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司沃德那跟一般人完全不一樣的戰法,所有人都呆了,一時之間廣場內寂然無聲,隻有遠處傳來的人聲,以及克雷迪突兀的歡呼。
克雷迪鼓掌歡呼著,雖然他可以猜到昨晚旅店那老者的身分,但是就是想不到那老者的學生──司沃德會有這麼強的實力,所以克雷迪是真心為司沃德歡呼的。隻是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他幫自己出了昨天那口惡氣的關係,還是因為自己結交了武藝這麼高強的朋友。
司沃德看岡薩雷斯仍舊呆立在場上,所以就先行跳下了高台,來到克雷迪身邊,微笑回應著:‘謝謝。’
‘合……合格。’這時候,呆立許久的岡薩雷斯,終於作出了合格的決定。
岡薩雷斯作這番決定可是掙紮不已。向來講求合作的鐵血傭兵團,不管是執行何種任務,都是團體行動,當然除了一些特殊的任務。也因此,岡薩雷斯明知道司沃德的實力足以擔當傭兵團成員,但是卻不知道這樣的方式是否會破壞團體行動,這便是他猶豫的主因。
位在和克雷迪相對的另一端高台下,一名傭兵團隊長早就將一切都看在眼底,當然他也很清楚傭兵團需要的是,可以配合戰陣衝鋒的戰士、狙擊手或是魔法師,而不是司沃德這樣驚世駭俗的劍士,可是他也知道,艾魯多國內的任務多樣化,需要很多各種不同類型的人才,像司沃德這麼優秀的人才,絕對沒有放過的道理。
這名隊長就是昨晚在旅館內,喝斥岡薩雷斯的隊長。他之所以不出聲影響岡薩雷斯的決定,其實也在悄悄考驗岡薩雷斯的氣度與見識,幸好岡薩雷斯沒做出令他失望的決定,不然他就決定要汰換岡薩雷斯的職位了。
高台上的岡薩雷斯心裡麵卻不這麼想,他隻是想:‘不管怎麼樣,先判了合格再講。反正就算合格也隻是一名實習士,能不能成為正式團員,再讓隊長去作決定好了!’
克雷迪這邊和司沃德愉快的擊掌,稍稍衝淡了即將上台前的緊張,台上的岡薩雷斯又開始不耐煩了起來,他衝著克雷迪說:‘喂,小鬼,換你上場了!’
克雷迪一聽,轉過頭去看著岡薩雷斯。
‘看你腰間佩帶著劍,看樣子你也是戰士吧!’岡薩雷斯方才被司沃德輕易打敗,自然再也不敢小看跟司沃德年紀差不多的克雷迪,狂妄的口氣馬上收了一大半。
克雷迪一愣,他實在不想跟岡薩雷斯對打,因為看到他那一身的重鎧甲就頭痛,所以他藉口說:‘那個,剛剛你不是才比完一場嗎?想必你現在一定很累,還是換個人比較好吧!’
岡薩雷斯一聽,還以為他這話看不起自己,沒來由的心頭又是一把火,但心裡還是有些忌憚,不敢把話說的太滿,隻是怒目相對,沉聲說:‘老子我一點都不累,少囉唆,如果你是想當戰士的話就乖乖上來。’
見他如此說,克雷迪也實在不好再說什麼,隻是仍舊不想和岡薩雷斯對打,於是靈機一動,說:‘其實我也有學一點魔法,我個人是比較擅長魔法,所以可以請你們換魔法師的考官上來嗎?’
岡薩雷斯聽克雷迪這樣說,就知道再也沒自己的事了,他‘哼’的一聲,轉身走下高台。
這時候,本來一直坐著的隊長突然起身,擺手示意一旁似是魔法師考官的人,表示自己要上場,隨後走上高台,說:‘不好意思,原本的魔法師考官臨時換成本人可以嗎?當然,並不一定是要打敗我才算合格,我隻是想看看你的實力。’
隊長這話說出口,在場的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來從未有過隊長親自下場擔任考官的紀錄,而在此刻,這名隊長打破了過去的習慣。當然那名隊長曾經也擔任過考官,不過那也是隊長職位尚低時的事了。
‘這……’克雷迪對旁人的訝異一點都不在乎,猶豫了一下,看那隊長並沒有穿著重鎧甲,覺得倒是沒有這麼難應付,因此便答應,說:‘好吧!’
