個店家直搖頭,“都是做了幾十年的,玫瑰都會戴手套先剃刺,沒有沒有。”
“那這個花瓶?”馬垚跟著問。
“沒有,沒有。”店家不耐煩的說著,手裡正在剃玫瑰,果然是手腳利落,從上而下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猶豫,哪裡會刺到自己的手。
朱虞走向了下一家花店,這個花店的老板看著他們詢問隔壁的,早就知道了他們的來意,“8月25日到27日是吧?沒有啦。”
馬垚看著很多店家的態度,到底也是知道他們並沒有思考清楚便回答,隻是為了應付了事,看著朱虞準備到下一家去,自己卻上前去,走到了櫃台上,“老板,你再仔細想想,要是你的話對我們有用,我從明天開始,每天訂你家一束鮮花,一個月起訂。”
老板聽到這個話,頓時和顏悅色,“這位小哥,想問什麼,你說?”
“我就想知道,”馬垚打開了自己的手機,放著那個花瓶,“這個花瓶,有沒有見過?”
老板看著那個花瓶,不由得搖頭。
馬垚又將圖片拖到了頭兩個的花瓶,“這兩個呢?”
老板再仔細看了看,“我們都是主營鮮花的,多多少少會有賣花瓶,但是這幾個花瓶,確實是,有些奇特,這個水晶裂紋的款式,應該是好幾年之前流行的款式了,我之前店裡也是有的,但是現在要找一個出來,卻難找了。”
“哦,花瓶還有流行啊?”馬垚看了一眼朱虞,朱虞跟著轉身回來,馬垚繼續問到,“那麼這幾個花瓶,有什麼聯係沒有?”
“哎呀,”老板娘這個時候從店裡麵走了出來,“說什麼呢?後麵忙得不可開交,誒,這幾個花瓶,不是前幾年流行的麼?哎呀,這三個,還是一套的,叫做水晶之戀,一共四個,這個三個分彆是圓形,方形,各自一高一矮。”
朱虞頓時發現了什麼,“老板娘,你解釋清楚一點。”
老板娘看了看,拿著手機,“諾,這個,第一個,圓形矮矮的,適合裝滿天星,看著便是很相稱的。第二個,方形高的,嗯,裝香水百合到底是很合適的。第三個,圓形,高的,玫瑰就是挺不錯的,加些草來點綴,便是最好的。第四個,方形的,矮的,沒有圖片了麼……”
“以老板娘的眼光,”朱虞很是著急的問,“若是方形矮矮的水晶花瓶,放什麼花最好?”
“嗯,以我的見解啊?”老板娘手放在下巴下麵思考著,看著自己花店周圍的花,環視一周之後,拿起了一多巨大的繡球,“方形的花瓶,配這樣大朵圓形的花,便是最好的。”
繡球花?
馬垚拿回自己的手機,看著朱虞正在思考著什麼一般,又翻了翻自己的手機,“這個紅玫瑰,雖然很普通,但是請老板娘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彆。”
“紅玫瑰啊,”老板娘搖頭,“基本上每個店,每天都能賣出去十幾二十束。”
“那老板娘知不知道最近有沒有人,”馬垚不放棄的接著問,“紮玫瑰的時候紮傷了手?”
“紮傷手啊?”老板娘笑了笑,“新手就會啊。”
“新手?”馬垚像是找到什麼一樣,很是驚喜。
“是啊,”老板娘把繡球放回去,“玫瑰比起一般的花貴些,而且不好飼弄,一般我們店裡都是我自己親手弄玫瑰,有經驗的哪裡會被刺到,一般是新來的學徒什麼的,容易紮到手,嗯,最近這條街上,倒是有兩個新來的學徒,諾,斜對麵那家花田錯,就有一個新來的。”
朱虞和馬垚馬上拿著手機到了花田錯,雖然都是花店的,但是他們家的布置卻要細心很多,花束小而精,不浮誇。
兩人走進去的時候,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正在裡麵坐著紮一束手捧花。
她一身淡雅的白色旗袍,看著不像是生意人,倒像是一個正在燈光下插花打發時間的嫻靜女子。
“兩位這是?”看著兩個人進來,她客氣的起身。
朱虞和馬垚道明了來意,“老板,想知道,最近你店裡的學徒,是不是紮過一束玫瑰花,然後刺傷了手指?”
“這個?”老板捋了捋自己的頭發,看著馬垚手機上麵的圖片,“這束玫瑰麼?倒是眼熟。”
“眼熟?”朱虞反問。
“是啊,”老板娘看著,“每個店裡麵,給玫瑰配的葉子,還有點綴的花都不同。玫瑰的數量不同,寓意也是不同的,所以,我覺得眼熟,因為我店裡用來給玫瑰陪襯的,是尤加利。也就是這個圖片上麵的,這幾支就是了。”
“尤加利?”馬垚從一個水桶裡麵挑出來一支,“就是這個。”
“對啊,”老板娘笑了笑,“這個比起一般的配草,像是散尾頁、天門冬、漫天星、龜背葉、巴西葉、蜈蚣草、魚尾葉、藍銀草等,都要好看些,自然也貴些,其他店的老板可能覺得不劃算,也沒有用,倒是我覺得玫瑰與尤加利最配,所以,這條街上,隻有我們家店,用的這個配草。”
“那,你店裡的學徒?”馬垚立即問道。
“哪裡來的什麼學徒,”老板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個店暫時就隻有我一個人,所以,被紮傷的那個人,是我。”
“是啊。”老板娘不好意思的說著,將自己被紮到的手伸出來給兩個人看,“新手,不小心,還流血了,不過現在沒有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