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個男人(1 / 1)

魔法師 阿拉丁神經 9082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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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迪沒有太多跟其他人接觸的經驗,所以無從比較自己的養父是不是很特彆,不過他卻知道一點,那就是養父的故事永遠都說不完,有些是遠古的傳說,有些是精采的遊俠冒險,有些甚至是壯烈的帝國爭霸。

他從小就是一個心眼兒特彆多的小孩子,所以克雷迪常常很有技巧的引出養父的話題,讓他說更多更精采的故事,多年的耳濡目染下,克雷迪擁有了許多一般人不知道的故事,也許都是假的,也許真假摻半,不過克雷迪知道,這些都是養父的心血。

很久以前,據說這個世界擁有非常多的種族,一同生活在這個大陸上,也許是數千年,更也許有萬年以上了,那時候的大陸比現在更多采多姿。

那時候的人類沒有現在這麼多,不過卻有更多不一樣的智慧生物。

有住在地底的矮人,據說外形跟人類非常相似,隻是身材比人類還要矮小。矮人受大地之神的眷顧,體力非常充沛,力量也是所有種族裡最大的,但是向月之女神求愛失敗的大地之神在憤怒之下,惹惱了月之女神,因此月之女神便收回了賦予大地之神的子民的魔法能力,矮人從此無法再施展魔法。

受月之女神眷顧的,是一種體態優美、長相姣好的精靈族,她認為唯有精靈族這般美貌的外表、善良的心胸,才是最適合繼承既神秘又美麗的她的種族。但是跟大地之神的決裂,精靈一族也不再受大地之神的保護,從此他們變得軟弱無力,無法承受強烈的衝擊。

太陽神的立場就比較中立,他擁有最強悍的力量,但是脾氣也非常暴躁。他比較喜歡人類,因為和其他的種族比較起來,人類才是最精采、最多樣化、最令人難以捉摸的種族,人類有時醜陋、有時美麗、有時善良、有時邪惡,火焰之神就是喜歡人類這種獨特性,但是當醜陋的人類太多的時候,火焰之神就會降下他的災難之火,讓這把火將大部分的人類化為塵土。

慈愛的水之女神是大地神之姊,水之女神的高貴氣息也讓月之女神羨慕不已,所以水之女神是諸神中最得愛戴的一位,她所喜愛的是居住在深海底一種叫做人魚的種族。人魚有最堅硬的鱗片,有最高深的魔力,這些都是大地之神和月之女神賦予的,但是慈愛的水之女神不喜歡殺戮,所以她剝奪了人魚一族能用來作為攻擊的任何一種手段。

還有沉睡中的光之神和暗之神,這兩位神隻從誕生以來就不斷爭鬥,惹得世界都為之顛覆,因而惹惱了其他神隻,在彼此的約定下,兩位神隻便進入了沉睡。

沉睡前,暗之神偷偷將自己的力量分出一小部分,形成霧影族這個種族來作為他的仆人,光之神因為沒有預料到暗之神會用這種方式來留下自己的力量,所以想做些什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倉卒之下,光之神隻能將力量隨機拋給了世界,想讓世界上的某個種族能繼承光之神的力量,對抗霧影族。

為了這股力量,所有的種族都展開了爭奪,世界因此陷入一片黑暗。

和光之神交情最好的太陽神,看不過暗之神所用的這種小手段,因此便將光之神的力量收了起來,並且發誓在他的照耀下,絕對不容許霧影族的生存,世界才漸漸恢複了和平狀態。

月之女神不懂太陽神的苦心,認為太陽神隻是想占據光之神擁有的力量,因此月之女神在私底下偷偷給予了霧影族的生存空間,太陽神對月之女神此舉非常憤怒,但是為了世界著想,他認為神隻之間不該動手,於是便將光之力量賜給了人類,並要求其驅逐霧影族。

得到光之力量的人類在驅逐了霧影族後,野心得不到滿足,於是開始展開大規模的侵略和屠殺,不管是月之女神喜愛的精靈族,或是大地之神眷顧的矮人族,都逃不過人類的撲殺,唯有住在深海處的人魚族幸免。

發展至此,所有的神隻都因為憤怒之下離開了神界,太陽神也後悔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造成這場浩劫,因此選擇了永遠的沉默,不再插手管世界上所有的事。

