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失去氣息的大老虎,禦空鬆了口氣,同時不禁為自己的計策暗暗叫好。這是在他跑過去救人時就計算好了,否則就算以他現在的速度也不會遜到這麼快就被追上,心裡亦是慶幸剛好有一顆大小適中的石頭就在附近,不然可就比較難辦了,因為太小不能用,太大拿起來後又跳不高,若因此而被老虎撲倒了,不死也要去層皮,而且那種死法實在太蠢了。
回看原本的那一對男女,男人本來就是僅憑一口氣硬撐著,在禦空將老虎引走後他心情一放鬆便立刻感到渾身虛脫,一聲不響的便昏了過去,隻剩女子擔心的看顧著他又看看老虎及禦空,直到禦空將老虎打倒了,她才算是鬆了半口氣,對禦空似乎有點防備之意存在。
禦空回來看到男人已經昏迷過去,急忙的蹲下身探視一番,那女人雖然在提防著禦空,可是她一個柔弱的女人家又能防得了什麼,隻能看著禦空,心中祈禱,“千萬不要剛脫虎口,便入狼嘴呀!”
禦空仔細的看了看,發覺男人應該隻是身體太過虛弱而昏迷過去,身上的傷並無大礙,而且他的體內似乎有一種奇怪的能量在保護著他。
禦空對此並無太過留意,以為那是某種特殊真氣的能量,經曆過綠色之窟發生的事情後,他現在已經明白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他所不了解的,以至於他的心中常常埋怨自己以前為什麼不多讀點書,搞得現在知識如此淺薄,雖然那些事彆人也一樣不懂。
“他沒有大礙,大概隻是太過疲憊,所以才昏過去而已。你的身體狀態看起來似乎也不太好的樣子……嗯,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呀,而且看你們的樣子簡直就像是逃難嘛!”
對那兩人覺得好奇的禦空絲毫沒有想到自己又好到哪去,全身穿著都是從動物扒下來的毛皮,看起來根本就是個野人,難怪那女人會對他感到害怕、提防了。
本來對禦空還有點害怕的女子發覺禦空雖然穿著怪了點,但一樣是個正常人後,終於完全放鬆了警戒,可才鬆了口氣,聽到禦空最後一句話,她竟突然悲從中來的哭起來了。
這一來搞得禦空不禁一愣一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好一會兒才急急忙忙道:“等……等……你彆哭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對不起,我……”
他到底在道個什麼歉自己也搞不懂,連個安慰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真是救了個寶回來。
不等他想完該怎麼說話,女子哭了一下子似乎喘不過氣竟也暈了過去,令得禦空再次愣了一下才急忙查看她到底怎麼回事,幸好她氣息還算正常,應該也隻是身體太累,所以才哭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無奈的禦空看著兩人實在也有點頭痛,兩個人什麼也沒說清楚就這樣昏了過去,一時間他也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想了一下便找了個比較平坦的地麵將兩人抱過去平躺放好,讓兩人好好休息。他們兩個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身體不但有傷,還虛弱的很呢!
閒著無事又不能丟下二人不管,禦空隻好去拿些工具處理起那隻大老虎,還去取些水來灌給兩人喝,否則看那兩人的淒慘模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就此一睡不醒。
經過十幾個小時後,竟然是那柔弱的女人先醒過來,憑著星月光輝看到了躺在身旁的男人和不遠處的禦空,心中不覺感到一絲溫暖,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
感覺靈敏的禦空似有所覺的醒了過來,一看那女子已經醒了,而且還發出了細微的啜泣聲,雖然怕她又突然放聲大哭,但心中對她還是不太放心,便輕輕的走了過去。
禦空正想開口,那女子卻已看到他,輕聲道:“對不起,小女子吵醒你了。”
“沒關係,你現在感覺還好吧?昏睡了十幾個小時,餓不餓呀?有虎肉可以吃喔!”禦空看她臉色依然蒼白的模樣,實在怕她再不吃東西,可能會餓死。
女子確實是感到很餓,可是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一時間竟是答不出話來。
禦空也不在意,逕自到附近撿起了乾柴道:“睡了那麼久,如果不餓,那就太奇怪了。好好休息,我來烤肉,旁邊那幾支竹筒裡有水,渴了就自己拿來喝。”
很快的就在地麵聚集了一堆枯枝,禦空拿出打火石升起了火,邊動作邊道:“對了,我叫天閃禦空,你叫我禦空就可以了。”
“禦空,謝謝你救了我們,小女子童莎芋。”童莎芋接著指著那男人道:“他叫閔今輿,我們……嗚……”說著她竟又輕輕啜泣哭了起來。
禦空實在拿這動不動就哭的女人沒辦法,無奈勸道:“拜托你彆哭了好不好,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你會好過一些的,單單哭,彆人也幫不了你呀!”
