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一個官兵丟命。兩刀,又一個官兵丟命。第三刀,官兵再死一人。
一刀緊接一刀,刀刀奪人命。
蕭南這三刀一過。渾身每一個神經的殺機都被這致命的三刀所調動起來了!
鮮血四濺,蕭南卻像沒有看見似的,是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有深深潛伏著的血的一麵呢?
鮮血所帶來的濃重的刺激味道將蕭南身心深處最原始的、男人的野給激發了出來。此時的蕭南像是一個真正的殺手一般。
冷酷而無情!
絕對的冷酷!絕對的無情!
血腥刺激著蕭南,在這冷兵器的戰場上蕭南像換了個人似的,他如虎狼般撲向官軍,手中長刀青光頻閃,官兵人頭紛紛落地。蕭南無疑的開啟了一種模式,那便是個人殺人模式,進入一種屠殺的狀態,血腥讓蕭南已經失去了自我。
蕭南眼裡的幽芒閃動,他的心已經冷卻到極致,心冷卻到極致,大概就是麻木,蕭南麵猙獰的砍殺著。
殺戮,隻有以殺戮對殺戮,蕭南才能夠生存於這亂世三國裡!——這就是蕭南潛意識裡思想的東西。如果說在商海裡,蕭南是靠著資金去掃蕩彆人的話,在這裡,在這波譎雲詭的三國時代裡,蕭南潛意識想著的則是靠了手中的兵刃去掃蕩一切!
遇佛殺佛,遇魔殺魔,助我者生,擋我者亡!
紅愛看到全身包裹的蕭南,隻有一對眸子可見,那眸子流露出來的冷酷眼神,讓紅愛又是興奮又是刺激!
這絕對不是蕭南平素紅愛熟悉的模樣了,平時的蕭南是一個相對平靜的人,沒有太過的表現。而蕭南現在渾身都彌漫著充溢著殺氣,紅愛遠遠的也能感覺到蕭南這一股無邊的殺氣。
殺氣逼人!
蕭南的神威鼓動了其他的黃巾士兵,他們在李太與王天的率領下瘋狂追擊著官軍!
官軍隻想要逃命了。
黃巾軍士兵咬住了官軍,讓他們無暇外逃。
趙校尉眼見黃巾軍纏住了自己的步兵,無法擺脫,他咬牙沙嗄的叫了一聲:“士兵列隊,進行反擊!”
聲音在林子間回蕩著。
趙校尉想整頓自己的士兵進行有效抵抗。
可是要抵抗必須先得把自己遮擋起來,否則那些占儘了空中優勢的大小馬蜂是要人命的!
“該死的馬蜂!該死的黃巾賊子!”
趙校尉口裡狠狠的詛咒著罵道。
蕭南與他所率領的黃巾軍顯然不會給官軍任何息的機會,他們不停息的猛攻著官軍,絕不讓官兵們有一丁點兒時間去包裹自己,黃巾士兵瘋狂的開始屠殺官兵。
因為前麵有一個殺神——蕭南榜樣的激勵作用,黃巾士兵們個個嗷嗷叫著,狼奔豕突般來回兜殺官軍。
馬蜂保持空中的犀利攻擊。從樹梢,從樹葉,從樹,從所以可能的地方發動攻擊。或一個單乾,或是三兩成組,或者更多數量更大規模的成隊發動攻擊。
嗡嗡嗡的叫聲,增加了馬蜂的恐怖彩,麵對這群瘋狂的馬蜂,誰都會膽戰心驚的。
更要命的是,動物與人協同了配合作戰。
而眼前的黃巾軍似乎像變成了另一隻軍隊。一隻有戰鬥力的,嗜血的軍隊。
趙校尉想組織反擊的希望落空了,官兵一敗塗地,屍首不斷增加。
各種各樣的慘叫之聲在林子間響起來,趙校尉悲嚎了一聲:
“娘的,這些黃巾賊子全瘋了,全他媽瘋掉了!”
恐懼爬上了趙校尉的臉龐。趙校尉絕望的仰天長歎著。
整個官軍都瞬間崩潰了。戰局在那一刻被敲定。
鮮血開始覆蓋這一片林子。每一片樹葉都開始變紅,紅,紅開始席卷林間。
空中同樣狂烈得如醉如癡的馬蜂們,也開始染上了紅。
馬蜂們被紅包裹著,這些天空中的飛行殺手,有著不惡於猛虎一般的攻擊。
紅的馬蜂變得麗,麗到詭異的恐懼,讓每一名官兵都頭皮發炸!