得到力量的人類漸漸不滿足於現狀,不久之後便互相殺侵略了起來,失去諸神保護的世界失去了平衡,終於在付出極大的代價後,世界才又重歸平靜,但是精靈族和矮人族從此成為了傳說,人魚一族也因為受到水之女神的警告,再也沒有踏足陸地過。

而互相攻擊的人類,終因為如此,失去了光之力量。

數百年前,人類第一次發現了尖耳族這個種族,外表貌美、身體纖弱、擅長魔法能力,一切都像是傳說中的精靈族。

尖耳族因為耳朵較一般人為尖,因而得到命名。

在經過多次的捕捉下,尖耳族的數量大為減少,經過研究,人類這才發現尖耳族並不是傳說中的精靈族,反而比較像是人類,所以對於尖耳族的由來又多了一種說法,那就是尖耳族是傳說中的精靈族和人類的後裔。

在發現了尖耳族不久後,人類又發現了一種似人又不太像人的種族,他們將之命名為猛瑪族。

猛瑪族人身高普遍超過兩公尺,力氣非常強大,但是對於人類經常使用的魔法能力卻完全不懂。猛瑪族除了身高外,其他的特點都符合傳說中的矮人族,所以也出現了猛瑪族其實是矮人族和人類的後裔一說。

發現猛瑪族的王國,首先將猛瑪族人用在戰爭上,因而獲得了壓倒性的優勝,自此,猛瑪人便成了王國間趨之若鶩的種族,多年的捕捉爭鬥下,原本數量較尖耳族多的猛瑪族,同樣步上了尖耳族的後塵,麵臨了即將滅亡的狀態。

事態的緊急超乎克雷迪和尤娜的想像,才剛離開巷子不久,短短的時間內就遇上了兩什傭兵團團員,多虧了克雷迪反應迅速,加上手臂上彆著傭兵團的團徽,才避免了尤娜被人找到。在講求紀律與忠誠的傭兵團內,這個團徽可是比任何言語都還要來的令人信服,當然這是指對鐵血傭兵團的人而言。

眼看逃脫無望,尤娜不知不覺的漸漸依賴起這個看起來似乎比自己小上一些的大男孩,不僅僅是因為他那可以穩定人心的溫暖笑容,還有那充分表現出來的機智,讓尤娜對他充滿了信心。

克雷迪也利用機會,向捕捉尤娜的傭兵團團員詢問了搜索的進度,這才知道,城內最大也最靠近第二營區的躍馬旅店已經被搜過好幾次,克雷迪這時候靈機一動,直覺那就是最好的藏身地方,所以他抓起尤娜的手,立刻就往躍馬旅店走去。

到了旅店,克雷迪向老板要了一間房間後,就拉著尤娜進入房間,門一鎖,兩人說起了悄悄話來。

尤娜看到克雷迪隻有要了一間房間,又拉著自己進入房間,臉上一陣熱潮,本來想開口指責克雷迪的不是,但是一想到自己身無分文,一切都需要仰賴克雷迪的幫助,指責的話,無論如何再也說不出口。

克雷迪說:‘這間旅店已經被搜索過很多次了,所以我想短時間內,應該是非常安全的。’

尤娜點點頭,但是臉色不是那麼好看。

克雷迪在房間來回跺了幾步,說:‘尤娜小姐,由於我身上的錢差不多快用光了,所以頂多隻能讓你住在這家旅店三天,不過你放心,這幾天我會想辦法幫你逃離艾魯多城的。’

尤娜說著,語氣有那麼點冷冷的:‘謝謝你,克雷迪先生。但是,這裡真的安全嗎?’

‘安全,肯定安全的。’克雷迪斬釘截鐵的說著,看著尤娜還帶著懷疑的表情,就知道她還是有點放心不下,於是克雷迪便說了一件小時候的事情,讓尤娜放心不少。

克雷迪說:‘小時候我很調皮,常常惹得養父生氣,每次他一生氣就會打我,可是我每次都躲的很好,讓養父找了我很久都找不到,你知道我都躲在什麼地方嗎?’

