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氏兄妹繞到紅葉軒,便看見克利斯正與十幾名莊丁打鬥著,克利斯看上去遊刃有餘,已用血霧將他困住,卻一直留手不殺。
應氏兄妹看著很欣慰,這再一次證了克利斯不是嗜殺之人。
‘大哥,讓他們走吧,我們要上路了。’
克利斯朝他們笑了笑,然後收了血魂大法,對著那些莊丁喝道:‘回去告訴丹老夫人,說黑鴉謝謝她的招待。’
莊丁們自知不敵,急忙散去。
克利斯走到應氏兄妹的麵前,問道:‘丹老夫人為甚麼叫你們去?是不是說婚事。’
應俠怒道:‘丹家都是卑鄙小人,說起來就生氣。’
應紫催促道:‘大哥,這種地方我不想再留片刻,我們走吧!’
克利斯淡淡一笑,道:‘其實他們的行為很正常,很合理,讓一個通緝犯住在家中,若是被外人發現,整個莊子的人都要受牽連,他們自動報官是正確的做法。’
應紫拉著他邊走邊說道:‘彆提了,反正我們以後不想再見到他們。’
克利斯惋惜道:‘你和丹楓的事豈不是因我而毀,我又成了罪人。’
應紫嘻嘻一笑,道:‘大哥,是你讓我看清了他的真麵目,幸好我沒答應。’
克利斯輕笑道:‘看來我二弟又要為你的婚事煩惱了。’
應紫嗔道:‘再說我就叫官府來抓你。’
‘不敢不敢’
一天的陰霾都消失在這片言隻語中。克利斯三人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楓華山莊,向北而去。
嵩陽府在寧南府以北,位於寧州的中央,四通八達,是商貿雲集的要地,因此三人很快就將手上的貨都賣光了。添了點新貨之後,三人便來到城北的一間小酒館吃飯。
應俠忽道:‘大哥,我們是不是應該去一下仁義莊,遇上這等盛事,不去太可惜了。’
應紫笑道:‘哥哥是想去喝酒吧?’
應俠笑道:‘有酒喝當然好,不過我聽說有很多出名的俠客都會去。’
克利斯道:‘去去也好’
應俠見連克利斯都讚成,喜道:‘既然都沒意見,咱們就去仁義莊走一趟。’
克利斯端著酒杯調笑道:‘小妹,你怕不怕見到丹楓?’
應紫紅著臉啐了他一口,嗔道:‘大哥,你怎麼總是喜歡拿我開玩笑,我跟那個丹楓那卑鄙小人沒有任何關係。’
克利斯剛要說話,就聽身邊有人喝道:‘誰在說丹楓賢弟是卑鄙小人?’
叫聲驚動店內所有的人,隻見另一桌旁站著一個年青人,劍眉處目,身子壯的像一隻小老虎,背上還有背著一柄長劍。
認識他的人紛紛叫了出來,‘射日劍張勝’
應紫緩緩地道:‘是我說的。’頓時她又成了眾人的焦點所在。
張勝見是一個俏麗的少女,有點驚訝,但仍怒目走到應紫麵前喝問道:‘你憑甚麼說丹楓是卑鄙小人,我們寧州二友沒有一個是卑鄙小人。’
應紫沒有動氣,淡淡地道:‘你去問他吧!他做了甚麼自己知道,我不想多說。’
‘有事就說出來,若是他不對我們寧州二友自然會去教訓他,若是你不對我也不能讓你誣蔑丹賢弟。’
應紫愣了一下,看了看克利斯,怕事情若是說了出來,克利斯是通緝犯的事也會泄露了出來,因而有些猶豫。
克利斯已經化了裝,臉上特意留的落腮短須使他的麵貌變了不少,而且玄天血魂戟也被折成兩節用布裹好,背在身後,見應紫看著自己,笑了笑,沒有說話。
張勝見她欲言又止,以為她說不出來,心中惱怒,喝道:‘既然沒有證據就不許背後說人閒話,若不是看你是一個女子,我今天一定教訓你。’說罷怒哼了一聲敵離開了小店。
‘吃飯吧,彆理他。’克利斯夾了一點菜給應紫表示安慰。
應紫忽然笑了笑道:‘我沒事,事情的真像未必人人能知,也不需要每個人都知道,他怎麼想就讓他去吧!’
