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聊喔……’
尼羅河道上,幾艘船正往下遊航行,現在又是埃及最涼爽的冬季,河岸邊開滿各色小花,在金黃茅草搖曳點綴下,簡直就是幅如詩如畫的美景。
但再美的風景看久了也會膩,就好比我最愛吃奶油五香豆,但要是連吃上幾天幾夜不吐到脫水才怪(好爛的比喻……),算算時間,我們已經在尼羅河上航行五天了。
因為武官都跟在我身邊,琉璃身邊除了個看起來不怎麼可靠的侍衛長和一個整天囉哩叭嗦的風神官以外沒半個能耍槍弄棒的,隻好心一橫,不顧卡菲爾的強烈反對采用約瑟的計策──一大早我就帶著武官們去見阿瑪爾納總督,亮出書記官給的法老詔書要他幫忙準備船,出乎意料的好用,他一見詔書立刻跪下猛親我的腳(惡~),以我沒見過的絕佳效率吩咐部下準備船隻,鞠躬哈腰的送我們出城;至於琉璃她們,早就趁著城裡亂成一片時,收買守衛悄悄從後門跑啦!
就是因為如此,現在我身邊隻剩下一群沒日沒夜討論軍隊編製等繁瑣問題的軍官們,本來我還興致勃勃的加入討論,但事後想想還是任其自由發展才可能發展出不同風格的軍團,無聊之下隻有跳到茵莉亞的船上找她玩──但她正忙著編寫軍法條文,連抬頭打聲招呼的時間都擠不出來,更彆提陪我玩了。
(茵莉亞:你以為這是誰害的啊!)
所以,現在我這個法老親口冊封的一城總督,正以極度不雅的姿勢四肢攤平坦在船上吹風,享受無所事事的失業時光。
茵莉亞根本懶得糾正我,還是說,她早就放棄改造我的想法了,雖說名義上我是名門後裔,但壓根沒遺傳到半點謙恭守禮的基因,以前是神官時至少還會假仙假仙應付一下場麵,現在不同啦!阿瓦利斯城裡我最大,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指責總督不夠淑女?!(心灰意冷的不算)
‘艾瑟兒────’是卡菲爾的聲音,除了他這裡誰敢這樣直呼我的名字?我懶懶的起身。
‘乾麻?’最好有事,不然我推你下水。
‘你想不想學擊劍?’大概連他都看不過我難看的坐姿,輕盈一躍從另一艘船跳過來,拉起我。‘我不是送你把刀,既然成了武將,身上的刀總不能隻是掛著裝飾用。’
我聳聳肩,解下腰間的佩刀,各色寶石在陽光下閃耀著炫目的輝芒,我抽出刀,把玩著。‘這刀上麵鑲了這麼多寶石,萬一在打鬥中掉了一顆我都會很心疼的呢……’
卡菲爾挑起一邊的眉,不以為然的搖搖頭。‘不可能的,波斯人的鑲嵌技術舉世聞名,放在石頭上敲都不會有事。’聽他這麼說,我邪邪一笑。
‘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就來試試!’猛然一個突刺,他下意識的往左偏,幾縷發絲被削下,緩緩掉落;還來不及反應,我拿刀的手一偏,刀就橫在他脖子上。
鄰近船上的軍官們紛紛瘋狂叫好,幾個還吹起口哨。
‘不錯,但還是贏不了我─────!’卡菲爾趁我得意之際,冷不防一掌打在手腕經脈處,手一麻刀也順勢掉落,他另一隻手接住刀,就要朝我攻擊時────
啪地一聲,剛被我握在手上的寶石刀鞘不偏不倚砸中他的眼,抓住這一瞬間,我飛起一腳將他踹進河中!
剛剛叫好的軍官們放聲大笑,卡菲爾狼狽不堪的抓住行進中的船沿,濕透的發散亂不堪,手裡還緊握著刀和刀鞘。‘艾瑟兒!’他怒極又無力的瞪著我,怒的是好心想教我擊劍卻慘遭惡整,無力的是這已經是第幾次被整了……?
‘好啦好啦,對不起嘛。’笑夠後我伸手想拉他上來,卻沒料到這家夥沒安好心眼,猛然一使力將我也拉進水裡!‘啊啊啊!你這個混蛋!’本總督十項全能偏偏就是不會遊泳,十足旱鴨子一隻,一下水隻能攀著他尖叫,完全不見剛剛的意氣風發。
現在軍官們不隻是大笑了,有的還差點掉近河裡,在船上笑得打滾的也不在少數。
我還沒發飆,茵莉亞就已經忍無可忍了,狠狠摔下筆呼地一聲拍桌站起,指著軍官們喝罵。‘看什麼看?沒看過人落水啊!這麼喜歡以後犯了軍法就給我跳進尼羅河抓200條魚回來給大家加菜!’偉大的軍法官出麵開罵,軍官們趕緊立正聽訓,大氣也不敢出一個,最後還是原本在睡午覺的法安軍團長出麵調停,軍官們才得以在機關槍掃射下安然脫身。
茵莉亞緩了口氣,轉眼瞪向愣住的卡菲爾與我。‘卡菲爾軍團長,您這是在做什麼?根據軍法,陷長官於危險境地──唯一死罪!敢問您有幾條命給我判?’