尤娜稍微想了一下,便搖搖頭。

克雷迪說到這裡,像是想到有趣的事情,忍不住笑出聲,說:‘不管我躲到山裡的什麼地方,最後都會被找到,可是有次,我就故意裝作要躲到山裡,當養父衝出房子的時候,我就偷偷從旁邊繞過去,躲回到房屋裡的床底下。後來養父怎麼樣都找不到我,要不是那次睡的太熟,不小心碰到旁邊的東西發出聲音,不然養父可能還找不到我。’

聽克雷迪說完輕鬆的過往,尤娜臉上才見舒緩,同時也覺得克雷迪所說的這個故事,倒是蠻符合現在的情況,或許真如克雷迪之前所說,看來越是危險越不可能的地方,往往就是最有可能的。躍馬旅店如此靠近第二營區,加上已經連續被搜索三次,自然不會再有人懷疑到這個地方。

傭兵團也將尤娜失蹤的事情列為最高機密,沒有對外人透露任何一絲消息,也因此躍馬旅店的老板才沒有注意尤娜這名可疑人物。也讓思慮不周的克雷迪和尤娜,僥幸逃過一劫。

‘對了,有件事情想請問一下尤娜小姐,既然傭兵團的人想抓你,那你剛剛是怎麼逃離第二營區的?’克雷迪問。

尤娜聽到克雷迪的問題,眼珠轉了兩轉,思考了一下後,才決定跟克雷迪說明,她說:‘這是魔法,是我族代代相傳的古老魔法,可以讓某些特定的人忘記自己的事情。’

克雷迪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說:‘讓人忘記自己的事情?這怎麼可能,我從來都沒聽過這樣的事情。’

尤娜有點不滿的瞪了克雷迪一眼,心想這世上還有許多高深厲害的魔法,連自己這個擁有許多古老魔法相傳的尖耳族都不能全部通曉,像克雷迪那樣一個大孩子就算不知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說:‘據我族的長老說,這個魔法原本的麵貌其實是“封魔術”,但是由於已經失傳甚久,族裡已經很久沒出現可用這種魔法的人了,就連我,也隻能讓人短暫的失去記憶。’

‘就連我?封魔術?失去記憶?’克雷迪聽出了這句話的弦外之音,心想自己如果推斷的不錯,尤娜肯定有一身特殊的本領。問題還沒厘清,尤娜又說了幾個克雷迪不知道的事情,雖然克雷迪有著很強的好奇心想一探究竟,但是他知道要是這樣問下去肯定沒完,所以他也就不再追問了。

克雷迪問:‘尤娜小姐在尖耳族裡,是魔法能力最優秀的人嗎?’

尤娜有點訝異,想不到克雷迪會有這樣一問,說:‘雖然我不是族裡魔法能力最優秀的人,不過因為我從小對族裡的古老魔法特彆有興趣,所以算是研究最多的一位。’說到這裡,尤娜微微一頓,說:‘即使研究了這麼久的古代魔法,我還是沒有辦法讓它恢複原來的麵貌,強大的封魔術卻隻能讓我用來騙騙守衛用而已,一點都沒辦法發揮它的威力。’想到這,尤娜幽幽地歎了口氣。

忍不住強烈的好奇心,克雷迪還是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說:‘既然叫做封魔術,為什麼說可以讓人失去記憶?又為什麼是拿來騙守衛用的?’

‘封魔術本來是封印魔法用的一種魔法,它的原理是讓人遺忘心底深處已經牢記的魔法使用方式,它就像……’說到一半,尤娜突然想到這麼艱澀的原理,連自己都一知半解的,不說自己實在沒有辦法完整解釋,就算解釋了,克雷迪也未必聽得懂,所以她揮揮手,改口說:‘算了,這個魔法的原理太深奧了,即使說出來,你可能也不懂。’

克雷迪看尤娜沒有說下去的打算,也就不追問了。

說完後,尤娜像是想到了什麼,問著克雷迪:‘為什麼你會想問這個問題?’

克雷迪心想總不能直接了當說,自己就是因為從那句‘就連我’,聽出了尤娜有不一樣的本領。心急之下,克雷迪隨口就用養父的故事來搪塞,他說:‘以前聽養父說,擅長戰鬥的猛瑪人都被人抓到一個也不剩,我想尖耳族人魔法能力這麼優秀,說不定你就是因為這點才被抓來的。’

尤娜聽克雷迪這樣說,忍不住又勾起傷心往事,眼眶一紅,淚水又悄悄掉了下來,可是克雷迪心頭千思萬緒,卻沒發現尤娜正偷偷擦著眼淚。

克雷迪問:‘尤娜小姐,既然你會這麼方便的魔法,為什麼還這麼害怕傭兵團的追捕?’

