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麗豔聽到他問話，開始下意識的就想回答，可是馬上一個轉念，“我，我乾什麼告訴你啊？”這沒心沒肺的一句徹底把關誌傑惹毛了。

本來，依麗豔的性情，是說不出這樣傷人的話的，實在是這，心裡煩，身子疲累，再加上這個時候正是懷孕初期，心理，生理上都在適應，調整，情緒這最直接的反應表，就這麼，亂套了，瞎來了。

關誌傑本就強抑著一股邪火兒呢。剛剛瞅見她這眼裡含著淚，眼角兒邊上痕跡猶新，打量著，臉色兒也不如昨天，這心底下的那份憐惜就一點一點抬起頭來，柔柔的情愫也就一絲兒一絲兒的湧起來，那火兒一叢叢自動自發的小下去耷下焰頭去，沒曾想，人噌地丟過一汽油彈來，還帶著個火苗苗兒，這下好，“呼”地一下子，躥起多高來一麵火牆，燎了原了……

“上去吧。”心裡頭火兒都撞上頂關門了，麵兒還是靜靜和和的，語氣也和軟得透入骨子裡，讓人，什麼都說不出，“太陽這麼大，當心中暑了。”

麗豔不是那不知好歹的。剛剛那一下子，純粹就是情緒的一時激變，幾下扭一塊兒，加上本就情緒不穩，腦子一熱，上來了一個勁兒，話出口，也曉得自己過分了，低下頭，找不著話兒了。一低頭，這心裡更愧了。

關誌傑站的那地兒，好幾個煙頭，一看就是新的，顯然是關誌傑等著時抽的。

麗豔這心裡，真是覺得自己不怎麼樣。不管怎麼著，現在，這個地兒，還就是人關誌傑關心著她。且不論他抱著什麼心思，但人還真是關心你不是？再說了，人家看樣子也是天之驕子一類的人，人憑什麼就因為幾年前的一段往事，這關照你！說起來，還不就是念舊嘛？！而落到這步田地的她，還有什麼資格對著人家發火？這樣想著，麗豔真是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得了。

因此，當關誌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的時候，她沒有掙，一直就低垂著頭，跟著他的腳步，亦步亦趨，一點兒反抗都沒有。她的轉變，關誌傑是感覺得到的。不過，這樣子，還不能讓他消火兒，尤其，是剛剛那句“乾什麼告訴你？”

那麼理直氣壯的聲口兒，他不做點兒什麼，以後，還怎麼上門來？

“我，沒事兒。”麗豔在門口兒停下來，勇氣也稍稍回歸了點兒，這實際上也是本能的，潛在的一種自我預警，這個時候，讓一個男人進自己的屋子，似乎有些不妥……

但是，當關誌傑從她手心裡溫柔的，真是很溫和，握著她的手，輕輕的摩著，擠進指頭，將鑰匙勾了出來，在她前麵打開門，先走進門，然後，回過身，伸過手，將她拉進門裡，她就不再堅持了。

哢嗒！門在她身後，合上了。她還耷著個頭，站在玄關那兒，局促得不得了，好象頭次登門的客人，關誌傑倒象是個主人了。

關誌傑一抬手，當的一聲，鑰匙，扔茶幾上了，再一伸手，扣住了她的腰。

“哦？”麗豔一驚，抬起頭，一看關誌傑的眼，嚇了一跳，可就這麼會兒的功夫，她人已經被關誌傑攔腰抱了起來。

“你放下我！”麗豔掙紮著，不明所以，還有點兒，害怕。關誌傑隨便她叫喚，反正現在這個時候，樓裡根本就沒什麼人，都在上班呢，她就叫出個天來，也無濟於事，何況，剛剛他是由正門進來的。

進了臥室，關誌傑輕輕的將麗豔放在床上，麗豔還想翻身坐起來，關誌傑身體一沉，壓住了她，但還是考慮到了她的身體狀況，沒有完全壓上去，雙手在她頭兩邊略略撐了一下，稍許隔開一點距離。

