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婉眼眶微微濕潤,點點淚光像是要忍不住從眼眶中掉下來一樣,她忽而揚起臉,送給齊然羽一個燦爛的微笑,誠摯的說了聲“謝謝。”
齊然羽眼眸中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落寞,抬頭衝著她淺淺一笑,算做是回應了。
簡單的吃過晚飯,白夏婉要起身收拾桌子,被齊然羽阻止,她現在是有身孕的人,這些事情不用她做,她該好好休息才是。
“要不,去夏威夷度假?”齊然羽忽然的建議,讓白夏婉有些驚訝。
抬眸看著他一雙清澈的眼睛,不忍拒絕,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施以援手的人是齊然羽,對上他滿含希望的雙眼,她哪裡能狠心拒絕?
待在這個傷心的地方,每天都能接觸到莫辰的信息,她也過的有多自在,或許出去散散心,就能將所有的不愉快徹底放下,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好,那我們就去夏威夷。”白夏婉點頭應了下來。
齊然羽心滿意足,讓她坐在沙發上休息,自己則起身動手收拾碗筷,有時候會覺得這樣簡單純粹的日子也很好,就想一直這樣下去。
翌日,他們便動身去了夏威夷,一路上齊然羽都細心的照顧白夏婉,自從知道了她懷孕,他就恨不得時時刻刻叮囑她千萬要小心。
這讓白夏婉有一種被捧在手心裡的錯覺,卻洋溢著簡單的滿足感。
夏威夷景色宜人,沙灘邊上,到處都是嬉鬨的情侶和幸福的一家人,白夏婉和齊然羽肩並肩漫步在沙灘上,她看著彆人的目光總是泛著羨慕的光,手不自覺的撫摸上自己的肚子,那裡正醞釀著一個小生命,她卻沒有能力給他一個完整幸福的家。
想到以後要一個人將孩子撫養長大,他會和自己一樣變成彆人口中的私生子,白夏婉心中就猛然一痛,腳步都放慢了。
太陽熾熱的灑下來,包裹住人的身子,像一道屏障,可以抵抗來自外界的傷害。
白夏婉抬手放在額頭上,擋住了陽光,眺望過去,微微眯起眼眸,竟然看見了莫辰。
心一顫抖,不由自主的朝著前麵走去,開口叫著:“莫辰,你等等。”
齊然羽趕緊跟上去,擔憂的在她身後叫著:“夏婉,你等等夏婉,這裡沒有莫辰。”
哪裡有莫辰?莫辰根本就沒有來夏威夷。
可白夏婉好似根本就聽不進去他的話,徑直的超前走著,最後竟然小跑了起來。
她前麵的莫辰,走的越來越快,依舊冷酷無情,從不把她放在眼裡。
“莫辰,我有話要問你,你等等莫辰。”
“莫辰,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殘忍?你知不知道我懷孕了,懷了你的孩子?莫辰,你站住,站住。”
眼前一黑,白夏婉撫著自己的太陽穴,隻覺得一陣頭疼,重心不穩身子直接就跌倒了下去,跌進了一個溫柔的懷抱裡。
“夏婉。”齊然羽急切的叫著她,可她已經暈倒了,根本聽不清他的話。
她的嘴裡還在不聽的叫著莫辰的名字,眼角有眼淚掉下來,連續不斷,足以見得她有多痛苦難過。
齊然羽趕緊將她抱起來,上了車往醫院跑去,在醫院裡守了她整整一個晚上。
白夏婉因為體力不支,導致暈倒,所幸的是孩子還在。
她睜開眼睛關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關心自己的孩子,手撫上肚子,眼神中全是慌張,才懷孕一個多月,這時候最容易流產了。
“你放心,孩子沒事的。”齊然羽看出她的擔憂,說了一句讓她放心的話,“不過你以後給小心,不能夠再如此大幅度的運動了。”
“我知道了。”擔憂的摸了摸肚子,白夏婉突然眼眸一亮,“我們回國吧。”
經過這次的事件,白夏婉也擔心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流產。
“好。”齊然羽給她掖了掖被角,應了下來。
等她身體穩定了些,齊然羽便很快安排回國。
國內,一切都如願以償的莫辰,安坐在大廈的辦公室裡,望著整座城市,心中卻像缺失了一塊。
白夏婉和齊然羽出國旅遊的消息,鋪天蓋地的在瘋狂流傳。
辦公室裡的電子顯示屏上,誇張的言辭激烈的形容著白夏婉跟齊然羽的關係,嫣然將他們當成了情侶在炒作。
如鷹的眸子深不見底,看不清他的情緒,滔天的怒火熊熊燃燒,最後一拳砸在了落地窗上,骨節和玻璃碰撞的聲音,聽著都疼。
“白夏婉,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擺脫我嗎?”低沉如大提琴般的聲音,像從地獄中傳出的一樣。
哪裡是白夏婉要擺脫他?明明是他親手趕走了她啊。
機場,白夏婉和齊然羽剛出站,一大群記者就湧了上來,哢嚓哢嚓的拍照聲,閃光燈要亮瞎了人的眼睛。
“齊然羽,請問你旁邊的這位女士是你的女朋友嗎?傳聞你們已經同居了,這是真的嗎?”
“白小姐,你們這次去夏威夷是去備孕的嗎?有人拍到了你和齊然羽一起從醫院出來的照片,請問這是真的嗎?”
“你們是否已經結婚?白小姐你不是莫總的妻子嗎?怎麼突然之間就和齊然羽在一起了?你們是要就認識嗎?”
“齊然羽,白小姐是不是已經懷孕了?你們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那白小姐和莫總如何解釋?”
一個比一個犀利的問題,赤裸裸的擺在他們麵前,機場被圍的水泄不通。
當紅男明星和莫總的妻子同遊夏威夷,一同進出醫院,舉止親密
白夏婉懷孕一個多月,和齊然羽同居……一連串的事件,經不起仔細推敲。
白夏婉一下子就變成了心機女,同時將兩個億萬少女的夢中情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她成了眾矢之的,而莫辰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明明是莫辰利用她收購了她父親的公司,從來就對她漠不關心,怎麼到最後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她的孩子到底是誰的莫辰難道不清楚嗎?
“嗬嗬,原來在他的心裡,我就是這樣一個不知檢點的女人。”白夏婉在心中自嘲,臉色一片煞白,記者問的問題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心一陣一陣猛烈摸抽痛,像要炸了一樣,連呼吸都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