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凱瑞爾還是沒回話,黛菈口吻更是有些焦急:“而我也是!我也是……一直一直的……深愛著你!這是真的,請相信我……我真的……”說到這裡,黛菈語氣有些哽咽。
“……我……已經老了,”感歎的口吻訴說著事實。“從二十年開始一直戰鬥至今……體力,已大不如前了……我想,也是到了我該歇息的時候吧……”
“凱瑞爾……”黛菈痛心的輕聲呼喊。
“我覺得……我能夠與你相遇……今日又能夠死在你的懷裡……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後來凱瑞爾的講話速度越變越慢。
“如你剛剛說出的事實般……這……也是真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是……如此想的……謝……謝謝你--…”
這句說完後,凱瑞爾給了黛菈一個安詳的微笑,接著就不再說話了。
同時,黛菈很明顯的也感覺到了他體內心跳的聲音停止、呼吸的氣息消失、溫熱的身體也逐漸冰冷了。
不要……不要阿……
“我……我其實…也是不想殺你的呀……”緊抱著凱瑞爾身軀的手臂,越抱越緊了。
“然而終結你的生命卻是我的責任與使命……”一滴滴的,從剛剛一直努力阻止流下的淚水,此刻卻像似斷線般的珍珠,再也止不住了。
“與你一同經過了漫長的二十年歲月……不管是在戰場上還是那充滿著你我回憶的湖畔邊,對彼此來說,不隻是交鋒的對手,也是知己阿……”仰頭看著天空,眼眸中的淚水卻還依舊停不了。
“你說你老了?體力逐漸衰弱已經大不如前了?”從喉嚨中漸漸發出哽咽、有些疑問的高音。
“……可是,哪有這回事呢?你還是就如當年一樣,還是那麼意氣風發……瀟灑自如……英俊迷人阿……”低頭閉上眼,依然緊抱著凱瑞爾,低聲道:“所以……所以……對不起。真的好想要與你一起當凡人……當伴侶……來共度這一生……”
在落下了最後一滴的淚水後,從此,黛菈恢複了她原本冷漠的表情,猶如當初沒遇到凱瑞爾的最初樣子。
隻是在她的心中,原本冰冷的心已逐漸為他而溶化,這是不變的事實,如同黛菈到最後依然深愛著已衰老的凱瑞爾一樣。
“當初她努力的在自己所愛的人的麵前裝作對一切不為所動、非常堅強、充滿自信的樣子,所以最後打算以凱瑞爾他的死亡,舍棄掉自己原本的笑容。因為她的笑容……隻打算為凱瑞爾一個人而笑……”辛達特閉眼哀痛的說完了自己姊姊的遭遇。
“喂,那我故事就說到這……”話未全部說完後則張開了眼,看到的卻是我的一臉哭相。
“喂……喂!你是哪根筋不對啊?”辛達特有些呆愣,回過神後則出口狂妄的對我這麼說。
“嗚,你彆管我啦!你彆看啦!再看我打你……”邊半威脅恐嚇的說邊擦著淚水,不想讓人看到這麼糗的一麵。
“真是的……你到底在搞什麼啊?”辛達特歎了口氣無奈說,後來遞起隨身攜帶(?)的手帕給我。還真是從沒見過這麼愛逞強、又死要麵子的魔王哩!
“嗚嗚,還不都是黛菈啦!平常一副屌屌樣的……又沒什麼表情變化!動不動就跟我對上眼後又撇開!搞什麼嘛!背後過的這麼辛苦卻沒跟我說!害我以為她是隻會跟我找碴、做事亂來的一個叛逆份子呢!”邊哭邊說、甚至還毫不客氣的‘使用’那手帕。
“喂……”不滿意自己的姊姊被批評成這樣,翻了翻白眼給我。況且這種事又不乾你這新上任、沒擔當的魔王的事,告訴你乾麻阿?
“好啦!要手帕是吧?拿去啦!小氣!借一下又不會怎樣!”搞錯白眼所傳達的意思,直接把‘皺皺’的手帕還給了辛達特。
“…不了,那條手帕……還是送給你吧……”看到那手帕的‘模樣’,就連一向以冷酷為聞名的辛達特也不禁冒了滴汗的拒絕承認那條手帕原為自己的。
“早說嘛!真是!”毫不客氣的又繼續使用那條麵目全非(?)的手帕。
“……”無言、無言、還真是無言阿!怎麼會有這麼肮臟又任性的魔王啊……
不過,看到了她的哭臉,卻總覺得有股莫名的溫暖,於是他在早已“花容失色”的我的耳邊輕聲說:“謝謝你……為姊姊流的眼淚。”
後起身離開現場了,隻剩我一個人留在那兒。
而我理所當然的……哭!哭!繼續哭!!我最受不了那種感動片或悲劇了啦!!