“你？”麗豔再呆，再不在狀況，這會兒也察覺出來，不對勁兒了。

“去哪兒了？”眼神深濃，還是那個問題，今天是拗上了，你不回答，就糾下去……

“我，”麗豔看著身上的男人，心裡說不出是什麼味兒，委屈，惶恐，無奈，剛一張口，眼淚就下來了。關誌傑看她掉淚了，心裡有點兒疼，但沒有動彈，還是盯著她。

“我，我去看看我爸媽。”麗豔的眼淚一串串兒的滾下來，她真是不知道怎麼好了，現在人累得很，什麼腦筋也動不出了。

“你爸媽？”關誌傑一挑眉，似乎……

“他們不在了，我去他們墓地，看看。”麗豔哭得滿臉都是淚。

現在這樣子，讓她覺得很不堪，可是，她又無力擺脫，跟關誌傑較勁，她身體好的時候，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女人天生的力氣怎麼抵得過男人呢？尤其，她現在還是這樣的身子。

“彆哭了。”關誌傑的臉色總算和級了下來，低下頭，輕輕的，柔柔的，吮著她臉上的淚，“你不知道我這一天是怎麼過的？”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她的啜泣都低了下來……

她的眼睛驀地睜大。他吮著吮著，吮上了她微微張開的唇，她在抽噎，一時沒防，他趁機加深了這個碰巧得來的吻……

房間裡沒有開空調，溫度隨著外麵的日照，一點一點拔高來……

83、他回公司處理事務

房間裡靜靜的，似乎沒有人。麗豔醒了，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兒，心裡猜著那人十之八九是走了，畢竟有工作束著，不比她……

她閉著眼，貓兒似的偎在薄被裡，空調開著，房間裡的溫度很舒服，想來是那人走時開的調的。她腦子裡轉著，人還是沒動彈，就那麼合著眼躺著，麵兒上很享受，很平靜，心裡卻跟開了的水似的，鬨騰成了一片。

“你以為我為什麼這樣對你？”耳邊，又響起關誌傑在她睡前貼在她耳朵上說的，邪裡邪氣的那句話。

人，輕輕的打了顫兒。當時，她真是被他的舉動嚇著了，整個人縮成一團兒，什麼都顧不過來了，隻能本能的，下意識的護住肚子，由著他胡來了。萬幸的，關誌傑雖然氣得很，理智還在，看她嚇得樣子，吻了兩下，手不規矩的動了幾下，動作還算輕柔兒，但也足夠駭得麗豔魂飛天外，找不著北的了。她真是不知該怎麼好了。

家鄉那邊兒現在是不能回的，還以為能在這裡如何如何呢……沒想到，這兒仍不是她呆的地兒，或許她從一開始就錯了，根本就該在遇見關誌傑的時候，馬上就想著走掉的，而她卻笨笨的相信了他似是而非的保證，還自鳴得意的以為什麼事兒都了了……

可是，離了這裡，又能去哪兒呢？去哪兒？拖著個身子，到個生地方，重新開始，談何容易？閉著眼，忍不住幽幽地歎了一聲，原想自在些日子，等風聲過了，再打算以後，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事兒……

有了孩子，讓她歡喜讓她憂，但是，其中歡喜的成分還是占了一多半兒的。但是，關誌傑……

“醒了？”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吃驚的睜開眼，看到床邊站著以為已經走了的人。

關誌傑笑盈盈的立在床邊，眼神柔得什麼似的，麗豔心尖兒一顫，感覺那一雙黑得發藍的眼裡，好象有個大蛛兒似的，伏在角落裡，一根一根細細粘粘的絲，一條一條，一道一道，糾繞著揮出來，纏上來，恍惚間，竟有些被網被梏的感覺，想到這兒，趕緊彆開了眼。鬥不過，就認栽，然後，打算以後。這是麗豔的風格。

她自覺自己沒什麼過人的本事，所以，她會退，退一步，海闊天空。關誌傑立著，看著床上的人兒，剛剛一抬眼的功夫，看著她驚惶得象個望見了鷹的兔兒，剛剛對上眼兒，立刻就彆開去，預備掉頭逃開，他笑得更歡，如果不是曉得自己下午的舉動確實是嚇著了她，他真會朗聲大笑出來。

