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地鐵座位上刷著手機,總有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
這是人的一種本能反應,源於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
我抬頭四下掃視一圈,卻沒有發現那目光的來源,地鐵上的其他人都與剛剛的我一樣低頭刷著手機,低頭一族蔚然成風。
“芳芳,剛才有人在看我嗎?“我看向身旁的好閨蜜劉芳。
“沒有啊。“芳芳抬起頭來,茫然地看向我。
奇怪了,是我的錯覺嗎?
搖了搖頭不再多想,我低頭繼續刷著抖音,又帥氣身材又好的小哥哥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讓我將剛才的事情全然拋到腦後。
下了地鐵,距離住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我和芳芳手挽著手,聊著今天在公司發生的趣事,一起往住的地方走去,我們二人合租了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
走了一段時間,距離我們住的地方隻有一條長長的巷子的時候,我忽地聽到背後傳來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這觸動了我腦海裡的那根神經,讓我想起來剛才地鐵上的莫名注視,莫非那人跟著我下了地鐵,繼續跟蹤我?
不動聲色地轉頭看向芳芳,發現她也正好看了過來,顯然也是聽到了那腳步聲。
大晚上的,這條巷子中間的路燈又壞了所以很黑,我的一顆心不由得懸了起來。
我和芳芳不約而同地加快了步伐,身後的腳步聲也隨之加快了起來,嚇得我們從快走變成了小跑,從小跑變成了狂奔。
隻要跑出這條巷子來到明亮的地方就好了,到時候那個變態跟蹤狂就會有所顧忌,我和芳芳就能夠得救。
隨著奔跑我們距離巷子的出口越來越近,然而身後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那聲音仿佛敲打在我們的心臟上,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不過還好的是,我和芳芳腿都比較長,在那腳步聲接近我們到兩三米距離的時候,我們終於跑出了巷子,來到了明亮的路燈照耀之下。
身後的腳步聲此時戛然而止,然而我們沒敢停下,就那樣一直跑著。
直到我們跑到了家門口,才敢停下身來雙手撐著膝蓋,轉頭看去。
然而隻看到了一道身穿格子衫牛仔褲,頭戴鴨舌帽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巷子的那一頭。
我逐漸瞪大了眼睛,那熟悉的打扮,那熟悉的身高,讓我想起了某個刻意想要去遺忘的人—我的前男友周澤。
周澤是我的高中同學,平時為人內向木訥,在班裡也是不怎麼說話的那種,這是他的原生家庭導致的。
我知道他暗戀我,因為他每天傍晚放學之後都會跟著我一路送我回家,從周一到周五,每周如此。
即使是周末他也會偷偷來到我家附近看我。
當年的我被這種執著給打動了,於是在我的多番暗示之下,他在高中畢業的那天晚上跟我表白了,我也順水推舟地同意了。
然而在一起之後,我卻發現這段戀情沒有我想象之中那麼美好。
周澤是個脆弱的人,隻要我與他一天沒有見麵,隻要他發給我的消息我沒有第一時間回複,他就會陷入低落,悲傷,甚至狂躁之中,嚴重的時候甚至會自殘。
為了不讓他自己傷害自己,於是我時刻注意著手機的消息,我每天都會和他見麵。
這讓我每天都神經緊繃,很是疲勞。
然而這非但沒有讓周澤的情況好轉幾分,反倒加重了他對我的控製欲。
沒錯,控製欲,他的行為已經不是粘人可以形容的了,他開始要求我不要去這裡,不要去那裡,就連我和朋友聚會他都要管。
終於,我在無法忍耐之下跟他提出了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