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踏步艱難走到工地,詢問他的工友們。
中午正值一天太陽最烈之時,我手扇著風,舔舐乾渴嘴唇,讚歎工人的不易。
對工人們表示來意後,一個工頭從人群中走出來,熱情的歡迎我。
“我叫小李,是一名刑警。”
我自報家門,直截了當。
工頭臉上笑意盈盈:“去一個方便談話的地方吧。”
接著他帶我去了未完工的一棟高層樓,裡麵擺放許多長桌,還有床鋪,這裡就是他們休息的地方。
“大壯居然被人殺害,他平時挺老實的。”“是啊,真是想不到。”工人們交頭接耳,很是震驚。
我問工頭:“大壯幾點來的工地。”
“早晨五六點就到了。”
“你當時在工地嗎?”
“在的,我身為工頭,來的比較早。”
“那大壯來了後做什麼?”
“搬磚,扛鋼筋,打水泥,後來工友們陸陸續續都到場,我們就在一棟樓裡架架子,鋪水泥等。乾著乾著大壯那弟弟來了。”
“就是小高嗎?”
工頭點頭,眉頭皺了幾下,好像對小高不耐煩。
根據工頭所說,他們一起做工一兩個小時,大約七點半左右,小高找過來。
小高高高瘦瘦,胡子拉碴,還有一身網吧特有的頹喪氣。他之前找過大壯很多次,工頭一眼就認出他。
“你又來要錢?”大壯直接了當。
“你下來,我有事找你。”小高沒有理會大壯對他的厭惡,反而死纏爛打。
“我在做工,即使你要借錢,我也得做工才能有錢借吧。”大壯怕小高在這裡鬨事,被工地老板知道會直接將他開除。
“就一會,上廁所的功夫。”
軟磨硬泡下,大壯答應了他的請求。
“監工來了就說我上廁所去了。”大壯對工頭請求道。
一會功夫,大壯回來,小高則是氣急敗壞,表情如喪考妣。
“看來他沒要到錢。”兩名工友偷笑。
我嘴咬指甲,小高的嫌疑真是越來越大了。
“大壯乾了一會後,心情可能被小高擾的煩躁,就告訴我他先下去吃飯了。”
“但那個點食堂還沒開門。我以為他隨便找個借口回工棚休息。”
“我忙攔住他,遞給他一瓶啤酒,我知道他最愛喝這個。”
“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接,我直犯嘀咕,確實被小高氣得不輕。”
我想起大壯死前桌子上的啤酒,會不會是大壯已經買好,所以才沒要工頭的。
另一工人插嘴:“人家有啤酒,乾嘛要你的。”
“你怎麼知道的?”
“我十點半去工棚拿東西,路過看見他了。他當時側對我,正看著菜呢。這家夥估計不想請我吃,聽到聲也不抬頭看一眼。”
“他坐在板凳上?”
“是啊,趴那不知道乾啥。”
結合狗剩的證詞,十點半到十一點他一直坐在板凳上,周圍又沒有打鬥痕跡,看來凶手是個熟人,不然不至於起身都沒有。
工頭已經說完,我依舊沒有找到問題答案,向他道謝後便告辭而去。
為了驗證大壯是否提前買了啤酒,我找到工地門口的雜貨店老板問他大壯在十一點前是否買過啤酒。
店老板戴著防曬帽,防曬麵巾,他回想一會說道:“我知道你說的這個人,他每天中午都來買啤酒,而且都是一瓶。但昨天不知道咋回事,一次買了兩瓶。”
避免雜貨店老板記錯,我又去工廠門口保安室詢問這件事,他笑道:“那可不是,昨天我還開他玩笑,說他發大財。”
我此時確定,大壯之所以沒接工頭的啤酒,就是因為他昨天剩了一瓶,所以沒要。
啤酒已經確定什麼時間買的,還剩飯菜。
食堂中午十一點準時開門。
我去工地食堂詢問打飯阿姨,但她的回答卻是令我疑惑:“大壯啊,他今天中午沒來,我還納悶呢,平時就屬他吃的多。”
難道說那些飯菜也是他昨天打的?
食堂阿姨繼續說:“他昨天打得多,我還笑話他飯桶。”
這樣一來也能說得通,大壯心情不好,此時食堂又沒開,隻能拿出昨天剩的飯菜與啤酒自飲自酌。
昨天剩的今天還能吃嗎?我心裡懷疑。他吃飯的時間食堂已經開門,有那功夫不如再去食堂重新打點。
既然他沒去食堂,就不能以食堂時間算,也就是說他不一定是在十一點之後吃的,也可能是在十一點之前吃的。
但由於狗剩十一點看見大壯坐著,另一工人十點半也曾見到大壯坐在板凳上,所以吃飯時間可能從十點半就已經開始。
向警長報告所得情況,他便讓我們回警局,說有會議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