他在她睡著後，確實是回了公司。剛坐定，就有客人來了。先是張建軍，急吼吼的衝進來。

“你有沒有和李國豪通氣啊？”張建軍真是挺急的，他今天聽到說，玫玫馬上就要和李國豪訂婚了，還要大張旗鼓的辦一場，真是心驚肉跳。

“通什麼氣？”關誌傑還在想在剛剛麗豔在自己身下，縮成一團兒樣子，沒想到，她居然怕成那個樣子，不過，那樣的她，更激起了他心底的欲望。

“那個……”張建軍想了會兒，才想起麗豔的姓（名字他也沒記住），“那是歐陽小姐的事！”

真是氣急敗壞啊。“你頭次認得李國豪啊？”關誌傑眼神一凜，“你覺得我要是告訴了李國豪，他會怎麼樣？”

“這？……”張建軍臉色一僵。

他當然明白後果會是什麼。但是，玫玫是他表妹，他的胳膊肘還是想往裡拐，雖然這怎麼聽著怎麼殘忍，但是顧不得了。

“張建軍，我記得你是醫生吧？”關誌傑冷笑，“醫生是救死扶傷的，但凡病人還有一口氣，也要付出百倍的努力去搶救，可是，你現在居然想要彆人死，我怎麼不知道，現在醫生的職業道德已經墮落到這地步了？”

張建軍的臉完全黑了。

“張建軍，彆忘了我那時候的那句話，‘把你知道的爛在肚子裡’，你可彆忘了，”關誌傑隔著桌子盯著張建軍，這小子得防著，幾年前頭，就是這小子，差點兒沒讓他見了閻王，“你要是咽下去了，咱們新帳老帳一筆銷了，朋友還是朋友，兄弟還是兄弟，你要是隻顧著你那妹子，那咱們新帳舊帳該好好算算了。”

張建軍看了他一眼，看見了他眼底噝噝噴射的信子，這個人這也有一米七八的高相兒，愣是打了哆嗦，真是害怕了，當初，人關誌傑根本就沒什麼動作，就差點兒讓他沒拿到畢業證，現在……

剛送走了張建軍，也不算是送，關誌傑根本就沒動窩，張建軍就跟白天見鬼似的拉開門貼著牆邊兒出去了，連秘書上前打招呼都沒聽到，站穩了，抬腿直奔電梯，跟百米賽跑似的，搞得秘書室裡的幾個秘書定在原地，直眨巴眼。關誌傑剛剛放下一本文件，桌上的對講機響了。

“總經理，有客人。”

“誰”關誌傑剛剛說出一個字，門一開，露出李國豪微笑的麵孔。

“你？……”關誌傑的臉子立時冷下來好幾分。

“對。”李國豪知道這小舅子一直對自己很有看法，但沒辦法，誰讓他是蓉蓉唯一的弟弟呢，他今天是奉命而來，奉了丈人丈母娘的命令，來探探關誌傑的口風，說起來，這些年，關家父母也是夠操心的，女兒不幸故去，兒子也一直沒找女朋友，讓人多少焦心啦！李國豪能體諒兩位老人家的心情，畢竟，現在關家隻有關誌傑這一枝脈了，他這多年沒動靜兒，年紀是一年比一年長，兩位老人家怎麼不著急呢？！

“我的事兒用不著你操心。”說了沒兩句，關誌傑雙語氣不善的開始趕人了。

“誌傑，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李國豪也搞不清，為什麼這小舅子對自己這麼大怨氣，以前蓉蓉還在的時候，關誌傑看他的眼神兒就冷森森的，“但是，怎麼著，我也曾經是你姐夫，你聽我一句勸，現在真的該好好安定下來了。”

“管好你自己。”關誌傑笑得那個叫漂亮，眼角眉梢，帶著股邪氣，戾氣，看著不善，但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讓人為了他赴湯蹈火都心甘情願。