童莎芋深吸口氣,強自打起精神來道:“可是我……我隻要一想起村裡的人,我……我就好難受,淚水就忍不住的流下來,還有我妹妹不知道怎麼樣了……嗚──嗚──”
“你的村子怎麼樣了,是他們把你們趕出來,還是……”禦空完全搞不清楚她所說的意思,問話也不敢說的太明顯,因為聽她的意思好像是兩人不得已而私奔似的。
童莎芋根本想不到禦空會想差那麼多,擦了擦淚水續道:“不……不是的,我們村子是一個靠著山林的小村,本來是一個很好很平靜的地方,雖然不富有,但大家都生活的很快樂,直到……嗚……那些凶惡的強盜來搶奪,他……他們不但搶錢,更是連……人都不放過,我和今輿哥回到村子時,大家……大家都死了,嗚──”
禦空看著再次放聲大哭的童莎芋也不禁感到黯然,心中不禁暗罵自己沒事問這些做什麼,想安慰卻是無從開口,突然,他看到了閔今輿的手緊了一緊似乎快要醒過來了,急忙的就轉移話題道:“你看,他好像快醒了。”
童莎芋一聽果然立刻停止了哭聲,跪坐在閔今輿身旁緊緊握住他的手,他似也感受到手中傳去的依戀,緩緩的睜開雙眼,使勁的抬起手來為童莎芋擦去滿臉的淚水,想說話卻又因為喉嚨還是太乾而隻能沙啞的哼了兩聲。
身旁的佳人立刻明白了他的需要,急忙拿起了裝水的竹筒,溫柔的倒進他的口中。
過了一會兒,閔今輿才能開口道:“彆……彆傷心了……至少,我們活下來了。”安慰著彆人,自己卻也是忍不住悲傷的流下淚水。
“說的對,至少你們還活著嘛!來,先吃點肉吧,看你們的模樣,如果再不吃東西,可會受不了的哦!”禦空把肉片切得小小塊的,不但很快就熟,也很適合他們兩個現在的身體來吃。
閔今輿直到這時才注意到旁邊的禦空,也想起了昏迷前的事,在童莎芋的攙扶下坐了起來,又跪倒在地道:“閔今輿多謝恩人的救命之恩,此恩此德,今輿今生絕不敢忘。”
童莎芋一見也急忙陪著跪下。
這種情況禦空小時候倒是見多了,隻不過後來城裡人都知道他的為人,大家都把感激放在心裡,所以就很少再遇上這種情況,沒想到現在居然又見到了,他將他們二人扶了起來道:“彆太在意,我救你們可不是要你們緊記不忘的。來,瞧你們虛弱的簡直像快死了一般,先吃點東西再說吧!”
