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內心的愧疚，把包放在座位上，扶著欄杆也走了過去

我想幫助這個因我而死的人。

巡查員腦袋慢慢貼在男人的胸前，想去聽聽心臟是否還在跳動。

突然，他瞳孔一縮，猶如被蛇咬傷一般，向後猛的彈跳，雙手撐地，大口喘息著。

而我看見他的臉部肉眼可見的由紅變白。

他吸了幾口氣，停頓一下，仿佛有些窒息。忽然間，他像想起什麼，抬頭看向我，又搖了搖頭。

我知道他的意思，這人已經死了。

隨即他打開對講機，向上級領導報告這裡的情況。

從他顫抖的手可以看出，這次經曆將會成為他以後人生中的夢魘。

地鐵到站了，這次來的警察更多，將地鐵周圍，圍得水泄不通，就連蒼蠅，都過不去。

我們如罐頭裡的沙丁魚，互相擁擠在一起。人群推推搡搡，不時有咒罵聲傳來。

而此時地鐵裡的廣播響起：“所有群眾不要激動，按順序排好隊，一個一個出去接受警察檢查。”

我被人流一會推向這邊，一會推向那邊，車廂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運行，又悶又熱。

地鐵內部，孩子刺耳尖銳的哭聲，老人痛苦沉悶的呻吟聲；地鐵外部，巨大的廣播聲，警車的嗚嗚聲；還有更遠處若有若無的直升機的轟鳴聲，使所有人的心情都非常沉重，且異常焦躁，如在心裡放了一塊燃燒的巨石，沉重，又灼熱。

雖然這次是死了兩個人，但這麼大的場麵讓我隱隱約約覺得，事情似乎並不像表麵這麼簡單。

但沒有辦法，我們隻能接受警方的安排。

因為地鐵內部的停運，出來的人們都如蒸熟了的蝦子，麵部通紅，滿頭大汗，渾身冒著熱氣。

警察手裡拿著儀器，一個接著一個掃著。

這一層掃完後，人們還要拿出自己的手機，掃網證。

我在後方不斷蹦跳著看著前方情況。

終於，輪到了我。

我抬頭看向，覺得一陣熟悉。

仔細辨彆後，認出他就是昨天背女人的警察。

而他也認出了我，神情非常驚訝：“你昨天是不是也在？”

我心臟劇烈跳動，輕輕的點點頭。不知為什麼，非常心虛。

我想告訴他，這件事的真相。但這件事情太過離奇，說出去，沒有人會信。

我緊緊攥著衣角，咬著嘴唇。衣角被扯皺後，我又開始纏繞手指。

我知道我兩次都在場，一定會被警察懷疑。

果然，好幾個警察輪流詢問我，還對我進行了各種檢查。

隻是，我身上的黑影不是這些儀器能夠檢查出來的。

就連我自己，也隻有在產生幻覺的時候，才能看見它們。

一番檢查無果之後，我在眾多警察懷疑的眼神中，縮緊身子走了。

到了地鐵站外，我瞳孔劇烈收縮，平常隻能在電影裡見到的場麵出現在我眼前。

警車如千層餅般一層又一層的圍在地鐵站外，上方還有兩架直升機在天空中盤旋著。它們底下安裝著兩顆探照燈，來回掃視。

我愈加肯定心中的想法，地鐵內兩名死者背後，一定隱藏著大秘密。

回到家中，我用冷水狠狠地撲向自己的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我不知道這些是幻覺，還是真實。隻有一點，就是有兩個人死了。

我決定，明天不再坐地鐵回家，或許這樣，幻覺就不會出現。

早晨，網上全是昨天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