說完,克雷迪也學著司沃德那樣,帥氣的躍上高台,隻是跳躍的高度差了一點。他在跳上台時被高台邊緣絆了一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場看到那模樣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克雷迪臉上一陣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裝作若無其事。
待克雷迪站定,隊長轉頭對台下的人說:‘把我的鎧甲拿上來。’說完,轉頭對克雷迪說:‘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梅克˙薩德,鐵血傭兵團第二小隊隊長,也是這次招募考試的總考官。’
一聽那名隊長這麼有來曆,克雷迪驚訝的挑挑眉,苦笑說:‘請問梅克隊長,為什麼你想臨時上場擔任考官?’
‘因為你給我的感覺很像一個人,我……想確認一下。’說話間,底下的人員已經送上梅克的鎧甲。
克雷迪看了忍不住叫苦,因為那身鎧甲厚度看起來不輸給岡薩雷斯那一套,隻是梅克身材沒那麼魁梧,所以鎧甲也比較小一些。剛剛不想和岡薩雷斯對決的原因就是因為有重鎧甲,而現在梅克不僅擁有一樣厚度的鎧甲,或許更因為職位的關係,劍術實力遠在岡薩雷斯之上,這讓克雷迪如何不叫苦。
‘你要用你佩帶著的那把劍嗎?’
‘不,我……’
‘你要用也沒關係,’梅克將頭盔戴上,從腰間拔出了劍,是一把已經開鋒了的利劍,更甚之可能是梅克慣用的愛劍,‘因為我要用的是這把劍。’
看著擺好架式的梅克,克雷迪忍不住流下一滴冷汗,這一瞬間有太多想法掃過了他的腦海。
‘他用那把劍真的是想殺我嗎?不過這隻是招募考試吧,怎麼可能真的殺人?要是他真的是想殺我的話怎麼辦?可是這裡有這麼多人在看,他應該不敢殺人吧?’
還在亂想,梅克大喝一聲:‘小心了。’立刻仗劍衝了過來,克雷迪甚至還來不及拔劍,慌忙中隻好就地一滾,並且順勢拔出劍來,隻是這一滾實在難看至極,不過克雷迪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深深覺得,要是沒有剛才那一滾,他絕對會被梅克一劍刺穿的。
梅克沒有給克雷迪喘息的機會,招招搶攻。克雷迪每擋一劍,就會發現力量自己上實在遠遠不及梅克,加上梅克是運用全身加上鎧甲的重量砍劈,如此硬接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克雷迪想通後,立刻拉開距離,利用自己身材瘦小的輕便,迅速繞著梅克轉著,趁機尋找他的空隙,梅克一看克雷迪應變的如此快,心裡忍不住讚歎他機智過人,不過他也沒鬆懈下來,也緩慢轉著圈子,不管克雷迪繞到何處,始終正對著他。
梅克以逸代勞,長時間下去一定是克雷迪先把體力耗儘,繞兩圈就發現形勢如此不妙,克雷迪立刻停下腳步,隻是還刻意保持著可以輕鬆躲開的距離,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若是比拚肉搏戰,肯定是穿了鎧甲的梅克占儘優勢,即使想攻擊鎧甲的細縫,自己的實力根本沒有辦法做到。那麼魔法呢?一想到這裡,克雷迪手中立刻凝聚著魔法能量。
