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她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事了,就是跑了一晚上,運動量太大,再加上驚嚇過度暈倒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好像有一群人圍著我,再說些什麼,可是我實在太困了,又睡了過去。
時間回到昨天晚上。
我身子一軟便要向一旁倒去,王誌見我神情不對,一個箭步衝到我的麵前,及時的用手將我穩穩抱住。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說道。
“這死丫頭,又變重了,這麼胖,還喜歡搞事情。”
“叔,你彆這麼說姐,姐這不是因為腦子有傷還沒好嘛。”
阿華心疼的看著我,用手輕輕的將我的頭發捋了上去。
兩人最後合力送進了醫院。
“哈哈。”我坐在病床上,一臉尷尬的笑著看向他倆。
“真對不起,阿華,王叔,大半夜的又麻煩你們倆人了。”
王誌輕輕歎了口氣,滿眼心疼的看著我,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孩子,那件事不怪你,我們從來沒有怪過你,你應該走出來了,彆困在原地了。”
我低下了頭,彎下了那本是直著的腰,用手捂住眼睛,不想讓彆人看到我的眼淚。
我的思緒也隨著王叔的話飄回到那年。
“醫生,醫生求求你了,救救我老婆好不好,我求你了。”
男人雙腿一彎作勢就要給麵前的醫生下跪。
醫生連忙上前一把扶住男人,無奈的說道。
“我們已經儘力了,實在是發現的太晚了,對不起,我們實在無能為力了。,請節哀。”
男人抱著過世的妻子,強忍著悲傷,可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接著就失聲,立刻又變成長嚎,像一匹受傷的狼,當深夜在曠野嗥叫,慘傷裡夾雜著悲傷。
女孩站在門口,就這樣看著最疼愛的母親倒在她的麵前永遠的離開了她,眼淚順著她的臉頰一滴滴留下,滴在地上,然後散開,無儘蔓延。
自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男人總是獨自望著窗外,看著窗外皎潔的月亮想念著女孩的母親,一個人默默留著眼淚,喝著悶酒,男人並沒有往日那般細致,對小女孩也沒有了往常的關懷,仿佛他的心也隨著那個女人一起去了天堂。
後來一個女人闖進了男人的生活,男人因為長期的酗酒,身體愈發差了起來,經常需要去醫院吊水。
同樣喪夫的王琳是醫院的護士,她溫柔,臉上總帶著如春風般的笑容,她會非常細心的照顧著男人。
一來二去的時間長了,兩人也慢慢滋生了愛的情愫。
“琳琳,和我一起去我家吧,我們一起相互扶持的走完這一生。”
男人看著眼前的女人,聲音都因為緊張,止不住的顫抖。
女人臉上迅速爬上一抹紅暈,嘴角藏不住的笑,用力的點著頭。
後來,王琳帶著一個男孩,正式搬進了男人的家,宣布兩人將攜手度過餘生。
我由於母親的離世,對王琳的態度一直不好,年幼的我總以為是因為她,母親才會離開了我,所以我一直對她總是惡語相向。
但她好像永遠不會生氣的泥娃娃一樣,總是一臉笑眼的看著我。
可惜年幼的我總是像一朵帶刺的玫瑰一樣,總是將想要靠近我的人紮傷。
“你煩不煩啊,這些東西我自己會弄好的,用不著你來瞎操心。”
每次當我不耐煩的說出這句話時,她就會自責的說著自己。
“哎呀,都是我不好,我想著能讓你多睡一會,可以不用每次都急急忙忙的趕去學校,不好意思,讓小柔不開心,是阿姨錯了。”
“知道了,我去上學了。”我總是高傲的不願與她多說什麼。
可她卻會一直站在門口注視著我不斷變小的背影。
不知什麼時候,我也漸漸習慣了在她的注視下離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