那一晚,我徹底失眠了。
這就是我所不知道的事件嗎?這就是我不夠了解他們的事實嗎?腦中思緒不斷質問著。
心中聲音卻如此回答:是的,這些都是我……所根本沒察覺到、沒在乎過他們的……事實。
我……
第二天我得了黑眼圈。蠻重的,毀了我那冷酷絕美非常冰冷的美少女外表形象了啦……眼皮沉重的暗暗想著。
不過這些我都不管了。
在天還未亮、法西絲也還未起床的時候,那時約淩晨四點,我走到了位於布傑爾和格特他們兩個所暫時居住的那宮殿-靜心殿前,推開了門,卻意外的看到了某間房間正燈火闌珊著。
“你是這麼早起來?還是根本就沒睡?”穿著長裙?的露肩睡衣,加多披了一件花邊外衣,挑眉的問著房內那還在看書的人。
見到了我在此時此地的出現,一開始好像非常訝異的樣子,後則恢複,他微笑說:“……這宮殿某房間的書籍非常多,剛好可以拿來做消遣,所以我一直在看書。”回答了問題後則又問:“那麼你呢?怎麼了嗎?”
“我?才不過跟你約定的條件過了一天,我能怎麼了?”笑笑的反問。
“也對。那麼在這個時候來到我這兒……請問有什麼指教嗎?”他苦笑著回。
“一定要有什麼事才能夠來這兒嗎?”反問,“難道我沒事就不能來這裡嗎?”再反問。很明顯的我就是在找他碴。
“這……也不是不行。”布傑爾苦笑的說:“不過在這個時間,來到這個隻有你和我的房間總還是--”
“怕被彆人看到?這麼擔心自己的名聲啊?”我毫不在乎的回。
“不,是擔心你的。”
聽到後有些愣一愣,不過我隨即轉了頭回:“這倒不必,我堂堂一個魔王,若有人敢說我閒話或是非,那就代表他也要有承擔這些後果的能耐。”
“哈哈,也對。”他又是一個微笑,真是讓人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此時布傑爾闔上了原本正看到一半的書,接著起身緩緩走到了我的前方。
“乾麻?”我冷眼看著他的此舉動。
接著他拉起了我的手。
……原本我是要狠狠甩開的啦!可奇怪的是……我卻沒有這麼做。感覺他的手好溫暖、好溫暖喔……並不怎麼排斥。後來他拉著我走到窗邊有個火燭台燈的地方,並把我輕輕的往下壓,坐到了椅子上。
“你的手真冰,現在這個時辰很冷呢!萬一感冒就糟糕了。”接著他倒了桌邊的一壺茶給我,那可能是他熬夜看書的精神飲料吧?
“不、不用你管。我可是魔界魔王,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感冒了?”我有些口是心非的說著這話。何時輪到他來代替法西絲關心我的身體健康啦?
“是嗎?”他苦笑的回。“但……總是有個準備會比較好。”
“……”不知道該說什麼,刻意彆過臉不看他。
而他隻是低著頭倒他那杯的茶,又緩緩的喝下去而已。
看了看眼他,知道他並不是那種會強迫人說話的類型,於是我隻好自己先說了。
“你都沒有感覺嗎?”沒好氣的看著一直都是笑臉的他。
“啊?”把茶離開了自己口邊,一臉疑惑看著我。
“我正在找你碴阿!”看不出來也就罷了!甚至還倒茶給我?自己也在喝茶!?
“嗯……”布傑爾先停頓一下,後笑著接:“看的出來。”
“不問我原因?”既然知道乾麻不問。
“你想說自會說吧?逼了恐怕也沒用,或許還會造成反效果呢。”他眼神像似在打量著我一樣,很直接的就透視了我的個性。
晤……被他猜對,因為我可不是那種來硬的就行的通的人。
“因為……我很不甘心!”我悶悶的說著,接著往桌上那一杯他倒給我的茶快速喝下。
“不甘心?”他疑惑回。
“因為……真的被你給說中了。我的確對身旁的人……根本就不怎麼了解!”我討厭說中自己的他、更討厭沒有察覺到這點的自己!
“哈哈……你真誠實。”他摀住嘴巴笑著說。
“什、什麼啊!?”當我白癡嗎?可惡~~這什麼回話啊?早知道就不說了啦!
“阿,你彆誤會,我沒有看輕你的意思。”他笑笑擺手說著。“隻是覺得你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