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金家四小姐才是金語嫣最頭疼的。也不知道他們會流浪到哪裡去,銀錢帶夠了沒。四小姐身子弱不禁風,可能吃的了外麵的苦呢?真是讓人頭疼啊!怎麼這件事偏偏的發生在她最為乖巧,最討爹娘喜歡的四小姐身上呢!
最後……
咳!最後是她自己,就不必擔心了吧!雖然自己是金家大小姐的救命恩人,且在金家也如同小姐一般的生活著,可終究不是真正的千金,怎麼能同主子們先提並論呢。金語嫣吞吞口水,因為她已經來到金老爺和金夫人麵前,若不是金山用力將她拉住,金語嫣會直接撞到自己的老爺也說不定。
“請新姑爺、小姐叩拜老爺和夫人的養育之恩。從此,女婿為半子,小姐為風家媳。夫妻恩愛兩無猜,白頭偕老富貴花開,子孫繞膝和樂滿堂”見兩位新人站定,喜娘忙說著吉祥話,還不忘甩動著手中的紅綢,血盆似的大口張張合合的噴著吐沫星子。
手中握著大紅的綢子,金語嫣知道綢子的另一端站著的正是她沒見過麵的四姑爺——風冀北!不過,很奇怪的是,看著那雙黑色及膝的靴子穩穩的站在那裡,金語嫣就是能感覺到新郎的不耐煩。但是,他一定是個擅長演戲的好手吧!否則,她那敏感多慮的老爺又怎麼會一直笑個不停呢!顯然是對風冀北北滿意的很。
嘟著嘴,完成了告拜的儀式,金語嫣在金夫人的扶持下起身,聽著母親那略帶哽咽的叮囑聲,金語嫣好想撲進金夫人的懷裡,說她不嫁了。可是,金老爺那不斷安撫金夫人的聲音,卻嚇得金語嫣連個哼聲都發不出來。
“含梅,嫁了人就不再是孩子了。冀兒是風家獨子,你要儘快的適應如何成為當家主母,為風家開枝散葉,知道嗎?”握著‘金含梅’的手,金夫人眼眶又是一熱。得到‘金含梅’點頭應承,金夫人又轉首對風冀北北交代道:“含梅自幼身子不好,到了風府,便是你們風家的人,娘把女兒交給你,可是要看到女兒好好的,明白嗎?”
“小婿會竭儘全力愛護妻子的,請嶽母大人放心。”拱手回話,風冀北北淺淡的笑容裡有著不易察覺的冷漠,連金老爺也未曾發覺的。“二老在上,小婿和含梅這就啟程告辭了,二位珍重。”
說罷,又朝金家二老一揖,風冀北牽起金語嫣的手轉身朝外走著。
他的手好大,好溫暖哦!雖然想要掙脫開來,可金語嫣的力道哪裡能及得上風冀北,隻能任由他緊緊的把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含在手心裡。
感受著風冀北的霸氣與熱度,金語嫣的臉沒來由的一紅,若不是有蓋頭當著,那含羞的模樣給人瞧了去,也隻會以為是眼花罷了。
“慢著。”從座位上起身,金鳳凰笑著來到新人麵前,衝風冀北點點頭,視線便落在自家妹妹的……腳上。是的,那雙桃紅色的繡鞋,上麵繡著的是金語嫣最愛的粉紅色小豬,天底下大概隻有金語嫣會喜歡這樣的刺繡花樣了。鳳眼一眨,金鳳凰伸手握住金語嫣的手,指甲有意無意的在她的手心裡劃著癢癢,看著金語嫣想躲又不敢躲的樣子,金鳳凰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無疑。
在金鳳凰心中,金語嫣是個特彆的存在,她就是喜歡寵溺著金語嫣,看著金語嫣做一些她們姐妹幾個礙於是名門身份而不能做的事情去,隨了金語嫣的喜好去。而這金語嫣心地善良倒也是真的,可無論金語嫣的出發點是多麼好的,可就是喜歡惹禍。不過,金家也許久沒有熱鬨可以瞧了,今兒正好是有熱鬨可以湊了,想必以後就有的可以玩的了。
“爹娘,我們姐妹成親之後,再想相聚怕已是難事。”感慨的說著,金鳳凰不忘朝少年天子投去一記哀怨的眼神,以示自己深宮中的寂寞與無奈。“而妹妹此番出閣,路程甚遠,三日回門定也是不可能之事。不如,就留他們在此過上三天,也好讓我和二妹體味下親情,讓新妹婿對咱們金家多謝‘了解’,如何?”
“這……”金老爺雖然也有此意,但總是有些為難的,畢竟風冀北他們回到風家之後還要拜堂成親,誤了吉時怕是不好吧!
“爹爹是怕妹妹與妹婿誤了回程的時間,錯過了吉時吧。”善解人意的道出金老爺心中的為難,金鳳凰嗬笑一聲,卻握著金語嫣的手不肯鬆開,對著皇帝夫君說道:“皇上乃真龍天子,隻要皇上金口玉言的為妹妹和妹婿指婚,還愁沒有良辰不成?”
不給風冀北拒絕的機會,金鳳凰朝丈夫使了個眼色,少年天子——龍繼天立即會意的當場頒布了道聖旨,將一樁商業聯姻,立即變成了聖上禦賜的婚姻,這可真的是天大的恩賜呢。這下,急著回家的風冀北無從拒絕,連想著翹家的金語嫣也隻能腹語中暗罵著大小姐金鳳凰的多事了。
不過,大小姐這般留她是為什麼?真的如大小姐所言,是為了一敘姐妹之情嗎?去她個狗屁吧!誰不知道金家大小姐肚子裡的壞水比金家語嫣姑娘還多啊!且還都是損人卻不一定利己的壞心眼,這可是金語嫣所不能不及的。
掙了兩下被金鳳凰握著的手,金語嫣眉心暗蹙,心裡暗惱著,可卻不敢出聲,否則便會當場露餡,怕是難以有好的結果來了。
莫不是大小姐看穿了她的身份,想要拆穿,但又估計金、風兩家的顏麵,想要等到賓客都離開之後才揭穿她不是金含梅的事情來嗎?糟糕,老得若是經過大小姐之口知道她頂替四小姐拜天地,還打碎了盤龍玉,還不得立馬讓皇帝姐夫下旨懲罰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