‘使用封魔術有很多的限製,無法同時對太多人使用就是一點。為了要逃離傭兵團,我才不得不做如此冒險的賭注,幸好一路上都沒有碰到太多的人,封魔術才會有效,但是現在追捕的人數……’

這下子克雷迪才總算明白過來,為什麼尤娜大大方方走出營區的時候,守衛像是視若無睹一樣,而現在傭兵團的人又急著搜索。

照尤娜說法,剛剛她逃脫第二營區的時候,想必就是用了這個魔法,要是真的可以令守衛遺忘自己這個人的存在,那麼她的確就可以大大方方從營區內走出來,儘管她剛剛步出營區時,是有那麼些不自然和慌張。守衛雖然不清楚尤娜是怎樣的人,但是就如同許多城市和營區的習慣,向來隻管進不管出,沒有引起任何騷動的尤娜才可順順利利、平平安安逃脫。

至於克雷迪,因為對捕捉尖耳族這項任務完全不知情,所以即使被施了這樣的魔法,也絲毫不受影響,而自己好奇一路尾隨,卻反而是幫了尤娜一個小忙,至少讓她避過了傭兵團的幾次追捕。

還想說些什麼,克雷迪猛然想起了岡薩雷斯要他趕緊回營報到,這麼一推拖,時間又過去了好些時候,他趕忙說:‘對了,我現在必須離開了。’

對克雷迪產生一絲依賴的尤娜,聽到克雷迪要離開,眼神中有一絲惶惶不安,她問:‘克雷迪先生,請問你要去哪裡?’

‘我得趕快回到營區報到,順便幫你打探消息,這段時間內我會想想辦法,看要怎樣才能安全的送你出城。’

‘那,克雷迪先生,你……今晚是要住在……在……’說著說著,尤娜就害羞的低下了頭,她想到的是,要是克雷迪想藉口節省費用而跟她同房,她實在沒有理由拒絕。

看到尤娜害羞可人的模樣,一直對情事懵懂的克雷迪,心頭也忍不住熱了起來,他實在無法抗拒尤娜勾人的言語舉止,雖然明知道不可因為她迷人的姿態失了神智,但是卻無法克製想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念頭。

克雷迪猜的到尤娜想說什麼,於是淡淡一笑,說:‘放心,傭兵團在營區內有安排住處,所以這裡是給你自己一個人住的。’

聽到這裡,尤娜這才鬆了一口氣,同時原本心裡深處存在的小疙瘩,也因為克雷迪坦承的對待,悄悄地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好不容易彆過頭後,揮揮手,克雷迪這才離開了躍馬旅店,回到第二營區所屬的見習士集合處。

回到集合處,克雷迪看到了一個月未見的司沃德,便熱烈的上前打招呼。對克雷迪來說,雖然加入傭兵團一個月了,但是整個傭兵團內也僅僅認識三個人而已,那就是司沃德、岡薩雷斯、梅克,原因就是克雷迪雖然加入了一個月,待在營區內的時間實際上根本不到一天二十四小時。

由於發生了尤娜逃脫的緊急事件,傭兵團的正式成員全體出動尋找,所以營區內隻留下必要的守衛團員,以及見習士而已。

當克雷迪和司沃德聊起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時,梅克帶著一名老者前來尋找司沃德,那名老者就是司沃德的老師──李林。

李林看到克雷迪,親切一笑,說:‘你好啊,小朋友,又看到你了。’

克雷迪發現這位長者還記得自己,一時之間也有點手足無措了起來,他趕緊打招呼回禮,說:‘你……你好……’

看到克雷迪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李林,司沃德馬上幫克雷迪解決了窘境,說:‘老師名叫李林。’

‘李林老師。’在司沃德的告知下,克雷迪趕緊補上了這句稱呼語。

李林微笑點頭後,便對司沃德說:‘剛剛我和團長還有各位隊長們開完了圓桌會議,他們的決定是,願意承接這一項任務,所以我現在來跟你說一聲,今晚開始準備,明天一大早動身出發。’

司沃德點點頭。

說完,李林點頭打了個招呼,便和梅克一同離開了見習士集合處。

克雷迪看著李林離去的身影,心想他的名字真特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特彆的意思,正想轉頭問問司沃德的時候,卻發現司沃德在自己發愣的時候,便已離開了這裡。

