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餘暉中，夜羽了漆黑的眸子走出了房間，臉微白，眼皮微垂，明顯一副失眠的模樣。

昨天腦子裡全身某女的笑聲，怎麼都揮散不去，用儘各種辦法都不管用，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到了現在。

“小夜，你似乎沒睡好。”伊人一係吊帶粉衣加身，在金黃的晨輝中美得讓人無法直視，驚心動魄，絕世傾城。望著精神不佳的夜羽，好似女神一般的女子露出醉人心弦的弧線，似笑非笑的問道。

“……我中毒了。”夜羽了額頭無語的說道。

“什麼？中毒了？怎麼回事？”聞言，秦夢璃收起笑顏，一臉擔憂的走進夜羽問了一句。

“沒事，我估計是心魔作祟，我平靜下就好了。”夜羽忙換了一種解釋。

“哦！真的沒事？”看了看夜羽的臉和微微閃爍的漆黑眸子，似乎明白了什麼的伊人拖著長長的尾音確認的問道。

“真沒事。”夜羽甩甩頭打起精神肯定的說道。

“我昨天在水裡時肚臍上有什麼？”秦夢璃突然問了一句。

“肚臍？看不清楚，好像有一點赤紅的晶瑩，我也不知道是……”下意識的說到一半後夜羽翻了翻白眼，不在說話了。

“看來小夜還是很乖的，沒有偷看我，不過很奇怪呢，我回來的時間看到地上有幾滴血，小夜你受傷了？”秦夢璃露出滿意的笑容，打趣的笑問道。

“給你一個選擇題，一是我告訴你答案，二是你以後有空可以再去泡一泡溫泉，你選那個？”夜羽也不上當，漆黑的眸子微轉後掛起輕笑問道。

“……兩個都選不行嗎？”秦夢璃撇嘴問道。

“做人不可以太貪心，隻能選一個。”夜羽笑得有些得意。

“哼，你不說我也知道，狼。”秦夢璃哼了一聲，也不等夜羽解釋便是直接轉移話題的說道：“走吧，去演武場，很快就能決出前十名了。”

吃了個啞巴虧的夜羽也是撇了撇嘴，和身邊嘴角微微勾起的伊人離開了小院。

依然是乾殿台，人依然爆滿，隻是這爆滿的程度卻是有點……幾乎龍皇仙門的內門弟子都趕來了，那幾個被列為妖孽的存在也出現了，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當看到擂台上站著的赤金龍袍中年男人時，夜羽也是露出了愕然的神。

龍天佑？龍皇仙門的掌教親臨？

這是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神平靜，與大道契合，簡簡單單的負手站在那裡卻如天道大韻降臨，讓這片天地都成為了他的陪襯，他便是這片天地的主宰，在這裡，他就是法。

“你就是夜羽？”龍天佑在夜羽出現後也是轉過了身，彌漫絲絲赤金光芒的眸子淡然的掃了夜羽一眼後平靜的問道。

“是我。”夜羽微微凝神，卻也沒有太過在意，雖然龍天佑是虛神強者，是這末法時代最強的一批人，但是他也沒有多少敬畏之心，因為這些人在以後的某日，注定都會被他超越。

“聽聞你肆意殺戮同門，你可認罪？”見夜羽如此淡然的在自己的氣場中回應自己的話，龍天佑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平靜的問了一句。

“不知掌教這消息是從何而知……是這穿著白衣的家夥嗎？”夜羽眯起眸子，斜了一眼站在龍天佑身邊的白衣身影。

“夜羽，你肆意虐殺同門，手段殘忍至極，我龍皇仙門容不下你這樣的弟子，還不跪下認罪？”華天宇劍眉微微一皺，隨即走上前兩步，一副浩然正氣的模樣嗬斥了一句。

“……哈哈哈，可笑，可笑……龍皇仙門怎麼就出了你這樣的廢物，還著真傳弟子大師兄的頭銜在仙門裡混吃混喝，你也不嫌丟人？”夜羽沉默了一下，隨即眯起眸子一陣大笑，神間有著嘲諷。