於是閔今輿和童莎芋就在此調養起身體,禦空也沒帶他們回綠色之窟,反正隻要不下雨,洞窟內部和外麵實在是沒啥差彆,還是就地療養省得多走那麼一段路,路雖不長,但對兩個病人來說實在太遠了。
經過兩天的休息,他們二人的體力也都恢複得差不多,尤其是閔今輿的身體康複速度更是誇張,傷痕幾乎都快要完全消失了,體力更是完全恢複,似乎是他體內的那股能量在幫他。
禦空在靜修時甚至能感受到空氣中有極小部份的自然元素會自動的被他所吸收,雖然那比起禦空吸收的量少了太多,但第一次發現彆人也有這種能力的禦空還是感到很好奇。
在好奇的詢問之下,禦空才明白連閔今輿自己也不知道有這種事,但也因此得知了他身體曾產生異變及他們逃到這來的原因。
數天前,閔今輿和童莎芋姐妹本來是在山上打獵、撿拾柴火的,可是因故童莎芋和雙生妹妹童莎毓吵了起來,童莎毓一時鬨起小性子就不理二人自己跑掉,一下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這種情況之前也有過好幾次,每次童莎毓自己在山上鬨個半天脾氣就會回家,很快姐妹倆也就又再和好了,所以他們兩人也就習慣性的先行回家。然而沒想到,一回到村子裡所見到的卻是一群強盜正在屠殺著村民,遍地的屍體,有身首分離的、有身體殘破的、有被奸殺的,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那恐懼、忿恨的臉龐。
兩個大活人出現很快的就被發現,童莎芋早就嚇壞了,雙手緊抓著閔今輿瑟瑟發抖,如果不是還有個依靠在旁,她一定馬上就會昏倒。
閔今輿在看到遍地村人屍體時身體卻是不自禁的抖了起來,不完全是害怕,更多的是悲傷和忿怒,暴烈的情緒激起了他體內某種能量反應,令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身體漸漸的因那股力量而不受自己控製。
過來的幾個盜匪看到清秀的童莎芋不禁眼中一亮,毫無顧忌的滿臉笑叫喊起來。
“好個小妞呀,嘿嘿……老子先上。”
“去你娘的,剛才那個你先,現在這個我先。”
“乾,剛才那個我都沒爽到就死了,這個當然我先。”
他們雖然都看到了閔今輿幾乎扭曲的臉及強烈的顫抖,但卻是認為他已經害怕到身體不受控製,完全忽略了他那由黑而逐漸轉變成灰色的肌膚。
沒有人知道在村子附近有一顆“天鋼金石”,它每天吸收著天地間的金石精華,每三百年就會有一次的能量轉換,會把它不需要的雜質能量排出,但對它而言的雜質,對其他生物卻不是雜質,反而一種先天的金石能量,隻有最自然、最原始的生命體才能接受它。
當初天鋼金石排出能量的當天,閔今輿和童沙芋的母親非常巧的都坐在石頭上聊天,當時兩女剛好都懷有身孕三、四個月,那時候的胎兒正是接收這種能量最好的時機。
於是那股能量就這樣進入她們腹中胎兒的體內,二十年來一直沒反應的能量直到被閔今輿現在那激烈的情緒波動所刺激,一直沉睡的能量終於給喚醒了過來。
就在其中一個大漢覺得閔今輿太過礙眼,一刀往他頭頂劈下時竟似乎啟動了那股能量,讓他的身體直接反應,完全無視頭頂落下的大刀就揮出一拳打向了對方胸膛。在其他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隻聽聞“喀喀”的斷骨聲及一聲慘叫,那個大漢頓時飛出數丈倒地,隻見他胸膛深陷、口中血泡直往外流,再無聲息,絕無疑問的是一拳斃命。
接著馬上又是一聲慘叫傳出,又一個人飛了出去,閔今輿的力量已完全超出他能擁有的數倍之多,可是他的身體卻也已經不是他所能控製,意識雖然知道發生什麼事卻完全沒辦法反應,雖然他也想殺掉那些雜碎,但無法控製身體卻也一樣讓他感到恐懼。
剩餘的盜匪也反應了過來,個個凶狠的舉起武器就喊殺著衝向閔今輿。
他的身體依然無視眼前刀劍往他身上落下,一聲不響木然的也往盜匪衝了過去,不單力量強得可怕,肉體的強度亦已不再是一個普通人所能擁有的,刀劍砍在他的身上隻能劃出一道道的紅痕,就連血也吝於流下一滴。
