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齷齪的雙手並不溫柔,甚至還有些粗暴,更甚連身下之人因不適和疼痛而發出的痛苦呻吟和尖叫亦不予理會,好似還特彆享受般,邪惡的勾起唇角。
小女孩淒然的目光在眾人間來回流轉,期待有人能解救她脫離魔掌,可惜這似乎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機艙內其他人皆都目不斜視正襟危坐的處在自己的位置,沒人敢多管閒事。
嗬真是笨蛋,她怎麼會對這些人有所期待呢,他們可都是亡城忠誠的奴仆,冷血殘暴的死士啊。
她早該有所覺悟的,不是嗎?
在被父親當做貢品送給亡城邪尊時,她就該對一切都死心的,亦包括那個從未對她笑過,神情終年冷若寒霜的未婚夫!
真是諷刺,她身為堂堂墨璽國的公主,就這樣任人擺布著,沒有任何選擇的自由!
“啊”下身猛然傳來撕心裂肺般的劇痛,無情的硬把她從回憶中拉扯回現實,絕望的淚水傾泉而落,她知道,她已經丟失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雖然奪走這一切的是她的夫君,雖然這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但為什麼她會覺得不甘心,難道她對那個早已徹底死心的未婚夫還有所期待嗎?
她問自己,卻得不到答案,控製不住的笑意從唇角泛開,直達瞳孔深處那潭幽怨的死水,蕩起陣陣漣漪,空靈詭異的笑聲在機艙內不停流轉,愣住了所有的人,也震撼了孽飯兒從沉睡中驚醒的心。
“何必呢?”孽飯兒醒後再度幽幽的開口,莫名的問話再度牽住了眾人的心緒,輕輕歎了口氣,繼而又道:“路是自己選的,當步入軌道後,才發覺選擇錯了方向,再想反悔,已經晚了!”
“你唔”又是一陣劇痛,痛的小女孩用力咬緊唇瓣,才勉強忍下欲破口而出的尖叫,看向近在眼前這副已經獸化,完全失去人性的醜陋臉孔,心逐漸麻木,是啊,一切都晚了,如果如果當初她能再堅持點,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孽飯兒有絲不忍,但她並沒有讓這絲不忍繼續泛濫,而是無情的拋棄了,這個世界不需要同情心,對彆人的不忍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是她生活十八年來所悟出的鐵則,她把頭轉向窗外,漠視身邊發生的一切。
“你真的很特彆!”
突然撲在臉頰上的冷氣讓孽飯兒一愣,愕然回眸,恰好陷入一雙似笑非笑魅惑人心的邪瞳中,“我們有這麼熟嗎?”男人驚涑的容貌並沒讓孽飯兒感覺意外甚或是恐懼,從注意到這男人起,她就察覺到周圍的磁場發生了詭異的變化,也許這架飛機永遠也無法到達目的地了。
“歸海蒼邪!”
“什麼?”孽飯兒皺眉,身子微微向後仰,很不習慣與人如此近距離相處。
“歸海蒼邪,本王的名字,獨屬於你的名字!”男人強硬的伸手勾起孽飯兒的下額,霸道、專注、邪肆而又極其認真的宣誓著,不容許她有一絲一毫的抗拒或漠視。
孽飯兒沉默,靜靜的回望著眼前突然蹦出來的狂妄男人,許久許久,仿若一個世紀過後,她抬手緩緩推開男人冰冷僵硬如死屍般隱約泛著惡臭的枯手,再次轉頭看向窗外,眸光悠遠而亢長,讓人猜不透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麼。
歸海蒼邪斂眉,怒氣逐漸在眸中凝聚成風暴,迸射出讓人膽寒的冷峻之光,雙手強硬的扭過她的頭,乾澀蒼白的唇無預警的落下,還好孽飯兒反應極快,急時伸手隔開了他讓人作嘔的唇瓣,冷然問道:“昨晚那個人是你?”
“什麼?”歸海蒼邪不解的反問。
孽飯兒緊緊的鎖住他的雙眸,一瞬不瞬,看他不似作假,不由暗歎:看來昨夜那個黑影,應該不是他。
“沒事,你妻子暈厥了,不去看看嗎?”不著痕跡的再度向後縮了縮身子,與他拉開些許距離,暗中苦思逃脫的辦法,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陌生的時空。
“有人會處理!”抬手一揮,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領命從座位起身,抬起小女孩準備離開時,忽而又道:“她就賞給你們了,好好侍候你們的王妃。”
“是!”
“是!”
兩個男人麵無表情異口同聲恭敬的應道,對王的命令無絲毫異意,顯然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雖然覺得震撼不可思議,但孽飯兒依然保持靜默之姿,冷眼旁觀這一切,無意間她發現,小女孩脖頸下貼近心口的地方有兩個黑色的血洞,不動聲色的轉眸看向小女孩剛剛的座位,赫然看到一灘黑色的血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怕嗎?”
“怕!”
歸海蒼邪低沉一笑,很欣賞眼前這個特彆的女人,“怕什麼?”
“你!”
聞言,他一征,下一秒仰頭狂笑起來,笑聲停後,又問:“怕我什麼?”
這次,孽飯兒不肯再答,低頭旁若無人似的玩弄左手腕上閃爍著星耀光芒的鑽石手鏈。
他隨著她的眸光看向那條手鏈,饒有深意的解釋道:“你和她們是不一樣的!”伴隨聲落,他閃著森寒光芒的獠牙緩緩縮回,血眸也逐漸變淡變黯恢複正常。
“無所謂,我隻想知道你要帶我去哪?”孽飯兒莫名的有絲不安與不耐,這個男人讓她覺得很危險,必須設法儘快遠離。
“亡城!”
“可以不去嗎?”孽飯兒不由擰眉。
“不可以!”歸海蒼邪堅定又霸氣的拒絕。
“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你!”
“可我不想!”
“你沒得選擇,決定權在我!”
“是嗎?”
“是!”
“!”
詭異的沉默在機艙內無止境的蔓延,壓抑的氣息讓眾人極欲窒息卻又戰戰兢兢的不敢大口喘氣,他們一個陰譎霸道,一個憎惡不耐,互相瞪視著,誰也不肯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