‘魔法嗎?沒用的。’說著,彷彿是為了立威,梅克在自己身前放下了一個防護罩,一個雖然不及正規魔法師,卻也遜色不了多少的防護罩。
這下子克雷迪更加頭痛了,比劍吃虧,比魔法雖然不知道誰強誰弱,但是絕對也相去不遠,那要該怎麼樣贏他呢?克雷迪不想無意義的浪費魔法能量,所以一邊散去凝聚好的魔法能量,一邊問著自己。
梅克看到克雷迪不動,知道他一定是在思考進攻的方式,也不給他時間思考,馬上又對克雷迪發動攻擊。
梅克一劍又一劍刺過去,都讓克雷迪巧妙的避開,不管是橫砍還是直劈,克雷迪總是有特殊的方法化解,這讓梅克越攻擊越驚訝,因為克雷迪給他的感覺竟然和他想確認的那個影子漸漸重疊了。
梅克又大喝一聲,一劍逼開克雷迪後,趁機喘了一口氣。穿著鎧甲對打的好處就是可以對防禦比較不用在意,但缺點便是體力的流失特彆快,梅克覺得克雷迪似乎也了解這點,並且正在利用。仗著自己的靈活,來消耗自己的體力,的確是很高明的方法,不過梅克倒是已經有了非常好的對策。
他再度衝向克雷迪,左手猛然揮拳,虛晃一招吸引克雷迪的注意,隨後蹲低姿勢向克雷的迪腳踝橫砍,克雷迪沒有辦法,隻好向後躍去。
‘魔法能量?’克雷迪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梅克要的其實就是克雷迪這短暫的空檔,他迅速的聚集魔法能量,在地上一按,克雷迪的身後和左右馬上出現了高約三公尺的厚土牆,隻留下一條寬約三公尺的通道。看到自己的方法奏效,已經順利困住克雷迪,梅克忍不住得意的笑了,因為當克雷迪失去空間的優勢,速度對他便沒有任何作用了。
他緩緩的走向克雷迪。
克雷迪的背雖然因為剛剛停不住腳而撞到土牆發疼,可是他卻也不緊張自己被困在這麼樣的空間裡麵,因為他想到了小時候的一個惡作劇,可以用來對付梅克。
克雷迪將長劍往地上一插,雙手虛握成球狀,凝聚起了魔法元素。
梅克也察覺到了,所以他一邊緩慢的走著,一邊也凝聚著魔法元素,想在克雷迪發出魔法時,第一時間放出強力防護罩,梅克說:‘還在掙紮嗎?你應該知道魔法是對我沒用的吧!’
來到克雷迪身前,原本低著頭的克雷迪抬頭一笑,立刻對梅克放出一記強烈的魔法,梅克雖然在立刻架起了防護罩,卻感覺到狀況異常,像是有人用重鐵錘狠狠敲了防護罩一記般,在發出了沉悶如爆炸般的聲響後,便將梅克和他的防護罩一起狠狠的推到場外,重重摔了他一記。
因為有土牆包裹,在周圍觀看的人根本完全看不到發生什麼事情,就連土牆開口的那一端,也因為開口過於狹小,所以隻能看見梅克的背影。
在眾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情況下,隻看到梅克緩步入內,一陣強烈魔法撞擊的炫目光彩以及碰撞聲後,接著就看到梅克被狠狠的彈出土牆,落到了高台下極遠的地方。
這時候,因為眾人過於震驚,一時間場上鴉雀無聲,而倒在遠處的梅克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是生是死,直到克雷迪走出土牆後,周遭才開始又有了討論的聲音。
克雷迪看著遠處的梅克,正擔心他的傷勢時,卻見到他已經站了起來,步履蹣跚的慢慢走回高台,看起來似乎是受了點傷,不過並無大礙。
梅克走回高台,緊緊盯著克雷迪,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是風係魔法吧?’