屠殺再一次的展開,隻是這次被屠殺的對象是那群強盜。看到閔今輿有如惡魔一般衝殺,不斷將擋在他麵前的人一拳擊斃,一個個衝上去的盜匪一個個的骨碎臟裂而亡,平時殺人如麻的亡命之徒終於也感到恐懼。
“殺啊,殺了他……”
“他隻有一個人而已,我們踩都能踩死他……”
“不準退,給我宰了他……”
“他……他不是人,是怪物,是怪物……”
“不要……不要殺我……救命呀……”
周遭強盜的喊殺聲幾乎已是再不可聞,也已經沒人敢再站到閔今輿身前了,有的隻是一張張恐懼、扭曲的臉孔,直到他周圍最後一個大漢的屍體飛了出去。
沒有了阻礙,他的身軀立刻本能的再次衝出去,隻要看到麵前有人就是一拳將他擊斃,甚至有些人明明能躲卻已嚇得動彈不得,被他看上的人似乎都隻有死路一條。
一個首領模樣的人看閔今輿衝來,心中也不免顫抖而想逃跑,但這時他才發覺到雙腳已經不聽使喚,直到此時他才明白以前被他所殺的人有什麼感覺,旁邊那些死不瞑目的村人屍體現在似乎就是在嘲笑他的無能,似乎要看到他受到報應才肯閉上眼睛。
如果閔今輿隻是一個正常人,那些強盜也不至於會這樣不濟,可是現在的閔今輿已經不能算人了,上身衣物早已破成碎片,身體的一道道紅痕似在嘲笑那些鋼鐵製成的兵器是如此差勁。
灰色的肌膚、僵硬的麵部毫無表情,從他開始到現在從沒變過也沒出過一絲聲音,無論辱罵求饒都不能令他的動作稍做停頓,現在沒有一個人還會認為他是一個人類。他是一個怪物,一個隻會殺人而又打不死的怪物!那些強盜恐懼的情緒被無形的放大數倍,令得他們已經不敢再反抗這樣的怪物。
“啊──”突然大喝一聲,那名首領似要消除心中的恐懼,緊握著長刀,運起所有力量往閔今輿的肩膀斜砍而下,想將他劈成兩半。
“死吧,哈哈──”眼看長刀已經砍到閔今輿肩上,那名首領以為一定能將他一刀兩斷,不禁忘形而笑,可是卻忘記了用刀砍在他身上的人已經全死了。
“吭”一聲,這是首領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絕對不像是刀砍在肉體上所該有的聲音。
閔今輿沒有變成兩半,但他終於流血了,雖然他現在身上滿是血汙,可是肩上那一小條傷口流出的幾絲鮮紅確實是他自己的血。
不過他依然像是沒有感覺的又是一拳打出,或許是對方給他的傷害夠大,這一拳也相對的更強,必殺的一拳瞬間埋進了對方胸膛,雖然沒有貫穿胸口,但那狂湧而出的鮮血直淋在他的手上,更是讓人恐懼驚駭。
殺了首領之後,很快的再也沒有強盜的存在,不是逃了就是死了,可是閔今輿卻是還沒有醒過來,童莎芋遠遠的站著,根本沒有盜匪會在乎她的存在,大家都被閔今輿魔鬼般的行為及力量吸引,直到現在閔今輿沒人可殺才終於發現到她,他並沒有立即衝過去將她殺死,隻是呆呆的看著她。
兩人互望了一會兒,童莎芋首先回過神來,流著淚水、忍著恐懼的嘔吐感,往閔今輿走去。不管閔今輿是不是發瘋,她都必須走過去,他已經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來到閔今輿的身前,他依然沒有動作,隻是他又開始顫抖了,不過灰色的肌膚似有開始回複原樣的跡象。
閔今輿知道盜匪全沒了,如果再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那他絕對會做出讓自己一生追悔的舉動,強烈的執念終於讓身體漸漸再次聽命於他了。
就在此時突然傳來了馬蹄聲,一下子就有十幾騎來到了村裡,那些人看了遍地死屍後又看到了兩個活人麵對麵的站立不動,他們很快的下馬小心的往前移動,似乎也查覺到了閔今輿的異樣,待到了近處仔細一看,才發覺到閔今輿身上傷痕遍布,但那些傷頂多就讓人感到疼痛,對人根本就構不成傷害。
“這裡的人為什麼都死了,是不是你們殺害的?”領頭的一人神色倨傲的喝問出白癡問題,根本不將麵前的兩人放在眼裡。
童莎芋不明白來人是誰,但看這些人身著非凡似乎極有身份,哽咽著急忙回道:“不,不是,我們是這個村裡的人,大家都被強盜殺了,是今輿哥殺死這些強盜,趕走他們的。”
來人對於童莎芋的話似乎還有懷疑,再次喝問道:“這些強盜都是豆腐做的不成,就憑他一個普通人能殺得了這麼多人?”
