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察走後林慕雲也進來了,她一臉關心的抱進來看著我。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了。”
我臉色有些蒼白,儘力的擠出了一個微笑衝她搖了搖頭。
林慕雲似乎也看出了我並沒有什麼心情,上前摸著我的頭,叮囑了幾句讓我好好休息,就轉身準備離開了,她走到門口回頭對我笑了笑,就轉身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林慕雲離去的背影,我的身子止不住的發抖,我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像是有個東西堵住了我的嗓子,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連忙撥通了剛剛離去的警官的電話。
“喂,張警官嗎,你們快回來啊,你們抓錯人了,李恕不是雨夜凶手,林慕雲才是。”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電話那頭的張警官眉頭微微一皺,想起了那天小警官在他耳邊說的話。
“朱女士,凶手已經抓到了,我們可以確定李恕就是殺人凶手,您放心好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你們要相信我,林慕雲才是凶手,我絕對不會猜錯的。”我的聲音中已經帶著一絲哭聲。
“夠了,朱女士,你的被害妄想症已經越來越嚴重了,你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而不是給我打電話。”
我在五歲的時候,因為母親離家出走,父親總是酗酒對我進行毆打。有一次父親買了兩瓶農藥,一瓶放在飲料裡騙我喝了下去,自己也喝了整整一瓶,當場就去世了。我因為沒有喝完,萬幸撿回了一條命,自那以後我常常會覺得有人想要殺死我,經過醫生診斷我是患上了被害妄想症,也是從那時開始我變的不愛與人交流,成為了彆人眼中的異類。
現在我終於能夠理解李恕剛才不被我所信任的感覺了,我絕望的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不過一連幾天家裡晚上確實再也沒來過人,我也逐漸相信了李恕就是凶手的這個事實。幾天沒有上班老板也早就對我不耐煩了,我也就當作從來沒遇見過李恕繼續開始我的生活。
“莉莉,你休息的怎麼樣了啊。”
我剛到我的工位上,林慕雲就立馬貼了上來。我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天,林慕雲的那個笑還是留給了我深刻的映像。
“嗯,已經沒什麼了。”我麵無表情的回應完後,就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不再理她了。
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我這個行為在之後給我帶來了多大的痛苦。
晚上下班後,我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準時下班了,當然這不是老板允許的,但是是那個警官幫我申請的。
當我踏上那條小路的時候,我的那種不安的感覺又湧上了心頭,我一路狂奔連忙跑回了家,將門緊緊的反鎖住,我透過貓眼外麵是一片模糊什麼也看不清,但是我可以確定門外是沒有人的。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將整個人埋進了沙發裡麵,不知道躺了多久我漸漸的睡著了。
深夜,我突然被一陣門鎖撬動的聲音吵醒,我猛地從沙發上驚醒。房間裡是一片漆黑看不見一絲的光,隻有外麵不停撬鎖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我喘著粗氣,我意識到了凶手又來了。
我強裝著鎮定,慢慢從沙發上爬了起來,輕輕的將房間的門打了開來,我悄悄的躲在了門的後麵,心裡祈禱著這次可以和上次一樣躲過去。
‘咯噔’一聲,門被打開了。我聽見一個腳步聲正在一點一點的向我靠近,直到腳步聲出現在我的耳邊才停了下來。門又被打開了一條足夠人進入的縫隙,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好像隨時都要跳出來了一樣,我儘力的憋住了我的呼吸。過了許久,腳步聲又響了起來,隨著一聲關門的聲音,我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
“終於讓我找到你了啊。”
一張臉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雙眼瞪得巨大,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我拚命的想喊救命,但是我的喉嚨卻被嚇得發不出一絲聲音。
來人正是林慕雲,她用那冰冷的手捏住我的下巴,將我的頭往上抬著,詭異的笑了。
“你長得真像我的那個姐姐啊,可惜她死了,不然我真想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問出了我最想知道的問題。
“為什麼?”林慕雲低頭撐死了一下,猛地抬起頭麵目猙獰的說:“誰叫你跟我那該死的姐姐長得一模一樣,一看到你的臉就想起了她,真是一張讓我厭煩的臉。說來也巧,本來我已經殺了這麼多人,不想再殺人了,可是老天偏偏讓我遇見了你。現在那礙事的李恕也不在了,我倒要看看誰能救得了你。”
我一把將她推倒在地,拉開門就像外麵跑去,可是我忘了我穿的是拖鞋,腳底一滑,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我扶著腰在地上哀嚎著。這時林慕雲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她並沒有第一時間上來殺我,而是走到了陽台將窗戶打開了。
外麵正下著狂風暴雨,天空像是有一道噴壺似的往下灑著,雨水甚至淋到了陽台,林慕雲展開了雙臂,任由雨水肆意的拍打在她的臉上、身上。
“自由的味道,莉莉,你準備好上路了嗎。”林慕雲轉頭麵上帶著癲狂的笑容看著我。
我倒在地上,腰上的疼痛讓我不能動彈,我認命似的停止了抵抗,林慕雲也在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她緩緩的舉起了刀。我閉上眼睛,一滴滾燙的眼淚順著我的鏈家流了下來。我已經感受到了刀尖的冰涼抵在我的脖子上。
就在千鈞一發之時,門被人一腳踹開。
“你被逮捕了,林慕雲,放下武器吧。”
我從沒有這麼想念過李恕的聲音,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天照在我身上的一束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