李國豪這會兒是真沒什麼好說的了，看了看關誌傑，站起身，離開。他前腳走，關誌傑後腳就把文件扔下了，開了車就過來到麗豔的住處，剛剛，他把麗豔的鑰匙拿在了手裡，這會兒被李國豪一攪和，又想著麗豔差不多要醒了，索性過來看看這個被自己嚇得什麼似的人兒。

剛剛進門，什麼動靜都沒有，他正疑惑著該不該進去探查一下，就聽裡麵低低細細的一聲歎氣兒，光聽那聲兒，就好象有多少愁似的，關誌傑心裡一緊，放輕腳步，慢慢的走了進去，直到床邊兒，人還閉著眼，沒動靜，他忍不住出了聲兒。

“不舒服嗎？”關誌傑看她扭過頭去，索性賴著上了床，連人帶被子抱住了，跟搖孩子似的搖著她，“想吐啊？”

“你彆搖了，再搖，我真要吐了。”麗豔實在是受不了了，才張口，本來，她想嚴厲點兒，可是一張口，卻是軟綿綿的聲調，怎麼也橫不起來，聽著簡直就象是在撒嬌似的，沒辦法，今天這通奔波，緊接著又是番驚嚇，她的身體實在是受不了，現在還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沒力氣就沒底氣，這沒了底氣，這聲音怎麼可能橫得起來？！

“起來吧。”關誌傑還就不撒手了，“我帶你去吃點兒東西，你現在可餓不得。”

麗豔看了他一會兒，要不，再和他說說，看看能不能……想著，她點了下頭。

84、她很感謝她的關愛

“為什麼？”點好菜，等待時，麗豔輕咳了一聲，隨後問出了心頭疑惑。

“沒有為什麼。”關誌傑剛掏出香煙，看了麗豔一眼，又推開了。

“我如果有什麼出色的，就不會這麼問。”麗豔捧起茶杯，因為緊張，她的手有些涼，望著嫋嫋水汽，她娓娓訴出心頭話兒，“我想過，我很平常，走進人堆裡，人家瞧了一眼，決不會有看第二眼的，再者我是離過婚的，我不信，你這樣的人，會沒有女朋友。”

“以前有過，而且不隻一個。”關誌傑抬起手，抹了一下臉，“你可能不信，其實不要說你，連我自己開始時候都犯過嘀咕，我頭次在小區裡看到你的時候，就一眼認出了你。”

麗豔怔住。他的眼真摯純粹，坦誠得象擦淨的玻璃，她在他深幽的瞳孔裡，看到自己瞪大雙眼，木呆呆的臉。關誌傑見她驚愣的模樣兒，笑了。他喜歡看她思索的樣子，這個時候的她有一股沉靜的，柔緩綿長生生不息的活力。它不若樹爆新芽花綻新蕾那樣鮮活，驚豔，卻有一種曆經滄桑而不滅的堅韌，不若雷霆激烈，讓人難忘，卻有著水滴穿石一般的雋永，耐心尋味，需得細細品味。

“你這樣的人，那樣的家世，”麗豔抬手托住臉頰，真摯的看住他，淺淺一笑，露出一口白銀似的牙，“得找更好的。”

“你，不好嗎？”關誌傑反問。

“我……”麗豔眨了下眼，“不夠好。況且，你知道的，我肚子裡的孩子的來曆，這件事情，在將來，一旦被揭開，對你，對你的家庭，會產生什麼樣的衝擊，你想到的吧？而且，我實話告訴你，將來，如果真的有些什麼事情，需要我做出選擇，我不會放棄我的孩子，但凡有一絲一毫的希望，我都會，留給他。”

“我相信。”關誌傑點了點頭，“你，說得到做得到。”

“那？”麗豔看著他，不解的盯住他，不明白在聽到自己那樣殘忍的話後，他居然還能保持平靜麵對自己。

“如果我說，即使知道，知道你日後會這樣對待我，無論我為你做到什麼地步，一旦逢著事兒，你最先考慮的絕不是我，可我，還是想要照顧你，並且，更進一步，”他的眼神直白，乾淨，清冽，“你還要拒絕我嗎？”