“這……我……”童莎芋對他們的逼問感到害怕,死了這麼多親友又要遭受如此逼問,她一個平凡女人怎麼承受得了,她現在沒有發瘋已經算是很堅強了。
閔今輿此時的意識已經能夠完全控製自己的身體,聽到他們的喝問,不覺間突然火氣高揚,步上前去讓童莎芋站到後方,怒道:“我殺不了,難道你們就殺得了?那你們怎麼等到人都死了才來耍威風?我呸!”
來人本是大陸上一大宗門之人,雖然在門中地位不高,但平時靠著“霸士門”的名氣目中無人、趾高氣揚慣了,哪容得了如此被人輕辱,氣得臉色轉青,大怒道:“不知死活之輩,你可知我等是什麼人?!”
“我管你們是什麼東西,要耍威風滾到彆處耍去,彆在這裡丟人現眼!”閔今輿不給他任何顏麵,呸聲直罵,其實這與他接受了金石能量令得性情改變再加上親友身亡的刺激有關,否則見到這些人氣勢洶洶,他絕對沒這個膽子這樣回話的。
“你……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遍!”
“我們並不欠你什麼,你們算什麼東西,沒資格在這裡命令我們。”
來人這次真是氣壞了,臉色鐵青道:“我霸士門豈容你們這種賤民輕辱,更不容許殺人奪財之人逍遙。滿地屍體卻隻有你們二人在此,這一切想必跟你脫不了乾係,你們束手就擒可以少份皮肉之痛,隻要查出非你所為,定不加為難。”
此人心胸狹隘,分明是故意刁難閔今輿,心中已經決定不讓他好過了。
好一句不讓殺人奪財之人逍遙,聽他所言,閔今輿更是感到忿恨。說得好聽,他們為什麼不去追殺那些逃走的強盜而在這裡擺威?為什麼對地上這麼多村民屍體無動於衷而來責問二人?
閔今輿愈想愈是憤怒,神情之中展現出無限不屑,大聲喝罵道:“呸!那你們不去追那些盜匪還在這裡做什麼,隻會在這欺負我們,儘是一群欺善怕惡的東西!”
