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斯和應紫不想再留在這喧鬨之地,兩人一早便來到了莊後,他沿著小山爬到了山上的涼亭,克利斯靠著涼亭的柱子坐著,而應紫則坐在他身邊。
應紫看著滿天的星星,微笑道:‘這裡的星星好漂亮啊!’
克利斯笑道:‘天下的星星都一樣,你不是喝多了吧?’
應紫半靠著克利斯的肩膀著嘻笑道:‘你才喝多了呢,彆忘了,我一滴酒也沒喝過,不像你這個酒鬼,想不到你比哥哥還能喝。’
克利斯輕笑道:‘我第一次喝酒的時候你還沒出世呢!’
應紫嬌笑道:‘老鬼,能把你的故事講給我聽嗎?’
克利斯抬頭看了看美麗的星空,歎道:‘每一個人都一樣都有自己獨特的人生,我的故事很特彆,但並不動人,我怕悶死你。’
應紫溫柔地笑道:‘算了,還是彆說了,免得讓我打磕睡。’
身前是樹林,寂靜的夜空中,連山泉潺潺的流水聲都聽得一清二楚,在這個時間仿佛仙樂一般,為美麗的夜色增添許多生氣。
‘小妹,丹楓的事不再考慮一下嗎?’
應紫嗔道:‘大哥,你怎麼總是提他,我都煩死了,再說他我就走了。’
‘好,好,不說他了,不過錯過了可彆後悔啊?’
‘我才不會呢,我一想起來丹老夫人那種看不起人的樣子就不舒服,以為我們四處遊蕩就一定想高攀富家子弟。’
‘這也難怪,必竟他家是富貴之家,自視較高。’克斯利看著皎月當空,忽然靜了下來,顯得有些憂鬱。
應紫凝視著他半晌,問道:‘又在想清蘋姐嗎?’
‘嗨!想又如何,佳人已逝。’
應紫不再言語,靜靜地感受著夜的寧靜。
‘啊――’一聲慘叫突然劃破了寂靜的夜空,離得雖然遠但也聽得清清楚楚。
應紫的反應極快,身形一晃便如快箭一般向山下射去。
克利斯也想去看看發生了甚麼事,忽然發現身子軟綿綿的,用不了半分力。
應紫回頭見克利斯一臉驚慌之色,急蹤而回,問道:‘大哥,出了甚麼事?’
‘我全身乏力,動不了,應該是中了毒或者吃了甚麼藥。’
應紫大驚失色,道:‘大哥,有沒有甚麼地方感覺到疼或者癢?’
‘沒……沒有’
應紫摸了摸克利斯的脈像,略加思考,驚叫道:‘一定是軟骨散’
這時慘叫聲不幾斷從山下傳來,有的房子開始著火。
克利斯看著心急,催促道:‘前莊一定有外敵入侵,二弟危險,小妹快背我下去。’
應紫也是心急如焚,二話不說就背著克利斯衝向前莊。
此刻,前莊之內的大部份人大都沒有戰鬥力,有的喝得酩酊大醉仍未醒來,有的中了軟骨散無力反抗,有的武功被點倒在地,有的甚至伏屍當場。
應紫背著克利斯剛出後院便看見不少蒙麵人到處放火殺人搶東西,有兩個個黑衣人見了應紫便獰笑著衝了過來。應紫隻好將克利斯放在地上,然後拔劍反擊。
蒙麵人本以為她是莊中的丫環,想抓來取樂,不想應紫武功高強,刷刷幾劍便被刺倒。
好在四周的蒙麵人不多,應紫背著克利斯利用黑夜做掩護,繞到了主院牆角,身邊是高大的院牆,從牆上射出的光來看,應該有不少人舉著火把。而從裡麵的打鬥聲和慘叫聲可以聽出激鬥是如何慘烈。
應紫一眼掃去,隻見遠處有不少莊丁和丫環伏屍地上,她心裡十分緊張,生怕哥哥也慘遭不測。
克利斯伏在她的背上感覺到她的不安,安慰道:‘小妹彆慌,我們聯手合作,一定能救出二弟。’
應紫也知道此時需要的是鎮定,因而強壓心中的不安,道:‘大哥,你還能打嗎?’
