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建走到陷阱那裡向下看去,深不見底。
雖然不知道這個陷阱有多深,但他從王員外口中聽到過這個陷阱下麵養著兩頭猛獸,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弧度,喃喃道:“死了更好,由我來接收你的所有產業,哈哈!”確實,喬建早巴不得王員外死了,若非聽說這蓬萊閣有著連神仙都難以對付的秘密武器,所以他很少來這蓬萊閣,王員外恐怕早已經被殺死,拋屍荒野了。這樣,在城主的命令下,他名下的所有產業都會過渡到他們名下來。
不過今天,林紫盈等人算是幫了忙。喬建在暗中觀察了很久,卻發現除了這麼一個陷阱外,王員外從未用過其他機關,更彆說連神仙都忌憚的秘密武器了,難道傳言是假的?是王員外為了保全自己而故意放出的傳聞,還是他沒來得及使用其他機關?
最終,喬建放棄了這種種猜想,不管這裡麵有沒有機關,都對他產生不了任何威脅了。因為這裡的主人,王員外已經在一陣巨吼聲過後,發出了傳到最層的慘叫。
喬建剛欲收起琉璃盞離開,猛地轉頭,在他出現的同樣的地方,樓層拐角處,一位灰袍男子正靜靜的立著,似乎一直站在那裡,而並非是後來出現的。
“你是誰?!”喬建警惕的問道,這一幕已經說明了對方的實力似乎遠在他之上,讓他不得不謹慎對待。
站在走廊口的人卻沒回答他這個問題,淡淡的道:“你這個寶貝不錯,我喜歡。”
灰袍男子霍的踏地,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音,而身子也借著這股衝力猛地襲向喬建,一柄三刃的藍色長劍出現在灰袍男子手中,身形旋轉著向喬建刺去,形成了一股小旋風,而旋風的尖端就是藍色怪異長劍的尖端。
感受到劍尖上蘊含的狂暴氣息,喬建滿心凝重,在這狹窄的走廊裡無法閃避,隻能阻,論實力,他或許不是麵前的男子的對手,但是有琉璃盞的他,卻不能用單純的修為來衡量戰力。
身上戰天五重天的氣勢爆發的同時,手裡的琉璃盞被雙手捧著作為盾牌抵擋衝來的小旋風。
這蓬萊島的木門真夠堅,旋風雖小,但蘊含著極大的勁力,而那些門卻絲毫不動,每一扇門都似乎重逾千斤似的。
那如陀螺般不斷旋轉藍色長劍尖端無論如何努力,卻無法刺入散發著湛藍色光華的琉璃盞分毫。如此僵持了一會,陀螺消失了,灰色長袍男子停在距離琉璃盞不足三米處,道:“這寶貝還真是好東西。”
喬建見對方距離琉璃盞不過三米,臉上出現一抹冷笑,道:“找死。”說話時,一道藍色煙霧如利箭般噴而出,被這股藍色煙霧噴中,就算是戰天八重天的修者也會渾身無力,這無疑給他創造了絕佳的機會,然而,出乎喬建的預料,麵前的男子修為似乎不僅僅在戰天八重天。
在煙霧噴出的刹那,灰袍男子身上金色真氣驀地暴湧而出,將身體整個包圍起來,沒有一點空隙,莫說是煙霧,就算是空氣都無法滲透進去。
與此同時灰袍男子身子極速逼近,手裡的藍色長劍也漸漸逼近,而另一隻手裡,綻放出絢爛的金色光華。
喬建見攻擊不奏效,心知對方絕不是自己所能戰勝的,頓時生出了退意,然而對方這一擊來勢迅猛,他不得不再次用琉璃盞防禦起來,不過這次不是簡單的用琉璃盞阻擋藍色長劍的攻擊,而是使用了琉璃盞的防護技能。
琉璃盞在喬建的控下懸浮在他的上空,緩緩旋轉,下方猶如一麵鏡子般照出藍色光芒,將喬建包圍在了裡麵,同一時刻,藍色長劍刺了過來,六品寶器的藍色長劍,這一刺僅刺入了一尺,到了喬建前兩寸處,卻被長劍兩旁的劍刃給卡住了,無法再,灰袍男子果斷的抽出藍色長劍,一柄散發著炙熱溫度的、猶如火焰般的金色長劍在藍色長劍抽出的刹那,在同一地方刺了出去,這一刺,毫無阻礙,輕鬆的穿透了還沒修補好的防禦,穿透了琉璃盞防護層裡麵的喬建,用力一旋,後者的心臟被攪了個粉碎。
