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進來。”房間中一個聲音應道。
樸華推門而入,走入房間一個稽首道:“弟子拜見三師伯。”
連那三師伯的模樣都沒來得及細看,劉宇也連忙有樣學樣,口中卻沒有出聲。鼻端卻嗅到一股濃濃的香醇酒氣飄蕩在空氣中,不由心中微訝。
“免禮了。”
見樸華子起身,劉宇也起身抬眼看去,這才看清了這位無憂真人。隻見一個身穿灰色道袍,微微發福小腹微凸,留著三縷長須,滿麵紅光,頭上紮著一個發髻的中年道士滿臉肅然的站在一張辦公桌之後。最顯眼的,是他背後似背著一柄連鞘長劍,從劉宇方向看去可以看到一個劍柄和一小截劍鞘,那劍柄劍鞘上均布滿模糊不清的古樸花紋,看上去十分古舊。總之,這無憂真人看上去頗有一股高手風範。隻是他那灰色道袍胸口處卻有著一大片十分紮眼的暗色水漬。
“唔,你們來了。嗯!樸華!這次事情辦的很好,不錯!”無憂真人聲音肅穆嘉許道。
樸華連忙道謝。隻是劉宇眼角餘光卻注意到他的表情十分古怪,似是想笑,卻又不敢笑一樣。劉宇又看了看無憂真人身上的水漬一眼,心中恍然大悟。這無憂真人想要在自己這個“外人”麵前裝出威嚴,但胸前一大片酒漬卻出賣了他。劉宇不由心中暗暗有些好笑,臉上卻不動聲色。
無憂真人突然嘿嘿笑道:“樸華小道士,你想笑就笑,憋著做甚?不過,那火元符,我怕是忘了放哪了......”
樸華愕然,頓時苦了一張臉,躬身口中連道:“弟子不敢,弟子不敢取笑三師伯,隻是看青蓮師兄呆頭呆腦十分可笑。”看了一眼身旁劉宇。
“呃......”劉宇啞然。
“更何況......”,樸華伸手在腰間一抹,手中多了一瓶白蘭地,雙手捧了上前兩步遞到了無憂真人麵前,“弟子此次外出還給三師伯帶了一瓶子好酒的。”
無憂真人頓時喜笑顏開,連忙毫無形像地接過了白蘭地,拿著那水晶瓶子在手上把玩,嘖嘖讚歎不已:“這凡人的東西也不錯啊,這酒瓶子就能造得晶亮亮地嘛。樸華小道士你放心,那火元符,師伯已經想起來放哪了。”
劉宇大汗,心中明白過來。怪不得樸華這小子跟個人精似的,有這樣一個師伯,恐怕想不精明都難。
無憂真人收了白蘭地,打量了劉宇一下說道:“你就是那散修‘青蓮’吧,我看你不急不燥,為人還算穩重,倒也難得。”
劉宇連忙說道:“真人過獎了,晚輩正是青蓮。”
無憂真人滿意的點點頭,目光在劉宇身上遊移,突然問道:“我觀你一身真元浩然純正,不知原本師承何方?”
“這個......弟子沒有師傅。”劉宇硬著頭皮說道。
無憂真人臉色突然一沉,大喝道:“大膽!你這小小散修怎地說自己沒有師傅?我玄星宗敢於收你,正為有容乃大,豈會在意你原本師承何人?你居然說沒有師傅,難道想行欺師滅祖之事?!”
劉宇心中微微一驚!隻覺一股龐然威壓從無憂真人身上發出,如大山般壓迫而來,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劉宇一時間呼吸都粗重許多,不得運起全部功力抵擋,卻依然被逼的退了一步。樸華一臉驚駭,更是不濟,連連後退,都退到外麵走廊上了。
劉宇臉上不動聲色,淡淡說道:“真人能不能聽弟子解釋?”