克雷迪點點頭。
‘多久沒有看過將風係魔法用的這麼出色的人了?’梅克看著克雷迪的眼神,已經沒有一開始的殺氣了,其實那原本就是梅克想看看克雷迪實力深淺,所假裝出來的。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喜悅,還有一種,克雷迪無法理解的情緒。
‘恭喜你,合格了。’梅克說著,一邊伸出手來,示意要和克雷迪握手。
克雷迪見狀,自然爽快的伸出手來和他相握,他相信對自己伸出的這種友誼之手,肯定不是要加害自己的,所以即使剛剛用真劍幾乎要殺了自己,克雷迪已經不甚在意了,因為他可以猜到梅克純粹是想試探自己。
‘謝謝。’這麼一想,克雷迪隨即釋懷。
觀看的眾人這時也才從震驚中恢複過來,見到有魔法這麼強悍的人加入,傭兵團肯定可以再創另一波聲勢,帶領艾魯多國擊潰邪惡的雷奧國軍隊。一想到這裡,眾人忍不住歡呼了起來,而在核心的克雷迪,心臟用力的跳了幾下,仔細感受著這種被群眾包圍擁戴的感覺。
當晚,鐵血傭兵團所屬第二小隊舉行了簡單的慶祝,慶祝這次的招募活動順利招到兩名實力堅強的人,也就是克雷迪和司沃德。同樣合格的還有另外兩人,不過克雷迪和司沃德實在太出風頭了,以致於那兩個人像是被遺忘了一樣,被冷落在一旁無人過問。
而梅克在招募活動的考試場上被擊敗的消息,立刻就傳遍了整個鐵血傭兵團。
雖然大多數人都推測,克雷迪可以打倒梅克,是因為梅克本人的大意和克雷迪運氣強,可是梅克在團內也是眾團員公認的強者,就算一時大意被打敗,能打敗他的人肯定也有相當的實力。
聽聞到這個消息的人,無不對克雷迪好奇不已。這些人都在私下猜測克雷迪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而在慶祝活動上看到了克雷迪本人後,眾人的反應就隻剩下驚訝而已,因為誰也想不到,外表如此斯文俊秀的少年,竟然擁有足以打倒梅克的實力。
相較之下,輕易打敗岡薩雷斯的司沃德,就沒有如此的受人矚目了,不過他也不著惱,隻是不在乎的聳聳肩。
慶祝活動上,克雷迪麵對眾人一再的追問,也隻能不斷的推托‘純粹運氣好’,他壓根兒沒想過打倒梅克竟然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雖然的確是因為梅克本人太大意才輕鬆得勝,不過認真打起來,克雷迪還是有得勝的把握,隻是這種話究竟不方便說出來。
‘克雷迪,可否借一步說話?’在眾人酒酣耳熱之際,梅克突然來找克雷迪。
克雷迪點點頭,離開眾人的簇擁後,便跟著梅克走到一個偏僻安靜的角落,耳朵裡還聽到岡薩雷斯的高談,說自己是怎麼一瞬間被司沃德打敗的。
‘照理,我們要對每一位加入傭兵團的成員做調查,但是,’說著,梅克突然拿出一張報名表,說:‘你填寫的報名表卻沒有寫上姓氏,這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是這個啊,’克雷迪一臉笑嘻嘻的,跟梅克嚴肅的臉形成強烈對比,看得出來克雷迪本人對這件事情,並不如梅克那樣的在乎,他說:‘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啊!’
梅克一聽,臉色馬上大變,他沉著臉問:‘我有聽說過你是孤兒,是被養父一手帶大的,但是我現在要確認的是,你究竟是不知道自己的姓氏,或是根本就沒有。’
看梅克一臉嚴肅,克雷迪也隻好收起笑臉,說:‘我記得養父有跟我說過,等到我出名成功以後,才會告訴我他的姓氏,所以我想應該是有姓氏才對。’
克雷迪說完後,梅克的臉色才稍緩。克雷迪好奇,問起了來由。
原來在艾魯多有一項規定,凡奴隸皆禁止習武,而被貶為奴隸的家族也將被剝奪姓氏,代代世襲為奴,因此沒有姓氏指的便是奴隸,這也就是梅克會如此緊張的原因。
梅克說:‘不知道姓氏也是頗為麻煩的一件事,請你回去一趟,問清楚自己的姓氏。’
克雷迪覺得梅克這話有理,點點頭表示同意。
‘對了,還有一件事,’梅克又補充說:‘早上的招募活動考試,你最後放出來的風係魔法是怎麼回事?早上那種情況我不方便過問,現在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告訴我?’
‘那個啊,那其實是我在小時候的一個惡作劇中,無意發現的另一種使用方法而已。’
‘另一種使用方法?怎麼說?’