抽出真火劍,喬建的身子“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從心臟到五臟六腑,再到四肢百闔,最後一直蔓延到皮膚外麵,全身在火焰的炙烤下,成了一塊被燒焦的黑炭,散發著濃濃的黑煙和臭味。
這樣子,喬建就算心臟不被絞碎,怕是也決計不能活成。
喬建變成焦炭後,那在屋又旋轉了一會的琉璃盞似乎感應到了主人的死亡,散發著濃濃藍色氣息的琉璃盞顏色漸淡,如同脫力般向地上落去,被探過來的一隻溫暖的手掌接住了。
琉璃盞觸手冰涼如玉,灰袍男子的心微微一動,生出一種濃濃的渴望,就像守寡四十年的女子在同房時的感覺,就像乾柴遇上烈火般的感覺,就像久旱的土地好不容易碰到一場甘霖般的感覺。
“果然是好寶貝。”灰袍男子讚歎了一句,靈識順著與琉璃盞有接觸的手掌試圖進入裡麵,但被其他靈魂阻擋住了。
不過靈魂的主人已死,殘留在琉璃盞裡的隻剩下一縷靈魂印記,而且這股靈魂印記的主人遠比他的修為要弱,就算在全盛時也很容易被破開,更何況沒有主人強大的靈魂作為補充,不一會就被攻克,將那殘留在琉璃盞裡的靈魂剔除煉化了,現在這琉璃盞則成為了無主之物。
琉璃盞成為無主之物,灰袍男子的靈魂很容易就滲入進了第一層,看到了第一層裡的一切,那些七零八落躺在地上的女子們,在那眾多赤身的女子中有一人穿著淡紅色長裙,枕著胳膊閉著眼,在深深的沉睡中,那張傾國傾城的麵容上掛著濃濃的憂慮,眉頭緊蹙著,讓人的心神也跟著擔心。
靈識源源不斷的注入裡麵,形成一個巨大的形態手掌,將女子輕輕抓了起來,想要將之救出,卻發現被什麼東西阻隔住了,靈識可以自由出入,但是帶著裡麵的人就會被阻隔住。無奈,灰袍男子隻得先煉化了這盞琉璃盞。
指尖輕輕一劃,右手指尖出現了一道傷口,鮮血順著指尖流到滴在琉璃塔尖,琉璃塔陡然綻放出一抹強烈的藍色光芒,從最層,到第二層,再到最底下一層,整個琉璃盞籠罩著藍色光芒後,一閃即逝。
灰袍男子還沒來得及為煉化成功而高興,就發現一滴鮮血被琉璃盞逼了出來,重新出現在了塔尖,然後順著塔緩緩滴落,落在了地上,沒有一絲鮮血進入裡麵。
“怎麼回事?”灰袍男子疑惑的喃喃道。他的所有記憶裡記載的都是這樣煉化普通法寶,難道這琉璃盞真不是普通法寶?
想到這,灰袍男子臉上出現了一抹笑容。他把琉璃盞放在地上,在後麵盤膝而坐,兩手成入定狀。
靈識緩緩擴散而出,包圍了整個琉璃盞,但由於後者對這個陌生的靈識有著淡淡的排斥反應,故而隻能環繞在其周圍,但這樣,已經足夠了,以靈識為引,真火為主,鮮血為輔的煉化就此展開。
靈識緩緩擴散,將琉璃盞拖向了半空中。閉著眼睛的灰袍男子手指輕輕一動,劃破的指尖一滴鮮血被甩了出去,不偏不倚的落在琉璃盞最尖處。
驀地,真火從兩隻手掌湧了出來,按照靈識的軌跡噴向琉璃盞,將琉璃盞整個包圍了起來,那絲琉璃盞的鮮血再次與琉璃盞出現了排斥反應,但這次由於真火的死死包圍和壓製,鮮血無法被排斥出來,但也無法滲透,就貯存在塔尖,兩者陷入了僵持中。
乾坤萬物,唯我煉化。
灰袍男子在心裡默默禱念,掌心中的真火越加濃鬱和熾烈,整個走廊的溫度逐步遞增,比當時韓子白施展出的火焰的溫度要高許多許多,整個走廊都充斥在虛幻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