克利斯道:‘我的血魂大法不需要力氣,但你要先把我背上的玄天血魂戟拿給我。’
應紫急忙從他的背後解下包袱,從中拿出短戟和短槍,在克利斯的指導下,應紫加槍放在克利斯的的左手,加戟放在他的右手,然後抓著克利斯的將槍戟合一,之後再從衣服上撕下布條將長戟和克利斯的手綁在一起,然後再次將克利斯背在背上。
克利斯有戟在手信心大增,道:‘小妹,我們衝出去,最好能衝進院子,我想我能守著院子一段時間。’
應紫點了頭便背著他沿著院牆急奔,與同時,克利斯放出十顆血色流星環繞著自應紫,並不停地旋轉,從而保護應紫和自己不受傷害。
院門口站著七八個人,克利斯見他們的臉不像剛才遇到的那幾個一樣蒙著臉,可見敵人已經有力地控製了局麵。雖然心裡知道此去凶險,但應俠仍在裡麵,不能丟下他不管。
院牆的那一邊仍傳來零星的打鬥聲,但更多的是哄鬨聲和調笑聲。
守門的七八個大漢見一個妙齡少女背著一個男人跑了出來,都不以為意,調笑著道:‘大姑娘,走錯了,把你的漢子背走才對啊!怎麼送到虎口來了,是不是覺得大爺們比他好啊?’
克利斯默施血魂大法,十顆血色流星結成梅花陣形攻向那八個蒙麵黑衣人。
‘這是甚麼?’蒙麵人們好奇地盯著血色流星,有的則用刀去劈,孰不知血流星本是虛實相生之物,被劈開後反而成了兩個血色流星,而這血色流星極熱,當血色流星觸到他的肌膚時,會攻入皮膚之內,然後燃燒他們的血液,直到整個人被燃乾為止,但這個過程並不明顯,外人隻能看他們的身體一點一點地縮小,最後成為乾屍。
這一神奇地景象令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嚇得目瞪口呆,
克利斯也是第一次見識血色流星的利害,也被這奇效驚住了,然而他卻明白,這種血流星消耗極大,不可以長時間使用,敵人至少有五六十人,自已恐怕沒有能力去消滅所有人,而且自己無力行動,硬拚之下,受當其衝便是應紫。
這時三顆血色流星再次從克利斯的戟上飄起,以品字形懸在空中,守著院門的人見了害怕,開始向後退讓。
應紫則趁機背著克利斯衝了進去。
院內隻剩四個人仍在做垂死掙紮,從衣著上看都是仁義莊的人。
入侵者分成兩批,一部份占了內堂,其他的守在門口兩側,大都舉著火把看熱鬨,對於他們來說,一切都已是囊中之物,因而放心看熱鬨。
應紫一眼便瞧見哥哥歪著身子半躺半靠在左側的院牆牆角,滿臉通紅,似乎是喝醉了,她本想跑過去,但克利斯道:‘把我放在前麵的石桌上。’應紫知道克利斯此言必有深意,眼角瞥見前麵有一張石桌,便背著他衝了過去。
入侵者見應紫和克利斯人單勢孤,雖然血色流星有些鬼異,但己方人多,因而又圍向應紫和克利斯,卻不著急進攻,必竟以二對五十多人,勝負似乎很明顯。
應紫沒有理會他們,快速奔到石桌前將克利斯放在石桌上,幫他將戟平放在雙腿上,然後抽出配劍,一手持劍,一手扶著克利斯。為了讓克利斯有時間準備,她故意引入敵人說話。
‘你們到底是甚麼人?為何深夜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