無憂真人微微一怔,氣勢一收,說道:“你這散修功力雖低,卻也似乎是個人物,老道我且聽你巧舌如簧。你若敢欺我,我自有手段。”說完坐了下去,擺出一副傾聽模樣。無憂真人心中微微驚詫,看劉宇的修為最多也就金丹後期的樣子,居然能抗住自己的氣勢威壓。無憂真人看出來了,劉宇是全憑深厚的真元硬撐的,隻是他的真元浩大悠長,實在想不出是怎麼修練出來的。
站在走廊上的樸華抹去頭上冷汗,又悄悄走了進來。看著劉宇並不算寬闊的背影十分佩服。三師伯可是分神期的大高手,在他的氣勢壓迫下劉宇居然隻退了一步,樸華自知自己的修為比起劉宇差了很多。
劉宇定了定心神,心中暗叫分神期的高手果然厲害,可能比得上長生經中的化神期高手,僅僅一股氣勢就讓自己難以抗衡。
“弟子修練的功法是從網絡上得來自學的,所以說沒有師父。”劉宇看了看無憂真人,觀察顏色,見他麵無表情,硬著頭皮接著說道:“弟子所習道法名為‘大成捷要’,出處已不可知,真人若是不信,弟子就把那‘大成捷要’背誦出來,以表示清白。”
接著劉宇便把那‘大成捷要’一字不差的背了出來。劉宇當然不會把長生經說出來,他看那樸華修為是金丹前期,境界和自己差不多,但一身真元卻比自己少了十倍不止。他當時就留上了心思,知道長生經是難得一見的奇法。而那能源源不絕提供靈氣的手鐲恐怕也是奇寶。更奇的是那長生經金屬頁用神念掃過根本就是空無一物,而手鐲用神念查看也看不出端藐。劉宇心中有了些底,不想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出來。所以如今見無憂真人問起,於是又發揮特長,信口開河起來。他這是在賭了。
無憂真人仔細傾聽,樸華也是連忙支起了耳朵。
劉宇背完,看了看無憂真人道:“弟子本來是一普通的離家打工之人,根本不知世上有修真之說,隻當是神話傳說而已。但機緣巧合之下在網上看到了這‘大成捷要’,自覺十分有趣,於是便稀裡糊塗的修煉了一番,於是有了如今修為。弟子現將所修功法告知真人,想來真人法眼通天,自能辨彆弟子所說是真是假。”他觀察顏色,發現無憂真人根本就沒有發現手鐲和金屬頁的異樣,不由心中鬆了一口氣。
無憂真人目現奇光,盯著劉宇奇道:“我聽這功法也稀鬆平常,你居然能修煉到金丹後期,難道得到過什麼寶物?你修煉了多久了?”
“寶物沒有,修煉至今已有五年有餘。”劉宇毫不猶豫的說道。
無憂真人目中光芒閃動,看著劉宇如同看到什麼稀奇寶物一樣,“區區五年時間?既沒靈石,又沒丹藥,你居然就靠這種九流功法修到了金丹後期?當真是奇才啊。難得的是肉身居然也如此強橫,你怎麼修煉的?”
無憂真人神念掃視,隻覺劉宇的修為大約就是金丹後期。隻是他卻不知道,劉宇根本就沒有什麼金丹。幸虧無憂真人非常自信,沒有將神念探入他身體察看。否則一定會將他當成怪物,說不定驚駭之下一劍斬了也有可能。金丹是修真者的根本,有了金丹才算真正踏上修真者的道路。而一個看上去修為是金丹期的修真者卻沒有金丹,那恐怕就是怪物之屬了。連妖怪都不是,最少妖怪也有金丹。
劉宇道:“弟子每天也就打坐練氣,看那大成捷要上說肉身十分重要,於是就拚命打磨至今。”劉宇還不知道自己悄然逃過一劫,還在那裡信口瞎編。
無憂真人點點頭又問道:“你家鄉在何處?父母健在?”
“北風省青元市,父母都在。”劉宇連忙回答,對這點不敢有絲毫作偽。
無憂真人點點頭道:“唔,那便是中原一帶了,人傑地靈之地,不錯。”
“你離家多久了?為何不回去?家中出身如何?”無憂真人不知為什麼儘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劉宇想了一下,有些為難的說道:“離家六年之久了。家中父母經商出身,我自己則開辦了一家小小的電子產品公司。至於為何不回家,說來也不怎麼光彩......”咬緊牙關握緊雙拳。
除了和長生經手鐲之外,劉宇倒說的都是實話。而為了圓謊,隻好說自己出來六年了。
劉宇也不隱瞞,雖然提及往事仍是怒極而痛,但還是勉強將女友小雲的事情說了出來。
“生死各安天命,你也無須太過在意,想信你那伴侶當泉下安寧。”無憂真人安慰了一句,接著撫掌叫道:“不過快意恩仇正是我輩所為,老道不得不說一句:‘好’!”
劉宇怔了一下,想不到這無憂真人竟這麼開明。當今社會,不管是什麼人,幾乎人人都認為殺人犯罪大惡極,卻不管殺人犯為何殺人,也不想若無原因,除了瘋子誰又會故意殺人,也不想若不是被欺太甚又有誰會故意殺人。如今無憂真人居然為自己叫好,劉宇心中不由升起一種被認同的感覺。
“將你那身份玉牌拿來。”無憂真人看一眼劉宇道。
劉宇連忙把那玉牌從腰上解了下來,雙手遞給了無憂真人。
無憂真人抻手一招,玉牌便浮在空中,伸指一點,指尖一點青亮亮的光芒閃現,正點在玉牌上,隨後拋給了劉宇。劉宇連忙接住,不明所以看向無憂真人。
“老道此次破格將你直接提升為本宗內門弟子,你當好自為之,勤加修煉,為宗門儘心儘力才是。”無憂真人說道。隨後手中青光一閃,手中出現一枚拇指大小的淡白色光滑玉塊,拿著玉塊微一凝神,又拋給了劉宇。
劉宇連忙又接在手中,心中大喜,想不到這加入門派竟然如此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