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6:30,客廳。
蓮花型水晶吊燈,將周圍映的富麗堂皇,每個人都笑的燦爛。
溫嵐的心裡卻像壓了塊石頭般沉重。
已婚、喪偶且無子女,自己無疑被所有人當成了絕戶。她知道,他們都打著認親的幌子,圖的是自己辛苦打拚多年的財產。
弟弟溫少聰自恃分量,最先沉不住氣「姐,你是我親姐,我是你親弟弟。姐夫不在已經三年了,我也知道你們感情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有些話我不好往外說,但今天都是自家人,弟弟喝了點酒,就先拿著不是當理由了,得罪了誰誰也彆往心裡去,不管怎樣,都是一家人。」
眾人紛紛點頭。
先禮後兵,醜話要出口了。
溫少聰看著溫嵐說「我今天來就想讓我家壯壯給你當乾兒子,你養他成人,以後他給你養老送終,怎麼樣?」
溫少聰一句話令桌上的人臉色一變再變,婆婆的臉更是肉眼可見的變的深沉。
溫嵐平靜不說話。
溫少聰急了「姐,你給句痛快話!」
婆婆當即給旁邊的兒子劉大春使了個眼色。
劉大春連忙放下筷子道「這可不行,弟妹已經答應要認我兒小拴了,這是一早就商量好的,而且小姑子認大外甥當乾兒子,傳出去像什麼?」
「啥?姐你認了小拴?」溫少聰驚的險些咬到舌頭,一臉不信。
溫嵐看看時間,才過去五分鐘,不急。
她笑了笑說「我還沒決定呢!所以這才想著把大家聚在一起商量商量!」
她這話一說,滿桌的親人都是一愣,隨後不自禁稍稍拉開了距離。
彼此的眼神,劍拔弩張。
癱瘓的婆婆說道「嵐嵐嫁到咱們劉家,雖然小劉不在了,那她也是我劉家的人,生老病死那也得是劉家人來管,親家你說我說的對嗎?」
她是人癱腦不癱,直接從大義角度出發,說的句句在理,讓人無從挑錯。
「親家你說這話我就不同意了,我女兒今年才32歲,她還年輕,還是公司的總經理,生意可好了,一上市馬上就有好幾個億,怎麼就談到生老病死呢?而且什麼叫嫁到劉家就是你劉家人了。我是嫁女兒,又不是送女兒。女兒嫁到你家是你的兒媳婦這沒錯,但她還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她的事,不僅你這個婆婆要管,我這個當親媽的也得管」
「咱一家人就不要說兩家話了.....傷感情!」
親媽這話也是麵麵俱到,兩邊不得罪。
「事情既然沒定下來,那就好好商量商量!」她繼續說。
「小劉活著的時候乾的那些惡心人的破事一點也不少吧?我家嵐嵐是一句抱怨的話也沒有吧?如今這家業還都是嵐嵐一個人打下來的,將來也肯定都會歸你們,這一點從她成為你劉家的媳婦起就是注定了的。你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壯壯打小就聰明,跟姑姑也親!」
「我這個奶奶就做主,讓他過來跟嵐嵐學點本事,成才後嵐嵐也更輕鬆一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