蕭南眼尖,已經看到這些馬蜂頭上深的斑點了,這是一種信號,極其危險的信號!這預示著這些馬蜂已經暴怒了,它們現在是處在最具有猛烈攻擊與極大殺傷的時候!
馬蜂在空中飛舞,在空中形成黃的攻擊陣列。
馬蜂們是天生具有協同作戰的能力的。
它們良好的協作意識大大增強了其攻擊力度。攻擊空間的廣闊與攻擊力量的強度,足以打擊任何對手。
空中黃力量,與地麵黃巾的黃力量,交相輝映。
這不得不令官軍視黃而變。
蜂群的口器一翕一張著,翅膀急促的扇動,螫針挺立,那就是它們最利害的武器,分溶血毒和神經毒的毒素則是它們的彈藥!
被馬蜂無情的紮刺的官兵們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馬蜂的毒針將毒液穿入他們體內,瞬間毒素流遍全身,士兵發出悲嚎的聲音。
像是野獸臨終前的嘶吼,對於這些士兵來說,這片林子便是地獄,不,比地獄更甚!
漢軍士兵們不停的倒下,地麵上也有些零星的馬蜂屍體,人與蜂的較量是致命的。
蕭南相信,每一個馬蜂在官兵眼裡就是一架轟炸機的威力,具有絕對的震攝力。
馬蜂瘋狂尋找官兵們身上每一處可以下手的皮膚,蜂刺連續不斷的穿刺,而黃巾士兵們手中的兵刃也在尋找官兵們身上每個可以著落的地方,哀嚎聲遍起,這哀鴻一片的場景讓趙校尉膽戰心驚。
——這樣的場景聽說張角出場,出現在戰場上時,黃巾們會有這樣的激烈反應,個個變瘋。因為張角是他們神支撐,是他們的神推動力,是他們的神是他們的天!在所謂的大賢良師張良的鼓動下,黃巾兵會一個個會短暫的但是卻可怕的一瞬間化為天兵,不惜命的天兵。
可是這裡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呢?
一刹那間,趙校尉恍然覺得張角重生般,他不但膽戰心驚,更是魂飛天外了。
重生的張角就是附身在麵前這為首的黃巾殺將身上,太恐怖了!
正所謂將熊熊一窩,這句話是太有道理了。換帥如換刀,不單是競技體育的鐵律。三國裡,比如常山趙子龍,跟著公孫瓚混,就一無是處,後來炒了公孫瓚的魷魚,跟了劉備,才算是“從良”,一躍而成為五虎上將,威震三國,傲視群雄,最後成為蓋世英雄矣!還有那一位世稱在三國裡混得最好、結局最好的謀士賈詡賈文和。先是投了多少的主公,可是都混得不成功,最後勸說張繡投了曹(張繡算是賈詡給曹曹孟德的一個見麵禮吧)後,賈詡總算是修成了正果,混得風生水起。
——截然不同的效果。
而如今,同樣的情形發生在這一部黃巾軍身上。又多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本來戰鬥力孱弱的蕭南,在蕭南的激發下,有了巨大的改變。
蕭南神威凜凜如天神般殺將開來,黃巾士兵都鼠化為龍矣。
官兵們隻是簡單的刺殺手段,遇到蕭南這樣的武術高手,這些簡單的刺殺手段完全不在蕭南眼裡,數千年後的武術招法,比之三國,不知道進步了多少倍!
通常在三招以內,蕭南就能解決對方。更多的時候,甚至蕭南可以極其輕鬆的做到一刀斃命。
對,不超過三刀,殺一人矣。
戰鬥仍在激烈緊張的進行著。
黃巾軍與官兵展開生死搏殺,每一個人似乎在與人鬥,又似乎其實在跟死神相鬥!
死神如幽靈般降臨在這一片充滿殺戮之氣的林子裡,飄飄蕩蕩不肯遠去,它伸出手來,伸到了誰,誰就將永遠離開這一個充滿暴力的時代。
三國,正是一個暴力美學的時代。
以暴製暴,風行一時。
便是曹這樣的大人物,固然一邊寫詩歎民生,一邊也要將殺人的大屠刀高高無情的揚起,因為他要一統天下,因為他要居千萬人之上。
而當群雄並立的時代,隻有依靠暴力,曹明白靠吟詩隻能抒發情懷。
有學問者,當如大家蔡邕,還不是屈死冤獄之中!學問再高,甚至都不能取得自保。
撲!