稍後,岡薩雷斯帶著自己的那一什回到了營區稍作休息,準備和營區守衛的團員交換,梅克卻發布了一個從所未有的人事命令。那是在圓桌會議決定的事項,岡薩雷斯什長從現在起,被貶為見習士,什長的職位由該什最資深的團員補充。

命令一下,整個傭兵團立刻為之轟動,因為這可以說是從來沒有過的嚴厲懲罰,即使是有被貶職的團員,卻沒有這種連正式團員資格都遭到剝奪的例子出現,岡薩雷斯是傭兵團的第一個先例。也因此,岡薩雷斯還沒收拾好行李向見習士集合處報到時,克雷迪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無所事事坐在寢室裡的克雷迪,看著一臉沮喪走進來的岡薩雷斯,心中有說不出的感慨,雖然他沒法忘記和岡薩雷斯初次見麵的誤解,但是他也對傭兵團那莫名其妙的人事命令,為岡薩雷斯感到不值。

晚上,克雷迪利用了休息時間前去尋找梅克,簡單報告過自己姓氏這方麵的問題,梅克表示會向團長反映,並等待他的決定後,便要克雷迪先回到寢室休息。

路途上,克雷迪看到岡薩雷斯一個人在營區內散步著,由於他之前是一個什長,加上直腸子的他還頗有人緣,所以守衛倒是也不太刁難這位‘前什長’,任他隨意散步著。

克雷迪心想,這時候倒是幫尤娜打探消息的好機會,岡薩雷斯什長的身分,肯定知道不少事情,想到這裡,克雷迪上前叫了叫他:‘岡薩雷斯什長。’

‘原來是你啊!’岡薩雷斯一回頭,發現原來是克雷迪在叫他,說:‘有什麼事情嗎?還有,我已經不是什長了。’神色一黯。

克雷迪快步走到岡薩雷斯的麵前,作勢道歉,說:‘抱歉,我有一些事情想問問你。’

‘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聽說現在團內正在搜索一個尖耳族的女子,這件事情真的嗎?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岡薩雷斯一臉訝異的問。

‘這個……’克雷迪腦筋飛快轉了一圈,說:‘我是聽其他團員說的。’

岡薩雷斯才點點頭,說:‘其實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是半個月前有捉到一名尖耳族的女子,本來是預定今天要將她當作呈獻給艾魯多王的貢品,但是卻因為守衛大意,讓她逃脫了。’

聽到岡薩雷斯願意說,克雷迪心喜,他又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尤娜口中的‘屠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說:‘聽說你們半個月前,有到尖耳族的村子去進行捕捉任務,結果怎麼樣了?’

一聽到克雷迪提起這件事情,岡薩雷斯的臉色馬上變得非常難看,說:‘你真的想知道這件事情?’

克雷迪不加思索,馬上就點點頭。

岡薩雷斯歎了一口氣,說:‘唉!好吧,那我便跟你說吧!反正就算我不說,你還是可以從彆人那邊問到。’

他抬頭仰望著夜空,神色痛苦,顯然這個任務帶給他很痛苦的回憶,說:‘我這一輩子殺過了許多人,有些是上戰場殺敵國的士兵,有時候是出任務殺凶惡的盜賊,不管怎麼樣,我是絕對不會懷疑上麵交代的命令……可是這一次卻不一樣

,這次我們入侵的是一個很和平的小部落,那是一場大屠殺,連我這樣殺過許多人的傭兵,都感到實在太過殘忍。

‘尖耳族本來就是與世無爭的一族,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竟然下達侵略這樣村莊的命令,雖然非常的不忍,但是我無能阻止,隻能在一旁觀看整件事情的發生,這些天,每當我回想起尖耳族人死去時,那雙怨恨的眼睛,我就睡不安穩……’說著,岡薩雷斯用雙手將自己的臉埋了起來,似乎感覺這樣會比較好過。

‘結果呢?’