仁義莊建在嵩陽城西北五十裡的清風穀,莊子依山而建,三麵是山,隻有為平地,有路接往外麵。莊前是一片大空地,和十幾間房子,莊後則是園林設計,借山泉之水以養百草,故而群芳吐豔,百鳥爭鳴,有一小路可登後山,山上更是風光無限。莊門設於穀口,由高大的樹材合建兩成,頗有氣派。
應俠和應紫將馬車停在莊外,接著便與克利斯一起走向莊門。
莊丁們正熱情的招呼著到訪的賓客,見克利斯等三人到訪,其中一名年青的莊丁笑著迎了上來,‘三位好像不是寧州人?’
應俠道:‘我們的確不是寧州人,隻因路過此地,聞知寧州神俠為母祝壽,故而來拜訪。’
莊丁猶豫了一下,道:‘你們先等著,我去問一問。’接著就跑了進去。
克利斯奇怪地問道:‘拜訪與是不是寧州人有甚麼關係?’
應俠歎道:‘現今武林有一種奇怪地現象,各州的門派地緣劃分的很清楚。事情是由於京城的門派最強,因而不少京城的人就以此為榮,看不起其他州的門派,其他州的門派吃了很多虧,因而都連合起來,抵抗外來的門派,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各自為政的局麵,武林人雖然可以到處走動,但隻要到了外州,便要小心行事,不可惹事,否則會被當地的門派群起而攻之。雖然每個州的門派都很團結,但整個武林來看就變得不團結了。’
克利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不是給壞人有機可乘嗎!’
應紫歎息道:‘是啊!可這有甚麼辦法呢!除非有甚麼可以令所有的人團結起來,否則這種地方勢力為主導的武林局麵將會維持下去。其實不單是武林,普通百姓也有這種思想,外地人總是會吃虧。’
正說著那名莊丁又跑了出來道:‘三位請進’
應俠等人向他抱了抱拳表示感謝,然後踏入了莊門。
而在莊丁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離莊門不遠的一處院子,抬頭便見院門上懸有一匾,上書一個‘俠’字。還未踏入院便聽到裡麵人聲鼎沸,勸酒聲,猜拳聲,談笑聲充斥著整個院子,熱鬨非凡。
‘好熱鬨啊!’應俠笑著對引路的莊丁說道
‘是啊!寧州諸豪都到了,諸位請進吧,小的告退了。’
‘麻煩了’
進了俠院,裡麵頗為寬廣,四方的庭院後麵是頗為華美的內堂,都擺滿了酒席,賓客不少,到處都有人喝酒猜拳。
克利斯等人見牆角有張空桌正欲走去,聽到忽然有人叫道:‘丹老弟,就是那個女子說你是卑鄙小人,若不是看她是女子,我早就教訓她了。’
他們抬頭一看,卻見張勝和丹楓正坐在裡堂中的盯著自己,張勝一臉怒色,而丹楓有些尷尬,眼睛則一直盯著應紫。
克利斯苦笑了一聲,道:‘麻煩又來了’
應俠勸道:‘大哥,我們問心無愧,他們喜歡說甚麼就說甚麼。’
應紫乾脆拉著克利斯和應俠走到一桌有空桌旁坐下,道:‘我們是來做客的,不是來吵架的,大哥,我們不用理會他們。’
正說著張勝衝了出來指著克利斯喝道:‘你這個朝廷欽犯居然敢跑到這裡來,張某要為民除害。’
應紫知道克利斯無戟在手沒有反抗的能力,於是拔劍閃到克利斯身前,橫劍胸前叱喝道:‘甚麼為民除害,我看你才是禍害。’
張勝拔出配劍相向,鄙視般看了克利斯等三人一眼,沉聲道:‘你們這種賊人來給黃老夫人賀壽根本就是汙辱了主人,汙辱了我們寧州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