‘喂,我是軍團長,你還得叫我聲長官。’卡菲爾可沒那麼容易屈從,軍法官?這個職稱對他而言還很陌生,更彆提法律了。
茵莉亞也不動怒,隻是嘿嘿冷笑,那模樣跟我實在像透了。‘軍法之前人人平等,管你是軍團長還是小兵,隻要你犯了法我就有全砍你的腦袋!’就連這番恐嚇也學足了我的架勢。
卡菲爾一時語塞,默默的先幫我爬上船後也跟著爬上去,茵莉亞趕忙拿起大毛巾把我包個緊實,再度瞪向全身濕淋淋的狼狽軍團長,準備開罵。
我縮在茵莉亞身邊,讓軍法官有機會樹立威信也好,可憐的卡菲爾軍團長,您就委屈委屈吧!
‘您自己落水就算了,連總督一起拉下去做什麼?!上位者不以身作則……(以下省略五百字)’茵莉亞指著他就是一頓不留情的數落,從軍紀不整到禍國殃民都是他拉我下水的錯……大概是一直編寫超級無聊的軍法條文,悶瘋了。
眼看可憐的軍團長已經被罵得頭都快抬不起來了,我適時開口。‘喝口水吧,我的軍法官,精力是用來對付敵人,不是拿來欺負自己人的。’
茵莉亞喘口氣,接過我遞來的水袋,咕嚕咕嚕一口飲儘。
‘剛剛的事我也有錯,玩笑開得太過火了,我向你道歉。’雖說是道歉,但礙於身份,我隻是往前欠了欠身。‘起來吧,卡菲爾軍團長。’伸手握住他的,算是握手言和吧。
卡菲爾也回握住我的,眼神複雜,溫柔中帶著迷茫。‘我實在無法了解你,艾瑟兒。’一下子刁鑽頑皮一下子成熟理性,宛如千麵女郎,叫人捉摸不定。
‘不說這個,茵莉亞軍法官,請下個判決吧。’我轉向茵莉亞說道,她剛放下水袋。‘我給予卡菲爾軍團長特赦,判輕一點。’
軍法條文中,艾瑟兒總督擁有特赦權,這是我參考美國憲法中州長有特赦權設立的。
茵莉亞點頭,轉向卡菲爾,表情已溫和許多(罵夠了)。‘做為阿瓦利斯軍團的軍法官,我代表總督對你做出如下宣判──陷長官於危險罪名成立,原唯一死刑;但總督已下達特赦令,從輕量之改為每日教導總督擊劍射箭,抗議無效。’
……這個判決做得真漂亮,不但懲罰他還懲罰我!
‘欸……你說要他教我擊劍我了解,但哪來的弓箭?’這時代可沒有為女性量身打造的小型弓箭。
茵莉亞神秘的笑了笑,回艙摸出一把包得緊實的弓狀包裹。‘上次回山穀時,親王殿下親手交代給我的。’
‘他有說什麼嗎?’我接過包裹,假裝被它表麵的繡紋吸去注意,耳朵可沒放過她說出的隻字片語。
‘親王殿下交代,等小姐開始學習武術時,就可以交給您了。’茵莉亞一邊說一邊七手八腳的拆去包裝的絲綢──這是我教給妖精的,柔韌華麗的布料……繁華退儘後流紫霎時迷了所有人的眼───
‘這是……?’半透明的弓身泛著流動的紫光,富有彈性的弓弦和流線形弓身,握在手上感到格外順手,不像一般弓箭那麼笨重,這把弓簡直是為我量身打造的。
‘親王殿下在您離開山穀後不久,拿出皇室密藏的紫金石命令工匠們為你打造出一把弓。’茵莉亞撿起備用的船槳往弓上打下,清脆的叮一聲,木槳應聲碎裂,弓一點事也沒有。‘這把弓名叫紫宸,是殿下起的。’
我抱著弓,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了。‘真好的名字,配這把弓再適合不過啦!’閃耀紫色輝芒的亮眼星辰,將在我手中揚名天下!
‘現在弓和劍都有了,小姐您沒有推辭的理由了吧?’正高興著卻被某人潑了盆冷水,回頭看茵莉亞笑得一臉陰險,編了這麼多天軍法的怨氣終於能一吐為快!
哇……大姐你不是認真的吧?我滿臉黑線,手裡還是緊抱著弓不放。
‘軍法官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調教”總督閣下的。’也為了報剛剛被踢下水的鳥氣!卡菲爾一臉盤算陰謀的表情,看來未來我這位苦命的總督要跟著士兵一起跑五千公尺啦……
‘不要啦不要啦!虐待青少年啦!小心我告你們喔!’
‘哦?軍法官在此,請問長官您準備向誰告去?’
夕陽西下的尼羅河上,盤旋著某位惡劣人士的慘叫聲……
後記:有玩過"餅乾夢工廠"這款遊戲的人都知道,裡麵的兩位女主角所拿的武器都不同,一般而言在奇幻小說中
女性總是拿弓箭居多,這樣好像還蠻有優雅形象的唷,但根據我老妹那貪生怕死之徒的說法,因為弓箭可以再安全
區域內朝外麵的怪物掃射,保命又可以練級,相反的近身型武器就危險得多,隨時準備逃還要回頭K怪兩下,危險
歸危險,K下去的那瞬間也真是說不出的.....爽!(變態)
總而言之,艾瑟兒的武器就在某鈴的妄想中誕生了!!既滿足女性拿弓箭的優雅形象(??),又滿足某鈴喜歡拿刀
亂砍人的妄想!(大笑)