‘結果?’岡薩雷斯將臉抬了起來,眼神有一些空洞,他說:‘都死了,反抗的都死了,但是都沒抓到,隻有一個而已,魔法……太恐怖了,還好……有魔法師,不然,會死的。’

倒後來,岡薩雷斯幾乎有點失去理智。克雷迪從他斷斷續續的話語中可以推測,岡薩雷斯肯定因為這件事情受到極大的打擊,但是不管如何,他總是扮演著侵略著的角色,克雷迪又再一次為尤娜的慘痛遭遇感到哀傷。

岡薩雷斯說完,克雷迪本想繼續追問更多細節,但是在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樣,也就不再追問,看著他漫無目的四處走著,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克雷迪的眼裡。

克雷迪歎了一口氣,正想轉身離開的時候,司沃德這時候卻從一旁暗處轉了出來,也跟著歎了一口氣,說:‘很悲傷的故事不是嗎?’

克雷迪先是嚇了一跳,定定心神後,才說:‘你剛剛一直在旁邊聽著?’

司沃德點點頭,說:‘這件事情我還真的不知道,所以就一時好奇,躲在旁邊偷聽你們說話。’

‘等等,你不知道這件事情?’克雷迪有點訝異,因為對傭兵團來說,這可是個大事件。

司沃德雙手一攤,說:‘我當然不知道這件事情囉!這一個月我一直在忙著其他的事情,所以沒有時間去理會團內其他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那你這段時間都在忙些什麼?’

‘準備傭兵團的任務事宜。’

‘任務事宜?你跟我都隻是見習士,哪裡需要準備什麼任務事宜了。’

司沃德伸出食指搖了搖,說:‘不,我這次可是以委托人的身分,來準備任務事宜的。稍早前你不也聽到老師所說的,傭兵團願意承接任務嗎?便是這個了。’

克雷迪一頭霧水,問:‘你要委托傭兵團什麼樣的任務啊?’

司沃德說:‘護送一個人。’

‘護送一個人……’克雷迪低喃著,突然他靈機一動,要是有辦法讓尤娜混入被護送的人當中,那麼要逃離艾魯多城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而且傭兵團的人肯定想像不到,他們要護送的人裡,有他們想抓的人。

隻是如何讓尤娜混入被護送的人裡麵,就成了最難克服的問題。

想了許久都想不出好方法幫助尤娜的克雷迪,打算放手一搏,他首先稍微試探了一下司沃德對尖耳族悲劇的想法,確認司沃德的確對尖耳族大感同情後,他才將尤娜的事情一五一十說給司沃德聽,並且將尤娜混入被護送隊伍裡的想法說給司沃德參考。

司沃德聽著,不時因為克雷迪有些過分誇張的情節張大眼睛,有時也因聽到自己從未聽過的事情大感驚訝。在克雷迪堪堪說完後,司沃德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雖然他很同情尤娜的遭遇,也有想幫助她的想法,但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無法馬上做決定。

司沃德說:‘這件事情我也沒辦法決定,不過或許我可以詢問一下老師和要被護送那個人的意見。’

聽到司沃德願意幫忙,克雷迪滿懷心喜,但是由於護送隊伍於明天一早就要出發,因此司沃德便和克雷迪約定清晨天未亮時,在躍馬旅店前碰麵,到時候再決定該怎麼做。

約定完後,司沃德便表示有事在身,先行離去了。

等到半夜,克雷迪不驚動守衛,小心翼翼的溜出營區,到躍馬旅店告知尤娜這件事情,並且要求她安靜的在旅店內等待著結果,以及司沃德的到來。

好不容易等到清晨即將天亮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驚醒了坐在旅店前昏昏欲睡的克雷迪。衝到克雷迪麵前的一共有三騎,其中兩個人是司沃德和李林,另外一個是穿著厚重鎧甲,身材中等的人。

那個穿著厚重鎧甲的人躍下馬,走到坐在旅店外的克雷迪前,拿下頭盔說:‘你就是克雷迪嗎?’

克雷迪一邊點頭,一邊打量這個人。他看起來似乎已經多日未好好打理梳洗,所以有著一臉胡渣,棕色的長發也淩亂的散落著,不過這些都無法掩蓋他一臉的英氣。

克雷迪盯著他寶藍色的眼珠,心想:‘這個人真好看,要是我是女的,肯定愛死他了。’

那人不在乎克雷迪打量的目光,說:‘你的事情我都聽司沃德說了,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幫助尤娜小姐。’

克雷迪一聽,忍不住跳了起來,高興的說:‘真的嗎?’

那人點點頭,表示肯定。

‘先生,多謝你願意幫忙。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我叫葛羅利˙休斯。’那人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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