“好好好,給你機會還不知好歹。”對方怒極反笑,連聲道好,心中更是想要整死他了,滿麵憤恨、鄙夷的看著他,對身後之人命令道:“把他給我抓起來,帶回門中好好審問。”
“是。”眾人亦早對閔今輿的口氣感到極度不滿,立刻有兩人聞令竄出往他抓去。
閔令輿體內的能量雖已減弱但並沒完全消失,還是可以感覺得出身體比平時強上許多,身形微閃,亦對著來人打出一拳。
對方的實力原本就比那些強盜高上許多,再加上閔今輿的力量已經減弱,又沒練過武,對方輕易的偏過身體就躲過了一拳,隨之一腿踢去,立刻讓他負痛急退。
閔今輿急退中更是對他們感到忿恨,雙眼狠狠的瞪向來人,另一人看他竟像沒事人一般不禁一愣,但馬上就又趕上兩步一輪掌刀就往他的肩膀劈下。
自知力量比起身體失去控製時差了太多,閔今輿對這些霸士門人的看法比強盜好不到哪去,自然不願落在他們手中,雙腳一蹬往後急退,卻也已無法躲避的硬是挨了一掌。
雖然閔今輿力量減弱後防禦力還是很高,但那一掌的力量比起前一腳有過之而無不及,才剛跳起便又摔了個觔鬥,不過他依然隻感到疼痛而無大礙。
童莎芋本來就夠害怕了,閔今輿突然和他們打起來更是嚇得她不知如何是好,一見到閔今輿摔倒,她就自然的想過去,他是她現在唯一的依靠了。
滾了一圈還未站起的閔今輿發覺童莎芋正往他跑來,心知如果不逃的話可能就死定了,在童莎芋跑到他旁邊的同時一把將她抱起,轉身就跑。
“啊──”此一舉動不禁再次嚇得童莎芋驚聲而喊,幸好她還知道抱起她的是閔今輿,雖然嚇到卻是沒有絲毫掙紮,否則這次閔今輿可真的就要被她害死了。
“可惡,彆想逃!”讓一個功力低微之人在手中脫出,那兩個霸士門人不禁感到顏麵儘失,怒氣騰騰的一聲喝罵,立刻拔腿就追。
霸士門的那個領頭人一看,竟也不顧顏麵,一聲令下,全部的人便全都追去。
(附注:霸士門,天武大陸上十二宗門之一,排名較末,是屬於人員眾多的門派,門中之人最喜歡剿滅盜匪,也因而其門中之人總是自負正義之輩,但事實上卻是因為匪窟通常會有許多不義之財,所以他們才會到處去剿滅盜匪。而且,門中的人大都屬於自以為是之輩,時常不將他人放在眼裡。在十二宗門裡,邪派厭惡他們那虛偽的正義,正派不屑於他們那宵小的作為,如果不是他們人多勢眾的話,恐怕早被踢出十二宗門的排名了。)
本來閔今輿一個普通人是絕對不可能跑得過練有輕功的人,更何況他現在還抱著一個人呢!不過如今他大概也已經不能算是普通人了,心中隻想逃走的他在不自覺中竟又引動了體內能量,愈跑愈快,竟是逐漸的將後方眾人甩掉,但他還是不敢停下,直到完全沒力了,才停下休息。
不等閔今輿放鬆心情,體力都還沒恢複過來,他便又發現了霸士門的人,不得已的他和童莎芋隻好再次逃亡去了。
就這樣一追一逃的日子過了五天,一開始憑著閔今輿詭異的身體在山中逃命還很容易,可是到後來他的身體卻是越來越虛弱,本來連刀劍都砍不傷的身體已逐漸變得和一般人無異了。
最後他們終於擺脫了霸士門的人,早已筋疲力竭的他們卻是禍不單行,逃脫霸士門的追蹤後又在森林裡迷了路,最後遇上老虎時幸好被禦空救下,否則就真的不入人手卻入虎口了。
閔今輿有一點是感到很奇怪的,因為霸士門的那些人並不是官兵,就算是真的強盜他們也沒理由緊追不放,當然更不該這樣追捕自己呀!
隻是他不知道當時出來抓他的那兩人打中他的那兩下子早足以讓一個壯漢躺下,可是他竟然毫發無傷的轉身就逃,再對照起之前看到他身上許多不算傷口的紅痕,他們已經猜到他身體異於常人,隻是以為他因為奇遇得到了某種武學秘笈才能練成如此功夫。而且他連霸士門那兩人的招式都避不過,分明顯示他的功力低微,以那低微的功力都能有那麼強的防禦力,當然會讓人心動。
本來那些人在霸士門裡的地位就隻是中下階層,所以也學不到真正高深的武功,一時之間都對閔今輿的武功起了貪婪之心,因此想抓到他逼出秘笈,所以才會有緊追不放的這麼幾天。
隻是他們若知道閔今輿的奇遇,又會怎麼做呢?或許會把他當唐僧,吃下去可以刀劍不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