克雷迪聽梅克這般追問,倒也沒有藏私的想法,因為從小就住在深山的他,哪裡能像現在一樣自由自在的和人交談,因此克雷迪倒是很高興和梅克一起分享。
‘在正常的情況下,發出的風係魔法應該是半月形的,而且越接近中心的部分越銳利。’
梅克點頭表示知道,他好奇的問:‘這點我倒是知道,不過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因為我看你似乎沒什麼戰鬥經驗。’
‘我是經過多次砍樹,觀察下來的結果。’
‘砍樹?用風係魔法?’
克雷迪笑嘻嘻的說:‘是啊!本來養父是要我用斧頭砍樹的,說這樣可以訓練我的腕力、臂力和腰力,後來我覺得這樣太累了,所以就偷懶用風係魔法來砍樹,這件事可是連我的養父都不知道呢!’說完,克雷迪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活脫脫像足了一個大孩子。
梅克看他外表一副天真,心中更是矛盾異常,他又想起了那個和克雷迪有一瞬間重疊的影子。
梅克甩了甩頭,決定暫時不去理會這個問題,所以他繼續問風係魔法的問題:‘那麼你又是如何讓風係魔法產生這麼大的推力呢?就我所知,累積多一些魔法能量再放出風係魔法,頂多隻是讓風係魔法斬擊的範圍增加而已,並沒有推力的產生。’
克雷迪搖搖頭,說:‘不是這樣的,要讓風係魔法產生這種性質的力量,首先必須在左右手分彆製造出大小不一樣的風刃,並將風刃曳留在手掌,接著將這兩個風刃結合後,就會因為兩個風刃大小速度的不同,產生強烈的流動,這時候就會出現圓球狀的風係魔法,這就是我早上所用的魔法原理。’
‘圓球狀的……風係魔法?’梅克從來不曾聽過風係魔法有圓球狀的,如今有人可以發出這種風係魔法,一聽之下,驚訝不已。
他抱持懷疑的態度問:‘你是怎麼知道……那樣的風係魔法是圓球狀的呢?’
‘當然是經過許多次的測試啊!’克雷迪咧開了嘴笑著,說:‘一開始拿樹木測試的時候,這種魔法會將樹木整個挖空,後來為了測試威力,我有嘗試過用岩石來測試。’
‘然後呢?結果怎麼樣了呢?’梅克這次是聽出興趣來了,一聽克雷迪有所停頓,連忙追問下文。
傭兵團內也是有許多厲害的魔法師,但是梅克卻沒有看過有任何一個魔法師像克雷迪那樣充滿了求知欲,會做這麼多測試的。因此,梅克可以肯定,即使擁有比克雷迪更出色的魔法能力,但是克雷迪擁有的這些特殊技巧,已足夠他立於不敗之地了。
‘後來,測試的結果令我蠻失望的,因為威力比我想像中的小太多了。’克雷迪用手指圈成一個小圓,說:‘那一次,圓球狀的風係魔法大概也隻有在岩石表麵挖了麼小的圓吧!就算增加能量,造成的結果也差不多,不過推力倒是會增加許多,我就是在拿岩石做測試的時候,發現圓球狀的風係魔法擁有推力的。’
‘那,這種圓球狀的風係魔法,你又是怎麼發現的呢?’梅克問。
克雷迪偏著頭思考了一下問題,才說:‘那也是砍樹的時候發現的,不過是很久以前了。那次,我因為急著砍樹,所以就用雙手輪流放出風係魔法,後來覺得魔法能量在左右手之間跑實在太慢了,所以就乾脆雙手同時放,接著就發現了這種圓球狀的風係魔法的組合方式。’
‘原來如此。’梅克點點頭,又問:‘既然你有這種特殊的魔法,那你為什麼沒有在一開始就使用這種風係魔法?’