“大膽，隻是比鬥演武，你卻連殺同門，你還有理了？”華天宇眉宇一皺，劍眉挑起，神冰冷的斥問道。

夜羽笑笑，沒有說話。

“你似乎不屑辯解？”龍天佑平靜的問了一句。

“掌教，你覺得和一個隻會說廢話的人有什麼好辯解呢？我做錯了嗎？我覺得我沒錯什麼，既然要成為修士，那就要做好生存和死亡的準備，仙途之路飄渺，誰能問鼎巔峰？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這條路充滿血腥，無情，就算我不殺他們，就他們這花拳繡腿出去也隻是丟仙門的臉罷了。掌教，容我說句不該說的話，我看現在的仙門弟子都是身處末法時代太久了，已經失去了血性，忘記了仙途本就是一條去爭，去搶，用血譜寫，不是你踩著彆人頭骨前進就是彆人踏著你的屍體前進的道路，何況淩宇和趙庭都有殺我之心，我難道要迎頸待屠才顯得自己很高尚？我呸，命都沒了，什麼都是假的，殺人者人恒殺之，我可以殺人，彆人也可以殺我，隻是看誰笑到最後而已，這就是仙途，無數人夢想的仙途，若連這點明悟都沒，談什麼修仙，不如去做一個凡人，還能多過幾年安穩的日子，而這位……對，所謂的仙門大師兄，看看你，你為門派做了什麼？混吃混喝，還背地裡道人長短，可笑，真可笑，你是準備把龍皇仙門的弟子都帶成一堆隻知道吃喝玩樂，拿著把地器就覺得自己是個強者，提口道兵就以為自己無敵的蛀蟲嗎？容不下我？哈哈哈哈，龍皇仙門若是多幾個你這樣的廢物，怕是連傳承都要斷送了，一群沒有血性的弟子和一群會養豬的凡人有區彆嗎？”夜羽仰首長笑，好不給對方一點顏麵的喝斥，說到最後更是神一厲，一臉唾棄的表情嘲諷道：“龍皇仙門大師兄？我呸，夢璃斬殺一個個妖孽，揚龍皇仙門之威時你在那裡？我夜羽大好男兒不屑和你辯駁，三年，不，兩年內我與你上內門生死台一決勝負，我倒是要看看是你這所謂的大師兄笑到最後，還是我這一路拚搏的小人物踩著你的頭骨走上更高的領域！”

全場寂靜。

夜羽的言辭犀利得讓在場的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唯有一個粉衣身影露出無比滿意的笑容走到了夜羽的身邊，意思很明顯，想處罰夜羽，先問問她答不答應。

許久，回過神的眾人望向夜羽的表情都是異常的怪異，有人嘲諷，覺得夜羽不自量力，有人暗自思量，似乎得到了什麼啟發，也有人目露異彩，神莫名的望著那意氣風發的身影不知道想些什麼。

“這件事便如此吧，夜羽領旨。”眼底不斷有異象閃動，沉默了許久，龍天佑淡然的說道。

夜羽微微彎身，不多，卻表達了自己尊重。

見狀，龍天佑眼底再次有一絲詫異之閃過，旋即平靜的說道：“鑒於夜羽殺戮同門弟子，罰起在演武閣閉門思過兩月，但是夜羽說出了現在仙門弟子的現狀，確實是字字誅心，我希望我龍皇仙門的弟子都不是夜羽嘴中的蛀蟲，龍皇仙門不是靠我龍天佑一個人支撐的，你們才是仙門的希望，仙門的傳承，就如夜羽所言，拿出你們骨子裡的血性，今後我不想在聽到一些瑣碎的小事了。既有罰，自然也有賞，夜羽從此刻起擁有選擇兩本天階秘法的資格，在罰期期滿時可以帶出，另外，碧血扳指你就留著吧，不用再繼續比賽了，三日後和眾人一起進入演武閣。”說完，龍天佑風輕雲淡的轉身，腳踩虛空，身影一閃而沒。

在場的人再次愣住了，這那裡是罰呀？這是獎勵好不好！罰去演武閣閉關兩月？自己寧願馬上代替夜羽去受罰！更願意這個罰期再多個一年半載！

至於第二個獎勵……在場的人更無語了，兩本天階秘法？這是一個怎麼樣的概念？說句不好聽的，現在的夜羽要是在掌握兩門天階秘法，那簡直就是碾壓同階了，這麼做還有彆的用意嗎？是個人都知道，龍天佑已經對夜羽賦予了希望，要對他下本錢培養了！

此刻，華天宇的臉很不淡定，沒有了平日的淡然，夜羽無聲的在他臉上狠狠的抽了幾巴掌，讓他顏麵無光，若非此刻還有眾多弟子，怕是已經下毒手滅口了，隻是他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挽回一下顏麵，夜羽已經走上前兩步，當著所有人的麵以掌為刃在手腕上拉出一道口子，將滴出的鮮血灑在擂台上，夜羽神平靜卻宛如審判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夜羽再次以血起誓，隻要華天宇迎戰，必取華天宇首級喂狗，若違此誓，必被心魔附體，萬劫加身，不入輪回六道，生生世世永墜深淵！”

死寂，整個乾殿台陷入徹底的死寂狀態。

心魔，這無疑是所有修士都為之忌憚，不願提起的存在，而夜羽卻以心魔為誓言，更是加上了不入輪回六道，生生世世永墜深淵這樣狠到極致的語句，可見夜羽殺華天宇的決心是如何的濃烈，簡直就是宣戰，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

一個是門派大師兄，所有太上長老都稱讚其修煉的優秀天賦，一個是逆罰向上的妖孽，手段狠辣，直白，我就是那個要去爭，要去搶，掠奪一切讓自己更強的人，真小人？真英雄？眾人無法判斷，卻知道兩人之間必定會爆發一場狂暴的對決，隻有一個人活下來的對決，因為夜羽誓言已經許下，沒有一絲回旋餘地的誓言當著所有人麵，清晰的響了起來。

“我等你！”連續被幾個無聲的巴掌抽的臉很不好看的白衣身影緊緊的盯著夜羽看了一眼，似要把不遠處的身影記在心裡一般，隨即一甩衣袖，徑直飛上了雲端，很快消失在了地平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