一刀又深深紮入一名官兵的腹部,他一雙眼睛驚恐至極的看著蕭南。
撲!
再一聲,刀出來了。帶著活人的鮮血,刀分裂了肌,一個強壯的體魄倒下,一個亡靈升起。
在那死亡的士兵他眼裡,蕭南顯然不是人,而是一個魔。而且是一個殺瘋掉了的武魔!
蕭南偶爾回眸處,卻見紅愛在一棵小樹後瞪一對大眼睛觀瞧這屠殺,人對人的一場屠殺。紅愛眼裡沒有一絲恐懼,反而有些隱約的興奮,看見鮮血,如同看見刹那煙花般美麗的興奮,那種表情出現在紅愛臉上,蕭南麻木的心裡也泛起一股寒意流過。
官兵被徹底地驅趕出了林子,漢軍官兵一敗塗地,一潰再潰。蕭南一擺手,李太與王天都敬畏的看著他。現在殺紅了眼的蕭南,誰見了都難免會有些懼意。
“止!”
一字而已,但全體黃巾士兵幾乎同時停止了腳步。
空氣似乎凝固了。空中飛旋的馬蜂紛紛散去,似乎這血腥的刺激味道,馬蜂們久了也受不了了。
紅愛掩著口鼻,對她這樣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子來講,真的實在是太過於血腥了。
蕭南身子不動,手上的刀鮮血淋淋,他看上去似乎恢複了平靜。
蕭南沉著的道:“外麵官軍便是騎兵,咱們不可以貿然出擊!”
李太王天同時稱“是!”
雖然是二首領,卻儼然是一副大首領的模樣。大首領與二首領易了位。
除了蕭南,沒有人可以在當場每一個黃巾士兵心目中占據這樣無上權威的位置。
現在的蕭南,毫不誇張的說,扮演著當初張角一般的角!
但是蕭南沒有瘋,他隻是被血腥味所刺激而生烈烈殺機而已,現在是該冷靜的時候,他可以立即冷靜下來。
無比的快速的冷靜。
這是蕭南現在做的事,這種事看上去很簡單,但其實很難,從一個貌似癲狂的狀態一下恢複平靜甚至冷靜,其實沒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就像曹獻七星寶刀刺殺董卓,被喝一聲後,仍能麵淡然如素,連豺狼董卓都無法察覺其心思——以董卓之犀利眼神也無法窺破,可見曹曹孟德之大心臟。
這就如同NBA籃球裡麵去投最後絕殺的球般,萬眾注目裡,氣氛緊張到極點,然後運球然後過了防守隊員,然後一躍而起,然後空心直入球筐,完美的絕殺!必須有一個大心臟作保障。
蕭南與其他人一樣殺得暢快淋漓,但是戰場形勢就是那麼風雲變化,如果殺得興起,真要衝出林去。去麵對官軍的兩百鐵騎,勝負之勢很可能會逆轉。
所以,蕭南的冷靜適時而來,這是必須具備的素質。
趙校尉帶著殘兵敗將急急似喪家之犬般跑出了樹林。
不再有空中馬蜂攻擊,也不再有黃巾在後麵追趕了。更重要的是趙校尉看到了自己的騎兵,完好無損的排列著陣形在那兒。終於趙校尉能夠鬆了一口氣。
他娘的,太凶險了些吧!
清點一下傷亡數,帶進去步兵六百人,被殺了堪堪一半。
手頭隻有三百人,現在的狀況是,騎兵兩百,加上步兵的三百總共的兵力約共有五百,有兩百還伏在山穀裡。
雖然慘敗,但趙校尉也大致清了黃巾軍整個的兵力,黃巾軍原來有兩路,一路就是誘老子的,另一路則伏在密林裡用馬蜂弄整官軍——他娘的,這群黃巾軍可真夠損的,想得出這樣的招來!
隻是,這黃巾軍頭兒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像是一個硬角。
趙校尉現在想想蕭南那瘋狂的殺人狀,還心有餘悸。
多種古怪的厲害的招法層出不窮,果真是一個厲害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