克雷迪搖搖手,說:‘不行不行,這種圓球狀的風係魔法放出來的時候,有一個很大的缺點。’
‘什麼缺點?’梅克好奇的問,魔法相關知識他也是知道很多,風係魔法使用上最簡單最方便,除了威力不大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缺點了,不過克雷迪這話又引起了梅克的好奇。
克雷迪說:‘放出這種圓球狀的風係魔法時,我自己也會被這種推力彈出去,所以要放這種魔法之前,必須要背靠著東西,這樣才不會被彈出去。’
說到這裡,克雷迪皺眉回想過往,說:‘記得我第一次發現這種魔法的時候,不知道它的厲害,隨隨便便就放了出來。那次我摔得很慘,左手骨折、背骨也有裂痕,害我在床上躺了好一頓時間,也因此被養父狠狠教訓了一頓。’
梅克一聽,這才恍然大悟,要不是因為自己想藉由土牆來困住克雷迪,克雷迪也沒有這種機會可以放這種魔法,不過也因此,梅克見到了魔法另外一種不同的使用方式。
這時,梅克突然問克雷迪,說:‘你有為這種圓球狀的風係魔法取名稱嗎?’
克雷迪搖搖頭,說:‘沒有耶,這個我倒是沒有想過。’
‘難道你不會想為這種魔法取個名字嗎?’梅克微笑問著。
‘這個我沒想過,這很重要嗎?’
梅克說:‘這倒不是那麼重要,不過要是整個大陸隻有你會用這種魔法,那麼你為它取的名字將會傳遍整個大陸,到時候你就能輕易的出名了。’梅克用一種很親切的笑容笑著,這是試探,試探剛剛克雷迪無意中說出來的一句話,究竟能不能相信。
‘原來是這樣,那好,我要幫這個魔法想個名字。’說完,克雷迪便雙手環抱,很認真的思考起來了。
看到克雷迪那欣喜的模樣,梅克這才確定剛剛克雷迪所說的,想要出名成功,好讓養父告訴自己姓氏的這段話,多半是真的。一想到在克雷迪身上看到的那個影子,梅克心中猜測克雷迪的養父正是自己所知道的人,若真是如此,那麼梅克倒也知道克雷迪養父這麼做的用意何在了。
另一方麵,梅克也高興自己得知了這種球狀的風係魔法使用方式,雖然他已經決定私下要好好練習這種特殊的魔法,不過克雷迪卻沒有將這種魔法的關鍵說出來,以致於梅克在未來抓不住使用的要領,因而放棄使用,而克雷迪就成了全大陸唯一會使用這種魔法的人。
這個關鍵,就是在於兩種大小速度都不同的風刃結合,會產生一股難以預測的力量,克雷迪起初也是無法掌握這種力量的控製,隻要魔法一脫離手中就會失去掌控。
多虧了克雷迪的一股倔脾氣,在多次的使用練習下,克雷迪才摸清楚了這種魔法的特性,準確的抓到了魔法的使用方式,可以精準的命中目標。
克雷迪早就忘了這段不停練習的辛苦往事,梅克也沒有問清楚魔法使用上該注意的地方,所以克雷迪才沒有將這個關鍵說出來。
‘梅克隊長,我想不到什麼好名字耶,你可不可以幫我想想?’克雷迪多方思考,還是想不出適合的名字,所以他便詢問了梅克的意見。
梅克接受克雷迪的要求,依著這種圓球狀的風係魔法的特性,想了幾個詞彙,過了一陣子,他才說:‘我想到一個,就叫螺旋丸,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螺旋丸?’克雷迪想了一下,覺得終究不適合,他搖搖頭說:‘我這種魔法又不會旋轉,而且我總覺得螺旋丸好像在哪裡聽過的樣子,要是哪天我出名了,結果跟彆人的名稱重複,不是很丟臉嗎?’
梅克聽克雷迪這麼說,也隻能苦笑,因為克雷迪說了這番話,看的出來他仍是小孩子心性,不過為了有效拉攏,梅克也隻好花心思再想一個,說:‘風刃又有另外一個稱呼,叫做風鐮,而你的魔法又是圓球狀的,不如叫鐮丸吧!’
‘鐮丸?好像不錯。好,就決定叫鐮丸了。’得到一個好名字,克雷迪這才滿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