麗豔說不出話來。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他還在堅持，這真令她沒有想到，亦不知如何是好。原來，不單是女人有纏功，這男人要是想糾纏起來，功力也不是蓋的。

“彆瞪眼睛了，嘗嘗這菜吧。”關誌傑趁她沉思的空兒，坐到她身邊，把筷子塞到她手裡，麗豔碰到筷子，這才回過神兒來，在她想事兒肚裡感慨走神這會兒，服務員已經把他們點的菜送了上來，熱騰騰的在她麵前冒著香氣兒呢！

“怎麼樣？”關誌傑看她慢慢吃下一個菜，低聲問：“還好吧？”

“嗯。”麗豔點了點頭。她現在隻要吃下去不讓她嘔的菜就都是好的。不過，由這上，也看得出，關誌傑對她真是用了心的，因為有太多太多的菜她莫說是碰了，聞著一點味兒，就吐得連腸子都打結抽筋，而且，還在不斷的變化當中，今天聞著這個菜吐得個昏天黑地，過兩天，又能吃下了，連麗豔自己都覺得怪怪的。而和關誌傑吃的幾次飯，一道那樣的菜，都沒有過。他，真的，用著心呢！

這個認知，讓麗豔的心裡，暖暖的。同時，也愧，深深的，愧啊！更有那心酸，酸酸澀澀的，辨不出什麼滋味兒來了。

“我還是好奇，你為什麼就對我這麼好呢？”吃了幾下，麗豔放下筷子，稍稍歇一會兒，這也是懷孕以後的一個毛病，吃得急了，飽了點兒，她也會吐，而她的體質，主要還是自小的那個病根兒，一旦吐開了頭兒，胃裡是存不得一點半點兒的，所以，醫生建議她吃飯的時候，中間稍微歇一下，弄到現在，就是她吃飯得吃會兒歇會兒，再吃，再歇，以前吃一頓飯，也就三四分鐘的事兒，現在好，起碼一刻鐘，甚至更久。“我不信什麼無緣無故的愛，我不是什麼浪漫的人，我相信，凡事總有個緣故。”

“你的眼睛。”關誌傑真是無奈啊，碰著這麼個刨根究底的，你不回答，她就趴在那兒，跟小學生似的看著你，搞得你真是，沒轍。

“我的，眼睛？”麗豔靠在椅背上，還真想了想，“挺黑，挺，圓，可是，除了這，我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彆的啊？我是單眼皮，眼形也不好，也不大，應該，不是很漂亮啊！

關誌傑真是想要笑出來，天哪！她這腦子是怎麼回事兒啊？有人在彆人麵前這樣說自己的？

“就象雷和閃電似的，這會兒，我就是看你對眼兒，好嗎？”可是，你現在跟她，怎麼辦？哭不得，笑不行，煩不能，惱不舍，最後隻有討饒。

“唉……”她還歎上了，好無奈哦！“好吧！”很勉強的。

“以後彆要不聲不響的就離開了。”關誌傑等她靜下來了，提出了自己的個要求。

“好的。”麗豔這回答應的倒是挺爽的，還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不過，我的這個保證隻到寶寶一歲的時候。”

“哦？”關誌傑看向她，她的保留還真多！

“因為，我自己的打算，就是休假到那個時候。”麗豔豎起一根手指撐在下巴尖兒上，“接下來，我就要出去工作了，我可不想坐吃山空。”是啊，不管背後有多大多厚的“山”，有出無進，坐吃，總會空掉的。

“這樣子。”關誌傑看著她，帶了抹讚賞，原來，她不是那等著靠著的，走一步看一步的，她對自己的未來，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不過，就算我要走，我也會告訴你的。”麗豔看著他，微笑，“在我最難的時候，你幫了我，彆的，我可能做不到，這個，我一定能做到的，不為彆的，就算是為了今天，今晚，你說的這些話，這點，我也一定得做到。”

將來怎樣，她是沒有辦法的。她所能做的，就是顧好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